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求個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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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元明子進了城並沒有再多尋找,反而在街上擺起了算命攤子,倒是真有幾個嬌羞的小娘子去算命。
“仙師,您看小女子何時能有孩子”那幾個小娘子圍著一個藍色碎花裙的女子,那女子二十三四的年紀,低著頭不敢看元明子,還真沒見過這麽仙風道骨的年輕仙師呢。
要說元明子真實年齡肯定不止幾百歲了,但是保養的是真好,發色烏黑,絲毫沒有他師兄那樣的蒼老感,反而像是一個正值壯年的漢子,兩縷白發又帶來幾分仙氣和成熟穩重的氣息,一看就不是常人,的卻很招女子喜歡,特別是已婚女子,那個不喜歡。
“小道尤善摸骨看手相,不準分文不取,如何。”元明子一本正經的端坐在小凳子之上,一臉正氣。
“那……那就麻煩仙長了。”那女子稍作猶疑就伸出了手,有種疾不避醫的舍身感,倒是周邊的小娘子們都掩嘴而笑。
元明子裝模作樣的在那女子手上摸來按去,最後又問了生辰八字,才掐指一算,最後念念有詞一番,說出一番討喜的漂亮話,那女子和身邊人都開心的付錢離去。
其實元明子算一個凡人姻緣命運別說不用生辰八字,隻是一眼而去就能知其前塵今世,隻是世人怎麽會信?
就像一個高官,你不擺點架子,沒人會拿你當真,所以新官上任三把火才會成為慣例,而沒有燒著,以後的事情就會很難辦,所以說很多人不適合為官,並非因為他沒有治國安邦之策,而是他不懂人情,狠不下手腕,但不是說這個人不好,恰恰相反,若是世人都如他一般,那這個世界就會簡單許多,也會友愛太多了。
不說元明子擺了攤收了錢,獨自一人去了酒樓逍遙。卻說此時的吳自立已經把李遠致一行人堵在了院子裏,蓮台境壓陣,李遠致他們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小黑子早已化作丈許巨猿,換來的卻是吳自立一行更深的貪婪,就連馬長老都無法壓抑心中的貪欲。
“公子,不知是何方人士,竟然有神猿護身,想必有家中前輩隨身庇護,可否現身一見?”吳自立裝模作樣問道。畢竟他雖然貪但不蠢,小黑子變身後的氣勢根本不是普通妖獸能比擬絲毫,所以李遠致的來曆定然不小。但是也不是說吳自立就怕了,相反在自家地頭上,過江龍也得給幾分薄麵。
久見無人回應吳自立又道“既然前輩不願現身,那晚輩隻好請這位公子到鄙宗做客了。”吳自立一邊說著,一邊暗中觀察著四周。
至於李遠致和林靖遠隻能待在一旁,畢竟剛才小黑子的出手換來哪位馬長老的鎮壓,雖說以小黑子的實力,離開不難,但是要護著李遠致和林靖遠就很難了。
“你敢?”李遠致隻能硬著頭皮演自己身後有人撐腰。
“在下當然不敢難為公子,但是那隻白狐是鄙宗叛徒,盜取重寶,更有我派三名弟子因此慘死所以請公子不要阻攔我們捉拿叛徒。還有件事就是請公子隨我們回去一趟,調查我派三名弟子死亡原因”吳自立見無人應答,卻也不敢真的對李遠致動手,最好是能不傷和氣的“請”眼前的少年回去最好。待查清這少年的來曆底細,若真是一個好運道的無名小子,那就隻能怪他自己不小心,命不好了。
李遠致當然不會跟他們調查什麽真相,隻是現在陷入危局,隻怪自己太不小心,小覷了修仙者的能力。
怎麽辦,拖時間想辦法!
