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梵聖塔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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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你們在梵聖秘境遇到了什麽事?”洪寧襄一聽這秘境的名字,暗自猜測是不是和禪宗有什麽關聯。石鳴後來的話果然證實了她的猜想。
我們掉進那秘境之後,發現那地方邪門的很,到處充斥著一股濃鬱的妖氣。不僅如此,那裏根本看不到一個活人。雖然秘境裏有綠樹溪水,但往樹林深處走,落葉底下埋著大量枯骨,想必是死了很多人。最邪門的是,我們像是被什麽包圍了一般,總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在裏麵困了一個多月,我們兩個都有些疲乏時,就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出來攻擊我們了。我們那個時候才知道,秘境裏有各種成形的妖獸或者妖靈,比如蛇,狼,虎,還有一種食人藤。至於那些無形的妖靈,連來曆也無從說起。”
你們兩個金丹期修士,還怕一些低階的妖獸不成?”洪寧襄倒覺得沒他說的那麽可怕。
石鳴用手比了一下,“那蛇的腦袋,有這麽大!我從沒見過那麽大的蛇!我一開始也不把它們放在眼裏,直到遇上了一隻功力上千年的蛇妖,我和疏晴才意識到了處境的危險。那千年的妖蛇我們是打不過的,我們惹不起,躲還不行嗎?但是那蛇妖卻追著我們跑,勢要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當然了,對這些妖來說,修士的真元和內丹也是大補的東西!我們對它來說這麽大誘惑力,它自然窮追不舍!”
那秘境裏就沒有地方可以躲避一下?”洪寧襄聽得一陣心驚,如果這秘境是禪宗的地盤,禪宗怎麽會任由這樣的地方被妖獸所控製?
我們也想找地方躲,可不管到哪兒都有妖獸圍攻,後來我們看見了一座九層高塔,根本沒有多想地,就躲了進去。”石鳴氣憤地搖頭,“可誰想到,那座高塔比外麵還危險!”
那座高塔是不是梵聖塔?”洪寧襄立刻猜到了。
不錯,那就是梵聖塔。”石鳴點頭歎了口氣,“從外麵看莊嚴,神聖,氣派,宏偉,有一股禪宗清正之氣。塔周還有十幾條掛了符籙的鐵鏈,也不知是做什麽用的。反正看上去是個邪魔難入的地方。但是沒想到,進了塔門之後,跟我們想得完全不一樣。第一層的大廳裏牆壁上有大量的壁畫,畫著人物,裏頭還有禪宗梵文,我和疏晴自然好奇,想去研究一番,誰料等我看完了幾幅壁畫,回頭去找疏晴時,卻發現她不見了。我一邊喊,一邊找她。第一層空蕩蕩的,根本不見她的人,我就上了第二層,誰料剛上了台階,就見疏晴提著劍,殺氣騰騰地衝過來!我因為沒有來得及防備,當時就被她刺了一劍。”
洪寧襄驚呼了一聲,“你受傷了!”
不要緊!我一直用防護的法訣護身,疏晴功力不及我,那一劍被我在最後一刻險險避了過去,隻刺在了手臂上,擦破了一點皮。”石鳴怕洪寧襄不信,還把衣袖掀開給她看了一眼,果然並無明顯的傷痕,繼續道,“我不知道疏晴當時是怎麽了,但我感覺,她好像被什麽控製了,至於究竟是什麽控製了她,我也沒多想,反正不管什麽歪魔邪道,我用天一道淨訣對付它一定有效。果然,我施展了天一道淨訣後,疏晴平靜了許多,不再想要殺我了。但是沒多久,她又把我當仇人似的刺殺,我隻好又對她施展天一道淨訣。如此這般反複了幾次,疏晴也和娘曾經一樣,似是遭遇了心魔劫,連下了三道雷劫後,她才徹底清醒過來。我才知道,她是走岔了。”
洪寧襄鬆了口氣,“那你可有查出那丫頭走岔的原因?”
她是受到了那些壁畫的影響。”石鳴目光深邃了幾分,“我後來聽藺夷師伯介紹,才知道那壁畫裏的人物和文字,記錄了梵聖秘境的來曆。原來,梵聖秘境是昔年無相宗的兩位大能宗師淨空和無心兩人所創,淨空和無心曾有一師弟法號淨真,因與蛇妖紫衣相戀,觸犯佛門規矩,禪宗不允許有這樣的醜聞傳出,就把淨真關入了無相塔,永世不得出。後來紫衣為救淨真出塔,死在了禪師們聯手布下的誅妖大陣中,淨真盛怒之下,走入魔障,衝出了無相塔,還放出狂言說要禪宗滿門為紫衣陪葬。
淨空和無心二人那時已飛升成佛進入渡天界,得知了此事,立刻下界,前來阻止淨真屠殺師門。他們從渡天界帶來神器梵聖塔,用梵聖塔才將淨真壓住。梵聖塔中有渡天界十八大佛所下的佛咒,靠著佛咒作用,淨真才平靜下來。這些壁畫就是淨真被困塔中時親手所作,淨真在五百年後方才坐化離世。離世前,他的一縷怨氣被封印在了壁畫中。觀看壁畫時,如果太過入神,就會被那縷怨氣纏住,從而被其控製殺人。而如果被怨氣影響太深,就會走岔入魔。”
淨真的怨氣這麽強,是不是修成了妖靈?”洪寧襄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淨真修的是佛道,卻和蛇妖相戀,為世人所不容,愛得辛苦,被打入無相塔永世不得出,已是莫大的打擊,後來又痛失所愛,雙重打擊之下,方才成魔。那股怨氣經過了五百年仍然不散,不成妖才怪。
不錯,就是淨真的怨氣所化的妖靈,控製了整個梵聖秘境。”說到這兒石鳴咬牙切齒地道,“要不是那妖靈操縱了梵聖塔,以及秘境裏的妖獸,我和疏晴何至於被困了長達五個多月。就在我們兩個被那妖靈逼到了塔的最高層,無路可逃之時,爹爹出現了。當時梵聖塔周圍全都是妖,爹爹殺出了一條血路,在他的掩護之下,藺夷師伯進入了塔中,拿出了金剛淨魔鏈,方才將那妖靈鎮住,把我們兩個救了下來。”
那你師伯可有將那妖靈滅了?”洪寧襄蹙眉問道。
石鳴搖頭,“我隻看到師伯用那串佛珠將妖靈收了,之後他和爹爹就帶我們快速離開了那秘境,並沒有多做停留。”
這秘境既然如此凶險,你師伯應該將那妖靈滅了,再將秘境封鎖,以免有更多的修士誤墜其中,白白丟掉性命,不該那麽草率地離開。”洪寧襄覺得藺夷走得太倉促,不該不做後續的安排。
真人說得容易,本宗做起來難啊。”
就在她母子二人說話之時,遠處的鵝卵石小道上,並排走來了兩個人。
洪寧襄循聲望去,說話之人穿著一件黃綠相間的豔麗長袍,手持一柄芭蕉扇,長發隨意地披肩而落,俊秀的嘴角微微挽起,看上去悠閑懶散,明明是禪宗少主,卻絲毫沒有身為少主的架子。
想到這個人是琉璃的師父,洪寧襄不免對他格外多看了幾眼,起身整理了下衣裙,朝他走了過去。
至於藺夷旁邊站著的人,洪寧襄在看了他一眼後,不由得一驚,大半年不見,他那一頭雪白的長發終於變回黑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