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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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了方道長, 道長讓你等兩天再來XD  男子身材高大, 女子身材嬌小,如若沒有抬頭,少女根本就看不到男子的表情。

    也沒有收回自己的手, 似乎奈生已經習慣了三日月對自己時不時地曖昧舉動。三日月走得並不快,這讓少女很容易的就跟上了他的腳步。

    「姬君,這幾日, 我們會去外麵為你尋找回家的線索的。」輕輕握了一下少女的手,感受到奈生手指的滑膩,三日月的心情莫名的愉悅。

    「不,不用著急。」

    「嗯?」三日月低頭看著少女,但他卻並不驚訝少女的回答。

    沉默了一會, 男子說道:「好的, 姬君。」

    原來是這樣,姬君身上的變化原來在這裏嗎……

    初來本丸的時候對所有人都十分客氣,但這與其說是客氣,不如說是冷淡, 隻維持著表麵上的情誼。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上女子天生的同情心,麵對眾多刀劍的慘狀, 對他們多了幾分親近,但是, 卻仍然想尋得回家的法子早日歸家。然而, 昨日的夢境, 讓姬君對這座本丸多了幾分眷戀與歸屬感。

    看來,並不需要多久,他們,就能將少女完全的禁錮在這座本丸之中了。

    河邊。

    「藥研,你將坐標設定在了哪裏?」小狐丸站在河邊,看著周圍沒有人的一片荒野,轉頭問道。

    藥研藤四郎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說道:「從那個女人的書房裏翻出來後抄寫下來的。」

    「本丸已經和政府斷開聯係,如果走正常的遠征路線,也許會遇到其他審神者和刀劍男士們,除了有被發現的風險之外,我也不確定我們前往這些地方是否會在政府那裏留下痕跡。」藥研搖了搖手中的紙條,繼續說道,「姬君的力量尚且薄弱,本丸中人手也並不齊全,如果那個女人的爪牙們找了過來,我們會慘敗。」

    「到時候,我們麵臨的,可不隻是刀解這麽簡單的處罰了。」

    小狐丸轉頭看了一眼藥研,笑道:「藥研殿雖然表麵上表現出一副厭惡姬君的樣子,其實……也自願陷入姬君的溫柔嗎?」

    「小狐丸。」藥研看了一眼小狐丸,說道,「我們之中,陷得最深的不就是你嗎。」

    藥研的話讓小狐丸愣住了,白發的付喪神嘴角的笑意變得更深,然後便不再言語。

    藥研見小狐丸不再打岔,繼續說道:「那個女人,似乎家中勢力十分龐大,所以對時間儀器的了解也比一般審神者更為清楚,這上麵寫著不同世界的坐標,如果說,我們之前的出陣與遠征任務都是一條線性的時間路線,那麽,這張紙對於我們來說,就是橫向的時間線。」

    「而這一條橫線上,有無數個我們未曾了解的世界。」

    「我們無法改變線性世界中曆史的發生,但是,橫向的世界中曆史的改變卻對我們毫無影響。」藥研收起了手中的紙,說道,「所以,各位,這也許是一趟奇妙的遠征。」

    「看來是這樣的。」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一期一振與小狐丸一同站在河邊,看到一個金發的少年搭著木板順著河水的上遊漂了下來,說道。

    「哦,撿到東西了。」小狐丸也沒有袖手旁觀,直接下水將金發少年救上了岸。

    三人估摸著少年的年齡不超過十二歲,但是,根據少年身上的傷痕和手中的老繭來看,卻並不像是一個十二歲孩子該有的。

    通曉醫理之術的藥研檢查了一下少年,口鼻中沒有堵塞物,胸腔中也沒有積水,除了身體上有幾處大麵積卻不致死的傷痕之外,便沒有什麽其他大問題了。

    「隻是暈過去了。」蹲在少年的身體旁,藥研替少年拉上了胸前的夾克拉鏈。

    小狐丸拿起少年綁在手上的護額,看著上麵的標誌,說道:「似乎是某種表明身份的東西。」

    成長於戰場之上的藥研對於眼前少年身上的硝煙味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從自己腰間的挎包裏拿出繃帶等物,為少年處理了傷口,邊做著手上的工作,邊說道:「附近似乎有打鬥發生。」