“哦,你說這白狐盜取你派重寶可有證據?”李遠致一邊思索一邊問道。
“即是重寶自然不會輕易對外人言,這位公子可是犯忌諱了”吳自立鎮定自若,畢竟若無意外,白狐到手甚至還有意外之喜。沒想到收一狐皮還可能搭一神猿。
“若有重寶在身,自會有感應,我怎知你不是騙我”李遠致冷冷一笑。
“我與公子無冤無仇何必騙你。”吳自立談笑自若,倒真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氣質。
“呸,你就是貪圖小白孤的皮毛”那知林靖遠突然跳出來質問。
“這位小公子說話就有點血口噴人了”吳自立當然也不是什麽善人,陪著李遠致說了一大圈廢話,就是想看看李遠致身後是否真的有人。李遠致在拖時間,他何嚐不是。
“怎麽這位吳公子要與我撕破臉皮了”李遠致也板起臉,隻能寄希望於能嚇住他,或者自己能想出什麽辦法。
酒樓之上,元明子一邊喝酒一邊自言自語“真有意思,小孩子過家家,竟然還有人陪著,真實不知道人間險惡啊”說著又滋溜一口酒,隻是這菜太遜色了,酒尚可,勉強能喝。
“前輩既然不願相見,那晚輩隻能自作主張了,若有得罪,榮小子日後賠罪。”吳自立不願再陪李遠致玩小孩子的問答遊戲,眼見時間不短了,若有高人也該出來了,何況自己該給的麵子裏子也都不差,就算怪罪也絕對怪罪不到自己頭上。
吳自立一揮手,身後幾人一圍而上,那馬長老祭出一明黃色大印升空而起化作一座小山一般當頭籠罩小黑子,小黑子渾身肌肉猙獰,死死將其托在肩頭,不讓其落下,實在是院子地方有限,無處騰挪。
眼看小黑子被困,李遠致心急如焚卻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你就不怕被事後問責?”李遠致故作鎮定可是聲音卻有點色厲內茬,心虛了,畢竟年紀小。
“我們並沒有傷人之意,隻是請公子到鄙派小小做客一番,待查明真相自然送上重禮賠罪。”吳自立眼見李遠致心虛心中又篤定幾分,看小黑子的目光也更熱切了。不過氣海境就能硬抗蓮台境,血脈定然不凡,這種異獸怎麽能落在這些鄉野小子手中,想著吳自立心中隱隱有殺意噴薄而出。
“你覬覦小白狐的皮毛,今日又覬覦小黑子,難道這就是你派作風?”李遠致怒目而視。可是肉身雖強卻受限於重力符,否則也應能發揮出氣海境的戰力,而如今隻能盡力格擋。馬長老自然看見李遠致的肉身實力,心中暗驚,這是何等天賦,肉身幾乎踏入煉筋境,隻是速度卻是不快,奇怪。但是心中的貪欲卻沒有降下半點,反而更生恨意。我一生幾百年才修道蓮台,可為什麽有些人天生就能輕易達到我畢生才能達到的境界,這世界就如此不公嗎?馬長老心中也湧起殺意,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你不吃人,人就吃你!大不了殺人滅口,屠一城凡人而已,有幾人在乎,不過是不痛不癢的批評幾句,隨便給尤芳國皇室賜點東西,他們反而感恩戴德,甚至再屠一城又如何!
“嗬嗬,這位公子說話可要講道理,講證據的。”吳自立眯著眼睛思考利弊。
李遠致已經退到了屋子門口,小白狐重傷未愈,護著林靖遠已是極難,更何況幫李遠致,李遠致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身上不知被法寶劍氣劃過幾回,衣衫早已破爛,若非靠著肉身強橫,早已命喪當場。
這就是弱肉強食?叢林法則?這不是野獸才會遵守的嗎?為什麽人的實力越強,卻越向著野獸靠近?我的拳頭大便可以肆意欺辱他人?遇見拳頭比我大的人卻又會低頭求饒,埋怨他人以實力壓人,毫不講理。可是從來不覺的自己不講理是錯的,反而在不講理的路上越走越遠。有人對我有一絲不講理,我便對別人更不講理,仿佛如此才能在世界上生存下去。從這裏丟了幾分,便在另一邊十倍百倍的找補回來,那麽世界還是人類的世界嗎?
李遠致感覺心中有火在燒,胸中有氣難平。怒火幾乎要吞噬他的理智,隨著一道道法決劍氣打在身上,他的理智也在一點點被淹沒。從村子裏被人欺辱,到被人恭敬,再到小白狐被追殺,自己被堵,好像這個世界一直是這麽運轉的,就算是與世隔絕都無法避免。
李遠致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將要失去理智之時,他的丹田之中,一朵小小的蓮花種子發芽破土而出,隨之而出的是無盡的魔氣和靈氣的結合體,在他的丹田浮現,在他的周身匯聚。李遠致周邊的人退到了一旁。
吳自立和馬長老更是驚駭欲絕。魔道中人!他竟然是魔道中人!若是正道中人,吳自立雖然會忌憚幾分,但是也不會那麽害怕,畢竟正道中人都是要麵子的,而先前自己也給足了麵子,真要有大門派,老怪物門派中尋釁,大不了就扯皮,或者賠償罷了。這些事情,那個門派不是門清?畢竟自己還沒有要了他的命!
