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淬煉神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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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之良久,終於悟得其道。
若想受到眾人廣泛的尊重與支持,須做到如下三點:
其一,身正為師,德高為範。
其二,廣施恩惠,譽滿天下。
其三,不偏不倚,公正無私。
恰巧祁萬年與這三點均是相符,因此在江湖上頗具德望。
無儔來此,索求無非修刀之事。
祁萬年過目之後,對環首雁翎刀大加稱讚。
隻不過單純的打磨恐於此刀無益,故而祁萬年提議重鑄此刀。
無儔聽後,猶豫不決,畢竟他不確定此刀重鑄之後會是怎樣的結果,況且眼前的寶刀乃是師父贈與他的,若非情不得已,豈容隨意改之?
最後無儔在多番考慮之後,還是決定依照祁萬年的提議重鑄此刀。
祁萬年以保留了環首雁翎刀的隕鐵材質,同時又摻入了一些秘製的成分,使得刀身更加沉重,更加堅韌。
同時,祁萬年結合無儔的特點,量身打造,改進其形,加厚其刃,耐磨之餘,其威更盛。
祁萬年又以烈火百煉七七四十九天,上等靈泉淬火,絕品磨石開刃。
此外,祁萬年再結合‘地獄變相圖’的基礎上,加入六道輪回之佛門元素,創造出全新的外觀。
刀鞘鑲有玫血碧璽,環嵌西域金絲,華貴大氣,絢麗無比。
整個環首雁翎刀如脫胎換骨般,重獲新生。
寶刀重見天日之時,不知何器可與之爭鋒!
無儔與玉凝兒、清月苦苦等待四十九日後,終於等到了環首雁翎刀浴火重生的那一天。
三人又耐下性子,等待了一天,方才提著新刀離開白鷺派。
修刀之事告一段落,下麵就是更重的目標——參加千雄大會!
欲達匡山之地,必由萬州渡口乘船東行。
祁萬年非但未收無儔分文的錢財,還豪爽地包了三人多日的吃住。
不過在三人臨走之前,祁萬年還是提出自己的一個請求——之後若有人問起此刀的來路,必告之為白鷺派。
畢竟此刀本就是出自祁萬年之手,無儔又白吃白喝了這麽多天,他怎能相拒?
無儔欣然答應,令祁萬年頗為歡喜。
祁萬年送別三人之時,望著三人漸行漸遠的身影,不禁撫須感歎:“我白鷺派鑄此神兵,天下既知吾威矣!”
......
三人到達萬州渡口,見江麵上帆檣如雲,舳艫千裏,別有一番盛況。
三人都見識過滾滾黃河奔流之勢,今日得見碧闊長江浩瀚之景,均是驚呼壯哉!
江邊的船舸分作兩類,大船拉貨,小船拉人,各有所為,井井有條。
一船夫見無儔三人東觀西望,搶先吆喝道:“嘿,這位公子你們是要乘船嗎?”
“嗯,你這船可以東行麽?”
無儔喚著左右二人,一齊向船夫靠過去。
“那就要看公子準備東行到什麽地方了!”
船夫將槳一丟,順勢躍上岸來。
船夫這一問倒把無儔問住了,無儔隻想著趕在六月初抵達匡山,參加蒼鬆觀的千雄大會,卻是沒有想到中路於何處落腳。
長江自萬州東行,流淌千裏,直至匯海。
三人均是第一次在長江上乘船,哪裏曉得何地適於靠岸?
既然自己不知,何不求問於船夫?
“我們想去匡山,不知應該再哪兒登岸?”
“若是去匡山,可選在蘄州登岸,全程需三日。登岸之後,半日之內可以抵達匡山。”
無儔估算著時間,距離六月還有三十餘天,卻也不必如此焦急。
“我們時間還算富裕,您看看還有什麽其他的選擇嗎?”
“若是公子不急,可選在鄂州登岸,全程二日半。登岸之後,三日之內可以抵達匡山。”
船夫撓撓頭,若有所得地答道。
無儔仍是覺得太快,此外凝兒與盼兒皆是女子,在船上待得久了,恐有不便。
於是,他笑著問道:“古人雲‘千裏江陵一日還’,不知是真是假。”
“從白帝城到江陵府一日確實可以達到。但是若是從萬州出發,恐怕至少也得十五個時辰。”
船夫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道,仿佛對著長江的一切了如指掌。
一旁的玉凝兒聽到江陵府後,頓時起了興致,激動地插話道:“聽說江陵府非常繁榮,我們不入進荊州城玩玩~”
清月也覺得玉凝兒的建議不錯,因而附和道:“既然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不如就先去江陵府瞧瞧。
待我們玩得盡興後,再乘船至鄂州或蘄州,這樣不至於疲憊,又可觀賞荊襄之美景。”
兩位佳人開了口,無儔豈能駁了雅興?