    「藥研,你在這裏先照看傷者。」一期一振開口道,「我與小狐丸想去前麵勘察一番。」

    雖然對於兄長將偵查能力最高的自己留在這裏,但是想到三人之中隻有自己會照看病人,便也不再多言,點點頭說道:「兩位小心,我在這裏等你們。」

    說罷,小狐丸與一期一振順著河流向上遊走去。

    藥研在兩人離開後,去尋了一些樹枝生了火,然後將少年濕透了的衣服脫了下來放在火堆旁烘烤,看著昏迷中的少年不住的打顫,藥研脫下自己的外套,僅著白色襯衫,將衣服蓋到了少年的身上。

    將金發少年的腰包放在一側,並沒有去翻開查看裏麵有什麽東西,藥研隻是手中撿起剛才為少年換衣服的時候,從他褲子上的綁腿中掉下來的苦無。

    這個,不是忍者所用的武器嗎?

    先後作為曆史上有名的領主的佩刀,藥研自然是見過為領主處理髒活的忍者,他們使用的正是這種武器,所以……他是一位忍者?

    藥研看了一眼昏迷的金發少年,少年的長相十分俊秀,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藥研卻覺得少年與他在領主身邊看到的那些忍者們有些不一樣。

    也沒有想那麽多了,拿著樹枝翻動著營火,藥研靜靜地坐在那裏。

    過了大概有一個時辰,藥研聽到了身旁傳來的聲響,低下頭,他發現少年的手指微動,咳嗽了幾聲,似是要醒來的模樣。

    「你醒了嗎?」藥研收回了視線,向營火裏加了一把木柴,道,「如果醒了的話,把衣服穿上吧,衣服幹了。」指了指旁邊烘幹的衣服,藥研對少年說道。

    少年坐直了身子,環顧了一圈四周,因為剛從昏迷中醒來,腦子似乎還有些不太靈光,但是本能感覺到眼前這個也許隻比他大上幾歲的黑發少年並沒有傷害他的想法,金發少年笑道:「謝謝你救了我。」

    「恩。」麵對少年的感謝,也沒說什麽,藥研將少年的腰包扔給了少年,道,「這是你的包裹,順著水流一起漂下來了。」

    接過腰包,少年翻開腰包,發現裏麵並無翻動的痕跡,不免對藥研的感官更好了,他看到自己傷口處的繃帶,意識到對麵的黑發少年已經為自己包紮好了傷口,他從是從腰包中拿出軍糧丸,問道:「你要吃嗎?」

    藥研搖搖頭,拒絕了少年的好意,付喪神其實除了靈力,並不需要進食,更何況,少年手中的黑色丹藥的味道似乎有些詭異。

    藥研的反應被金發少年看在眼裏,他將一顆軍糧丸塞到了口中,然後將身上蓋著的衣物遞給了對麵的少年,換上了自己的衣物,金發少年坐在藥研對麵,問道:「請問我昏迷了多久?」

    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藥研也沒有隱瞞,說道:「我與朋友剛走到這裏的時候,在河中看到昏迷的你,把你救上來到你現在醒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

    金發少年在查克拉的探知上雖比不上他的那位旋渦家的友人,但是較於其他中忍來說還是好一些的,感受不到藥研身上的查克拉流動,少年看到了藥研腰間的短刀和他衣服的樣式,便猜測他也許是貴族家出來曆練的公子。

    沒有了威脅,金發少年也放鬆了神經,他對藥研說道:「我叫水門,你也應該看到我的護額了,我是木葉村的中忍。」

    對於金發少年所說話語中的一些詞匯,藥研一知半解的,但是他抓住了不少細節,比如說,少年護額上的標誌代表木葉村或者木葉村隸屬的一個國家,少年是中忍,那麽也就是說也許有下忍、上忍的存在。