可是若此人是魔道之人,以他的天資,他的師父定時一個老魔頭,而那時魔道中人可是行事無忌,定然不死不休了。甚至此時的吳自立有點後悔招惹李遠致。雖說魔道之人人人得而誅之,可是數萬年來,魔道之人依舊興盛不衰為何?還不是沒有利益的事誰也不願做,隻要不傷害到自身的利益,誰願意頂大梁去做那行俠仗義的豪傑?能當飯吃還是能抵得上修煉境界?
與此同時還在酒樓吃酒的元明子掐指一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著還抿了口酒。可是突然臉色大變暗叫不好,腳一跺,自凳子上消失無蹤,再一出現,已經立在李遠致身旁。
吳自立和馬長老更是瞳孔一縮,怕什麽來什麽。倆人趕忙見禮,姿態極低。
元明子沒有理會那倆人,而是一手覆在李遠致腦袋之上,一手虛觸李遠致丹田。李遠致的丹田裏原本幾乎融為一體的靈氣和魔氣便一分為二涇渭分明,魔氣進入李遠致細胞強化身體,循環一圈後進入那顆新發芽的小蓮花中。靈氣也順著李遠致的行功路線運轉一圈也回到了那新發的蓮花之中。
卻說那蓮花才破土,不到一寸高,隻長出兩片葉子,不認識的人還以為隻是一顆野草呢。這株小蓮花一片葉子接收魔氣,一片接收靈氣,一邊顯示青色,一邊顯示黑色。好像是一顆從中間劈開的兩株蓮花一般,半青半黑。
李遠致恢複清明,隻見身邊站一中年男子,這男子一副算命先生的打扮,但是卻又透著一股仙氣。李遠致當下就覺得,若是此人拿著算命幡走在大街上去算命,生意定不會差了。
李遠致睜開眼自然也發現了恭敬立在一旁的吳自立一行人,當即知道是身邊的男子救了自己,雖然李遠致不是第一進入這種狀態,可是誰也沒說過這是種正常狀態呀。
“多謝前輩相救。”李遠致誠心道謝。受人恩便要記著。就像花弄月,雖然會調笑自己,但是在李遠致心裏一直都是個可愛的大姐姐。沒有人應該幫助誰,隻是別人幫了,你就要記著,去報答,哪怕是跑跑腿的小事,都不該拒絕。就像隔壁的老漢,雖然李遠致沒有幫他多少,但是一來他並沒有依靠李遠致的善心就得寸進尺故意賺李遠致的昧良心錢,二來就是那碗餃子,肉餡的,很足,李遠致知道以老人的情景,就算是一年也不一定能吃的到一回肉,可是送給自己的那碗肉卻很足,這就夠了。所以李遠致才會把老漢當做長輩一樣對待,是因為懂得感恩的人不會壞到哪去。也足夠獲得別人的尊重,或者說李遠致的尊重。
元明子笑眯眯的點點頭看了看李遠致,又看了看李遠致身後的林靖遠。是哪個?前麵這個好像有師承了。後麵那個?
“那個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元明子沒有理會李遠致的感謝而是問林靖遠。
“小子林靖遠。”林靖遠自然看得出這男子身份不一般,實力也不一般,至少突然出現的能力,就不是身邊人能做到的,雖然自己沒有修煉,但是至少李遠致和小黑子都做不到的。再看小黑子,馬長老早已收了法印,小黑子也變回原形,趴在李遠致肩上警惕的望著元明子。
“哦,老夫剛走的急,將算命幡落在了酒樓裏,你去幫老夫取回。”聽到林靖遠的名字,元明子手在袖中一算,穩了。
林靖遠看了一眼李遠致,李遠致輕輕點頭。至少現在看來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對自己這邊沒有惡意,若有那自己也躲不了。
林靖遠繞開吳自立他們走了出去,吳自立他們自不敢攔。
“小朋友這些人你打算怎麽處理?”元明子見林靖遠走遠,對李遠致說道。
“這位公子我們並無惡意,真的隻是誤會,無意冒犯。”吳自立一看自己的生殺大權轉瞬握在了李遠致手中,急忙求情。
“若是沒有前輩在此,你們會怎麽辦?”李遠致神色嘲諷,像是在嘲諷吳自立又像是在嘲諷自己。
“我先前便說隻是請公子到鄙派一敘,並無惡意。”吳自立連忙辯解,心中暗罵不已,先前自己百般請教,這男子偏不出現,如今這個局麵卻跳了出來。
“用大印鎮壓,還是用刀劍捆綁?”李遠致嗤笑道。
“自然不是,那隻是誤會,隻是切磋而已。”吳自立馬上解釋。
“嗬嗬。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有了靠山便不講理了?”李遠致看著嘴上服軟,眼中卻怨恨無窮的吳自立問道。
“當然不敢。”吳自立連連擺手。
“嗬嗬,是不敢還是不會?”李遠致反問
“你閉嘴!你是不是覺得隻要自己拳頭大那就可以為所欲為?”不待吳自立回答李遠致繼續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前輩這麽高的身份卻以勢壓人,不夠高人?是不是覺得前輩高人都應該講理?”
