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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一聲,一室的黑暗就被明亮的燈光所驅散。助理將喝得醉醺醺的司祁扶進屋,正要出門就見公主貓圍在他腳邊打轉。

    “你先在旁邊待一會兒啊,我等會兒給你弄飯。”

    他蹲身拍了拍公主貓的腦袋,然後去廚房弄醒酒湯去了。

    公主貓踮著腳,爪子放在床沿上,努力用腦袋將司祁往床中間拱。怎奈她腿短力氣小,費了老鼻子勁兒也沒將司祁移動分毫,頓時急得跳腳。

    司祁順手撈起公主,然後翻了個身。

    公主:“!”

    抱就抱把我拿來當枕頭做什麽?

    知不知道你腦袋很重的啊?!

    司祁當然不知道,你別指望一個醉鬼意識有多清醒。

    沒把她拿來當抹布已經很不錯了。

    等到助理端著醒酒湯進來的時候就見到公主生無可戀的被當做枕頭枕在司祁腦袋下麵,他輕咳一聲努力掩飾住自己的笑意,然後過去將醒酒湯喂給司祁。

    公主本想趁著這個空檔開溜結果被司祁拽住了尾巴,頓時瞪大了眼睛。

    鏟屎的,你簡直要造反了!

    醒酒湯的味道並不怎麽好,饒是司祁仍是處於意識混亂的狀態,也仍舊皺了眉,拽住公主尾巴的手又加了些力道。

    公主簡直都疼得要大哭一場了。

    不過好在助理很快就端來了小蛋糕,公主默默吃完決定自己回貓窩睡去,結果尾巴被人拽著愣是走不了,頓時一臉絕望的看著助理。

    助理愣了一下,努力與公主溝通:“要不,你就讓他先拽拽?”

    公主:“喵!”

    尾巴可疼了!

    助理費了半天勁兒將公主貓的尾巴從司祁手裏解救出來,公主剛要跳下床,結果又被整個抱回去了。

    好在這次司祁比較溫柔,沒把她當枕頭也沒拽她的尾巴,隻是將她整個抱在了懷裏。

    助理見自己沒什麽事兒做,於是就回去了。

    公主拿腦袋拱了拱司祁,見他沒有要醒轉的跡象,幹脆的將腦袋往他手臂上一放,沉沉睡去。

    等到半夜的時候,公主被熱醒了,這才發現司祁在發燒。她忙跳下床去了客廳,推著小板凳去開了門,然後瘋狂的去抓對門的門。

    她力氣小,撓門的聲音並不重,而夜晚,也沒有幾個人會在乎屋外的貓叫。她拿爪子使勁兒捶門,拿腦袋撞門,終於將不勝其煩的對麵屋主給叫了起來,這才將司祁送去醫院。

    司祁印象最深的,是她因為瘋狂撓門而變得血肉模糊的爪子。

    他從長長的夢中醒來,首先望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他的身子有些沉重,渾身上下黏膩膩的,十分不舒服。

    起床要去洗個澡,結果發現浴室裏沒沐浴露了,正要換個浴室,結果出了臥室就聞到一股粥香。他去了廚房,就見秦禾將頭發挽起,圍著圍裙正在煮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她的身上,美好的側臉映著淡淡的光暈,柔和溫婉。

    他有些愣神。

    秦禾卻是回過頭來,叮囑了一聲:“你去歇著,粥馬上就能喝了。”

    他並沒有聽話,隻是走過去從後麵摟住她,問道:“你醒了多久了?”

    “嗯?”秦禾歪頭想了一會兒。“從你開始發燒的時候吧。”她伸手摸了摸司祁的額頭,發現退了燒這才鬆了口氣,嗔道:“讓你去醫院你又不肯,還好現在沒事了。”

    司祁回道:“隻是發燒而已,家裏不是有退燒藥?”

    見秦禾關了火要去舀粥,忙接過她手裏的勺子:“讓我來,別燙著你。”

    秦禾順從的將勺子遞給他,自己轉身去洗碗洗筷子。“你不去洗澡麽?”

    司祁將粥端了出去,握了握秦禾的小爪子。“那我先去洗澡了。”

    秦禾點了點頭。

    司祁又問:“要不要一起?”

    秦禾微笑:“要不你先問問我哥?”

    司祁:“”

    他果斷敗退。

    天可憐見,雖然秦禾這段日子是住在他這裏的但是兩人完全是分房睡,因為秦夙那個變/態妹控竟然在兩人的臥房中間安了監視器,隻要晚上兩人在臥房裏相處超過半個小時,秦夙妥妥的打電話來。

    當然,白天也不行。

    想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啊。

    至於昨晚為什麽秦禾能夠感知到他在生病發燒,司祁臭不要臉的將這歸結於心有靈犀。

    吃飯的時候司祁把粥拍了照作紀念,畢竟這是秦姑娘做的第一頓飯,十分具有紀念意義。

    秦禾有些緊張的看他:“味道怎麽樣?”

    司祁回道:“很不錯。”

    雖然他現在並不能嚐出什麽味道來,畢竟生病的人味蕾跟正常人有點區別。

    他安靜的喝完粥然後動作迅速的將碗洗了,這才走向坐在沙發上接電話的秦禾,看她無聲說出“我哥”二字,頓時默然。

    這大舅哥查勤也太勤了,就不能給他多一點的信任嗎?

    他坐在她身邊,安靜的聽她講完電話,這才將腦袋枕在她肩上,委屈的叫了一聲:“阿禾。”

    秦禾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嗯了一聲。

    司祁閉了閉眼,想起之前夢中的情形,再想到畫麵定格的時候,公主鮮血淋漓虛弱不堪的身軀,深深地呼出口氣。

    他用手將她環住,說道:“遇見你真好。”

    秦禾伸手拍了拍他手臂,問道:“怎麽了?”

    司祁沒有說話。

    她永遠都不會明白,夢裏的他有多麽絕望。

    因為他以為,她是真的不在了。

    可是等醒來,他看到她在廚房裏為生病的他熬粥,鼻尖縈繞的都是一股溫暖的粥香,他的心中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真傻。”秦禾輕笑一聲,伸手揉了揉他腦袋:“做噩夢了?”見司祁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她繼續道:“夢都是相反的啊,你不用在意那些。”

    司祁點點頭,又接著說道:“阿禾,咱們結婚吧。”

    沒有鮮花與戒指,他心中微微有些忐忑,正想要說些什麽描補一下,就見秦禾望著他,眼眸明亮,淺笑吟吟:“好呀。”

    當然,後來秦夙知道司祁光憑著一句話就將自己的妹妹給拐走之後氣得將司祁暴揍一頓的事情,就不用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