第328章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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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兵衝鋒,李建成當然不會親自前去,他一向自認為是君子,君子不立危牆下,他也從來沒有讓自己親自衝在第一線的習慣,因此這阻擋任務,就交給了手下劉德威、黃君漢兩人。

    劉德威、黃君漢兩人都是隋朝的將領,不過因為楊廣克扣雁門救駕的軍功,因此投奔了瓦崗,李密投奔李淵之後,二人被人遊說,也投奔了李淵。

    投奔李淵之後,兩人因為沒有根底,因此暗中又投了李建成。李建成手下沒有能打的將領,這一下可謂一拍即合,隨後既重用二人。

    劉德威、黃君漢兩人並非弱者,劉德威,徐州彭城人,其父親是隋毗陵郡通守。劉德威跟隨左光祿大夫裴仁基討賊於淮左,手斬賊帥李青珪,傳首於行在所,可以說是家傳武將,武力不錯,又懂兵。

    黃君漢出身江夏黃氏,英勇善戰。大業八年,應召從征高句麗,獲得先等之功,受封縣尉。

    先登之功,這就不得不說戰爭,戰爭都是卻用短刀長矛去攻營拔寨,當然主要靠的是人。因為沒有太先進攻城利器,他們隻能前赴後繼,用生命換來勝利。因此,在軍隊接到攻取敵方城池的軍令時,整個軍營的氛圍往往是比較凝重的,因為攻城勢必造成極大的損失,會有相當多的將士喪失生命。因為他們必須與城內守軍短兵相接,而這也往往是奢望,因為和他們肉搏的前提是得以進城並且見到敵人。在這之前他們必須想辦法接近高聳而又堅固的城牆,而要接近城牆則必須要確保不會被敵方守城軍隊放箭射中。

    而在這個過程中,還要兼顧不會掉進湍急的護城河,不會掉落城外布好的陷阱、更不會在向前衝鋒時就被擊倒。就算幸運的成功到達城牆之下,這些士兵所要麵臨的是怎樣爬上去。由於科技的落後,他們隻有唯一的攀爬設備雲梯。但用雲梯攀爬也是非常冒險的,僅僅是在正麵,就會有滾木礌石和金汁的傾瀉。

    說到金汁,這是令攻城的一方最感到痛心疾首的,因為它由糞便和毒藥調製而成,守城的軍隊會把它用烈火煮開,然而裝在罐子中。麵對攀登雲梯的士兵,他們會將其潑在下方,而攻城的士兵隻要沾一下就會被燙的皮開肉綻。就算所幸被救回,也會因為傷口重複交叉感染而不治身亡。因此,攀登雲梯是非常要命的,而第一個爬上雲梯的人極有可能成為第一個犧牲的。但是並不缺少攀登雲梯,登上牆頭奮勇殺敵的將士,那麽攻打城池時,為何總有士兵願意第一個爬上雲梯?雖然攀登雲梯極有可能喪命,但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去這麽幹。因為高風險的事情總有著高回報,第一個登上城牆的人被稱為“先登”。而“先登”也被稱做“首功”,對於他的賞賜甚至超過了斬將奪旗之人的賞賜。

    最有名的兩個先登之人,一個就是漢初樊噲,另外一個叫做先登之王,三國樂進。如果說樊噲與劉邦認識很早,因此被重用,那麽樂進就真的是以一個士卒身份,多次先登進階的。

    其在濮陽破呂布,在雍丘破馬超,於苦縣擊破蕤,破袁譚於南皮之役,皆有先登之功。因此樂進從低級別的軍官,一度成為曹魏“五子良將”之一。即便在明朝,“先登”的賞賜程度不減反增,在李如鬆奔赴平壤攻打倭國占領的城池之時,就下令:“先登賞銀五千兩!”在我們看來,數目好像僅僅有幾千。但按購買力計算,5000兩就相當於如今的150萬元,對先登者的重視可想而知。這也是為何死亡幾率如此大的行動,還有不少人搶著去做的原因之一。當然前提是要活下來,死了的沒有獎勵。

    劉德威,黃君漢兩人領兵碰上尉遲敬德,尤其是黃君漢,提著一把月牙斧,就找上了尉遲敬德。

    尉遲敬德當然也發現了他,尤其是見到他拿著斧頭,更不願意放過他了,畢竟重兵器對付重甲兵效果最佳,他可舍不得手下死太多。

    尉遲敬德猛是非常猛,馬槊也使得非常好,他們家有一手絕學,無人能出其右,那就是奪敵人兵器,越是熟悉的武器,越是容易被他奪走。

    兩人一動手,就打出了真火,一個想盡快解決對手,一個是想在新主子麵前好好表現,因此那是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他們兩人有來有往,打得不亦樂乎,重甲騎兵可不會停下腳步,鑿穿!鑿穿!

    重騎兵比起輕騎,陣型更加密集,尤其是短兵相接的時候,因為他們不用想著去防禦,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武器對準目標,借助戰馬衝鋒的力量,刺穿對手;或者把刀平舉,交錯而過的時候,自然會斬斷對手。

    黃君漢雖然擋住了尉遲敬德,劉德威拿重甲騎兵卻沒有太好的辦法,他是武將,不過不是猛將,麵對一群衝鋒的重甲騎兵,自保還是沒有問題,但是想要破敵,就困難了。

    將領尚且如此,普通的騎兵更不用說了,一條黑龍穿過,清空出一條道路,一些無主的戰馬留在原地嘶鳴。

    騎兵是絕對不會停下來的,雙方來不及統計損失,都隻會跟著前方的同僚,繼續衝擊敵人。

    一次兩次,到第三次之後,劉德威甩甩手腕,無奈的發現,手下已經隻有一千多人了,損失大半,而對手不少倒在地上的人,居然沒有被戰馬踏死,重新找了馬匹,正從四處匯聚過去。

    “撤!”劉德威冷冷的命令道,隨後帶人衝向李建成那裏。

    重甲騎兵沒有去追,這也是他們的弱點,太重了,提速慢,加速也快不起來,想要追殺騎兵,更不可能,因此他們繼續去殺步卒。

    “殿下快走!”劉德威衝到李建成附近大聲提醒道。

    李建成沒有反對,帶著百十個親衛,領頭衝向中路李神通處,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如果李神通已經破敵,還有贏的希望,至於另外一路騎兵,他以為都是和這邊一樣,全是重甲騎兵,因此早就沒有報希望了。

    黃君漢發現李建成等人拋棄了自己,不由心頭一冷,偷眼一看,四周都是敵人,自己正在最中心,不由更加沮喪。

    “住手!”趁著斧頭被尉遲敬德壓製,黃君漢很幹脆的喊了一聲,隨後鬆開了手,任由武器掉下去。

    “我投降!”眼睛一閉,隨後睜開,黃君漢聲音沙啞的說道。

    任何人眼見自己被拋棄,心裏肯定不好受,尉遲敬德也理解,所以他沒有為難黃君漢,反而笑著說道:“你挺不錯的!王爺一定重用你。”

    “嗬嗬!多謝將軍,末將願意在將軍麾下效力。”黃君漢淡淡一笑道,對於選擇勢力效力,他已經有些傷心了,還不如找一個武將,跟著混混算了,至少不用那麽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