“你是不是覺得憋屈了?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於凡人來說更是高人!你跟他們講過理沒有?你們對於小白狐對於我是不是高人,是不是拳頭比我們大,你跟我們講過理沒有?既然不是為什麽你弱勢了就想講理了?道理都被你占盡了!”李遠致一口氣說了一大串,根本沒有給吳自立插嘴的機會,因為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不問自知,李遠致隻是有些話不吐不快罷了。
“你們走吧,希望下次你們還能繼續用拳頭講理。”李遠致揮揮手讓他們離去。不是李遠致爛好人,畢竟眼前的人隻是萍水相逢,會不會幫自己殺人另說,今天能幫自己出頭就已經是救命之恩了。若是自己得寸進尺適得其反就不好了。至於吳自立他們,待以後自己去殺!對於已經對自己起殺心的人,李遠致不會迂腐!更不會手軟。
元明子一直眯著眼睛笑看著李遠致處理那些人沒有說話。而小白狐自從林靖遠走了以後就一直趴在桌上盡量減少存在感,裝裝品飾呢。
李遠致請元明子進屋,給這男子倒茶再次表示感謝。兩人客氣一番都各懷心事默默喝茶。
李遠致是不知這突然出現的男子所為何來。元明子是不知如何勸林靖遠做自己的弟子,直接問?以前也沒收過弟子,早知道問問那個老頑固好了。
還是李遠致耐心不夠,率先開口。元明子也就順坡下想看看李遠致的看法,倆人明顯是李遠致做主,說不定李遠致有辦法。
待元明子表明身份,李遠致卻有懷疑,畢竟什麽天機閣自己也沒聽過呀。這人還自稱神算子,感覺有種神棍的意思呢。
李遠致望向小白狐,既然自己沒聽過,但是小白狐一直在鬆鶴派修煉,對於這個男子自稱大陸上無人不知的勢力,應該有所了解。小白狐點點頭卻看向了元明子腰間的鈴鐺。元明子會意,取下鈴鐺,輕輕一晃,不見那鈴鐺有任何反應,甚至其中的金屬小錘也隻是輕微一晃,卻有一陣無形的波紋散開,小白狐和小黑子皆抱耳無聲嘶吼,仿佛受到極大的傷害。李遠致也擺出攻擊姿態,雖然他沒有任何感覺,但是能讓小黑子都無法抵抗的東西,李遠致也不知如何麵對。
波紋很快消失,小黑子卻怒目而視,對著元明子嘶吼不已。反倒是小白狐一臉崇敬的看著元明子。
元明子看著不斷對自己表示不滿的小黑子笑道“通臂猿猴一族還是一如既往的心大。小黑子這才冷靜下來,仿佛對這個一眼看穿自己身份的男子,十分敬畏。李遠致明白,他說的應該是真的了。既然身份確定,李遠致和小黑子心中交流知道天機閣是遺世獨立的門派,不與外界任何門派爭鬥的門派,同時也是大陸上誰也不願得罪的門派,便也放下心來。林靖遠能進入修煉界,李遠致自然開心。
過了好久,還不見林靖遠回來。李遠致奇怪道“難道鬆鶴派賊心不死?”
元明子瞪了李遠致一眼,看不起我?隻是這麽長時間,在我的感應中,為什麽一直在酒樓不見出來?
“你吃了飯給錢了嗎?”李遠致突然問道。
“額,這個”元明子愕然無語。
李遠致見此,沒好氣的瞪了元明子一眼,轉身出去。
等李遠致帶回了林靖遠,林靖遠知道自己要拜元明子為師,眉毛差點沒皺在一起,眼中的不願意就差寫出來了。誰見過吃飯不給錢的老神仙?是的,林靖遠沒錢,所以被扣在酒樓了,所以自打進屋,林靖遠就不願意正眼看老神仙了,什麽老神仙還吃霸王餐。不知道我被扣在那多尷尬嗎?
元明子好說歹說才表明自己自己不是故意的,更許下不少承諾才勉強讓林靖遠拜入門牆。元明子則氣壞了,覺得師兄是故意坑自己的。徒弟什麽的太累了,收一個就這麽費勁了,還要教,想想就頭疼。哪有師傅求著弟子拜師的?若不是這小子和以後的天下大勢門派興亡有關,老子絕不費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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