    「我是藤四郎。」從波風水門的口中,藥研大膽認為這是一個沒有日本存在的世界,麵對向他交付一半姓名的水門,藥研也隻說出了自己一半的名字。

    雖然,粟田口派不止有一個藤四郎……

    波風水門似乎並不著急尋找同伴,他坐在對麵,與藥研閑聊著。隻有十二歲的波風水門在和活了幾百年的刀劍聊天的時候被間接的套了許多話,但也許是藥研隻問了關於這個世界的格局、是誰當政等問題,所以波風水門也沒有保留,和藥研說了許多。

    「前麵發生了打鬥吧。」藥研開口道。

    水門也沒有隱瞞,說道:「恩,一場小戰爭,我與老師也是在那裏失散的。」

    「不去尋找他們嗎?」藥研開口問道,在剛剛與水門的交談中,少年帶給他對世界的見解以及他已經對眼前的少年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不出十年,倘若時機成熟,水門決定會成就一番大事業。

    「我現在的傷勢並不適合活動,不如待在這裏,等待老師來找我。」

    另一頭。

    「前麵的這位小哥。」白發的男子對觀望戰場的兩位付喪神喊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金發的少年,年齡不大,大概這麽高。」說罷,用手在自己身體上比劃了一下。

    「那麽,三日月殿和亂醬的傷也是……」奈生沒有說下去。

    「恩。」輕輕地為女子梳理著頭發,小狐丸臉上的表情十分溫柔,「之前的那位審神者啊,熱衷於收集更為名貴的太刀,所以麵對十分常見的短刀打刀總是那麽的殘忍。」

    「而三日月殿臉上的傷口啊,大抵是沒有接受那個女人的求愛,被生生刻下的。」

    「……」奈生此時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她現在的心境,人們常說,妖怪殘忍,但是生長在妖怪身邊的奈生卻覺得人類有時更加殘忍。為了自己的私欲,殘害同胞,或是隻因對方與自己不同,而排擠對方。

    非我同類,其必誅之。

    那死在櫻花樹下的櫻花妖,天性善良,幫助過不少過路的旅人,最後,卻死於她幫助的人類,隻因她是個妖怪。

    「姬君不用如此傷心。」小狐丸鬆開了奈生的頭發,一隻手托起少女的臉頰,拇指輕輕地蹭了蹭奈生的嘴角,道,「我們現在有你。」

    小狐丸紅色的眼眸注視著奈生,在這樣的目光下,奈生輕輕地拉住男子的袖子,道:「我該怎麽幫助藥研殿呢?」

    小狐丸放下了手,然後站起身道:「姬君不如先去鍛刀,也許會鍛出藥研的兄弟們。」

    奈生被小狐丸送回了自己的房間,未從屋內的廊廳離去,小狐丸拉開奈生通向庭院的門,道:「時間不早,姬君好好休息吧。」

    說罷為奈生拉上了門。

    小狐丸並未立馬離去,他通過長廊走到一處花圃之前,看著裏麵的一枚螢草,笑道:「你竟然跑到了這裏?」

    嫩綠的螢草聽到男子的話之後,開心的左右搖擺著,似是想與男子對話。

    小狐丸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螢草,指尖的靈力順著手指,全數包裹住這一枚小小的螢草上,隻見一陣微弱的亮光之後,這枚小小的螢草前竟出現了一個手掌般大小的少女。

    穿著綠色短式和服的少女一手舉著一枚小螢草,道:「小狐丸大人,好久不見了。」

    男子雙手環繞在胸前,道:「姬君的靈力讓你化形的速度快了許多。」

    少女羞澀的低下頭,道:「那位大人的靈力很溫暖,所以想快點醒來親眼去看看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小螢草又接著說道,「小狐丸大人,留下那位大人吧,這樣的話,本丸的大家又能開開心心的度過每一天了。」

    少女的話語讓小狐丸笑了笑,然後說道:「小螢草也想留下姬君?」

    「嗯。」少女點點頭,「我能感受到本丸的池塘裏、院前的桃花樹和櫻花樹、還有其他一些角落中都有同伴的氣息,奈生大人如果呆的時間久一點,那麽他們也能醒來。」

    小狐丸伸手摸了摸螢草的頭,說道:「我們一定會留下姬君的。」

    被狐狸看上的獵物,怎麽可能會逃脫的掉。

    「需要我帶你到別的地方嗎?」小狐丸抬頭看了看屋簷,想找一處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讓小妖怪待在那裏。