“船家,那就麻煩你了,載我們到江陵吧!”
“好的,公子與姑娘們請上船吧!”
船夫笑臉相迎,擺手示意。
無儔領頭走了幾步,卻覺不妥,忽地轉頭問向船夫:“船家,到江陵多少錢?”
那船夫料定無儔必會詢問,緩緩挑起手掌,五指張開。
“五兩銀子?”
無儔驚睜雙眼,急呼一聲。
“公子誤會了,我是說五十文錢一人,三個人一共一百五十文。”
無儔這才鬆了口氣,若是五兩銀子,他們哪兒還有餘錢遊玩。
“公子休要怕,我們船夫靠這點手藝,糊弄口飯吃,不會多收您的錢!”
船夫搖搖頭,淡笑之中略帶一絲無奈。
無儔笑了笑,隨即登上了船。
小船沿江東行,一路上山青水秀,暖陽和風,魚翔鳥飛,愜意至極。
船在江上飄,人在畫中遊。
無儔三人說說笑笑,相交甚歡。
船夫雖然年事已高,身手依舊矯健,小船平穩前行,果然不出一日便抵達了江陵府。
江陵府乃是南平國都,後梁朱溫以高季興為荊南節度使,高氏從此占有荊州。
不過此時的荊州可不是眾人熟知的荊襄九郡,而是單單指荊南的這一小塊區域。
地域雖小,此地的經濟卻不容小覷。
南平被蜀國、後唐、楚國、大周合圍,同樣可與四國通商,十分便利。
國君高繼衝素無大誌,隻圖安樂自保,因此南平之地少有戰禍。
但是南平不比蜀國,蜀國雄踞天險,土地廣袤肥沃,足可以無虞。
南平之地雖然割據,卻不得閉關自守,很多物資仰仗他國供應。
因此,南平國君既要討好四方強鄰,又要夾起尾巴做人。
國君的怯懦無為在重農抑商的封建時代,對經商之人不可不謂之好事。
各國商賈雲集江陵府,荊州城儼然成為了天下屈指可數的富饒之地。
如此富饒之地豈能沒有強勢的門派占據?
以釀酒著稱的清溪澗雖然地處硤州,但在荊南之地卻有著無人可比的影響力。
清溪澗的掌門聶朝平與無儔相熟,無論是在德州的蹬蹄村,還是在陝州的衝鬥亭,兩人都曾互為勁敵,大打出手。
清月與無儔墜落淩濤澗後,聶朝平與司徒歡以為二人已死,曾在荊州城中縱情狂飲。
他二人做夢都沒有料到,‘亡故’之人竟能起死回生,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
今日他二人正在此地商議千雄大會之時,沒想要卻意外地發現了無儔三人。
“聶兄,你瞧~那不是天雲門的元無儔麽?”
司徒歡驚詫地湖島,如同見到鬼一般。
聶朝平順著他的指向探去,頓時咋舌道:“呲~怎麽會?他不是被我踢下淩濤澗了嗎?怎麽可能還活著!”
“我看準沒錯,你瞧那女的不正是壽宴上想要刺殺朱掌門的人麽?它倆本來就混在一起,這不都好好的?”
聶朝平猛拍了桌子,倏地站起身,欲除之而後快。
司徒歡按了按他的手臂,陰聲規勸:“聶兄,別急!你我必須想個完全之策,切莫再讓他向上次那樣逃了!”
聶朝平覺得有理,轉怒為笑道:“司徒賢弟說得有理,是我心急了,這次決然不能讓他活著離開荊州城!荊南是你的地盤,料他們也逃不出去!”
“聶兄,我現有一計,你覺得如何~”
司徒歡漸漸降低聲調,貼其耳旁念叨。
他的一邊說著一邊壞笑,眼神中透露出奸惡之色。
聶朝平頻頻點頭,越笑越歡,連聲稱妙。
“就按照賢弟你說得般,諒他們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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