    螢草搖搖頭,拒絕了,說道:「我在這裏就好,可以看到奈生大人。」

    也沒有勸阻,小狐丸擺擺手離去。

    第二日清晨。

    天空才微微泛亮,奈生便起床洗漱。

    因換到了新的地方,少女睡得並不是很安穩,拉開通向庭院的門,奈生再次看到了那枚小小的螢草,但似乎是自己眼花,奈生覺得那枚螢草比昨日長大了一些。

    雖然不知道燭台切是從哪裏準備了這麽多女人的衣物,但是摸著衣服絲滑的麵料,奈生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從一堆衣裙中,奈生挑了一件淺綠色繡著竹葉的和服,將自己有些毛躁的頭發梳理整齊披散在腦後。

    在鏡子中確定自己收拾完畢之後,少女推開門向餐廳走去。

    本丸中一片寂靜,似乎眾人仍在休息。但是推開廚房門,奈生發現,燭台切已然站在廚灶前準備早飯。

    「需要幫忙嗎?燭台切殿?」奈生走進了屋,挽起袖子,準備幫燭台切打下手。

    也沒有拒絕少女的提議,男子讓少女將煮味增湯的蔬菜洗淨切塊,自己則是去烘烤魚類。

    兩人合力完成了一頓早飯,奈生鬆了口氣,竟然感謝和子沒有將她真正養成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

    燭台切用洗淨雙手,用手帕擦幹之後,看向了奈生,然後,男子俯身湊到了奈生眼前。

    「燭台切殿?」突然地靠近讓少女不知所措,她看著眼前男子越來越近的臉龐,小聲驚呼道。

    甚至奈生都能感受到燭台切呼出的溫熱的氣息,少女的身體僵硬,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裏。

    「臉上粘到了米飯,姬君。」

    奈生看到燭台切手指上的飯粒,臉紅了,這應該是剛剛包飯團的時候蹭到的……

    但燭台切隻是幫少女擦掉了臉頰上的飯粒,然後他直起了身子,道:「他們應該起來了,姬君幫我把這些飯菜端到餐廳可好。」

    少女點點頭。

    早晨,眾人都出現在了餐廳中,在聽到早餐是少女和燭台切一起完成的,燭台切發現就連平日裏不洗早飯的宗三都吃幹淨了盤中的食物。

    正常的本丸之中,早餐後應是審神者向刀劍們宣布今日出陣和遠征人員的時候,但是對審神者這個職業一知半解的奈生卻不清楚,三日月等人也故意不在奈生麵前說明審神者的責任。

    「姬君。」在吃過早飯之後,三日月走到奈生麵前,然後道,「今日能為刀劍們手入嗎?」

    少女點點頭,不過她有些緊張,道:「三日月殿,我不曾為刀劍手入過,所以,我擔心我做不好。」

    今日的三日月沒有穿著昨日的華貴狩衣,反而換上了一身十分舒適但是看起來應該是老年人穿的衣物。

    三日月十分流暢的牽起了奈生的手,道:「我會教導姬君的。」

    ——

    「那麽就請姬君先為我手入吧。」

    三日月將自己本體從腰間抽出遞到了奈生的麵前。

    跪坐在手入室中,奈生坐直身子然後雙手恭敬的接過三日月手中的三日月宗近。

    左手抓著刀鞘,右手持刀,隨著一聲響,刀身被拔出劍鞘。寒光乍現,映入奈生眼簾的是刀身上新月形的紋路,刀身接近手邊的部位呈大幅度的彎曲,從根部道刀尖,由寬及窄。

    「真美……」奈生欣賞著手上的刀刃,喃喃道。

    三日月溫柔的看著少女,說道:「名曰三日月宗近,身為天下五劍的其中一把,被說是最美的呢,誕生於十一世紀末,也就說我是個老爺爺了呢,哈哈哈。」

    奈生將刀鞘放於一邊,說道:「不,我們之間的年齡應該並未相差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