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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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覃像極了害羞至極,吞吞吐吐道:“我,沒有,我隻是……”

    “沒有?”

    馮喬卻不等他說出後麵的話,就嬌笑道:“既然你不喜歡她,那你為什麽想娶郭姐姐啊?”

    “郭家妹妹溫柔賢淑,德行出眾…”

    “你以前見過她嗎,這麽了解郭姐姐?”

    鄭覃被馮喬問的一怔,連忙道:“沒有,我隻是聽母親與祖母提起過…”

    他說完後好像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問題,連忙改口道:“我雖然與郭家妹妹未曾謀麵,但是卻對她慕名已久,而且我特別佩服郭閣老與郭大人在朝中行事,更欽佩他們為人剛正,不屈於權貴,我入朝之前便立誌要做郭閣老這般的朝臣,絕不被名利所誘…”

    馮喬靠在郭聆思身上,聽著鄭覃不要錢似得捧著郭崇真父子,而郭聆思眉眼間逐漸冷了下來,眼睛彎彎的輕笑道:“鄭公子這話說的,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是準備求娶郭姐姐,而是準備求娶郭伯伯他們呢,郭姐姐,看來你的魅力還沒有郭伯伯他們大呢。”

    她說話時雖然仍帶著笑意,那銀鈴似的笑聲依舊如剛才動聽,可是鄭覃心中卻再沒有了半點癢意,反而突然白了臉。

    眼看著郭聆思剛才因他一番動作好不容易柔和下來的眼神,又恢複了之前的清冷,甚至那眼底還帶上了幾絲質疑和厭惡之色,鄭覃此時哪裏還不明白,他被馮喬給耍了。

    什麽誇讚他心思玲瓏,什麽說他口舌伶俐,不就是暗指他兩麵三刀,在郭聆思麵前故作憨純,背地裏卻是為了郭家的權勢才靠近郭聆思,在她眼前作戲嗎?!

    他臉上瞬間通紅,可這次卻不是裝的,而是氣得。

    鄭覃連忙說道:“郭妹妹,我隻是欽佩郭閣老和郭大人,絕無他意,我對你也是真心求娶,方才在亭間,我便對你傾心…”

    “好了。”

    郭聆思沒等鄭覃把話說完,就直接站起身來,對著鄭覃說道:“鄭公子,今日我與母親前來,是為了替我祖母祈福,其他事情我沒有想過,也請鄭公子不要多想。”

    “我與馮妹妹今日舟車勞頓,又聽了半晌經文,現下有些累了,我們先行告辭,鄭公子自便。”

    “郭家妹妹…”

    鄭覃眼見著郭聆思要走,而且還把今日相看之時撇的幹幹淨淨,說她隻是前來為郭老夫人祈福,還讓他別多想,他心中一急連忙就想伸手去拉郭聆思。

    誰知道馮喬卻是轉身擋在郭聆思身前,伸手一巴掌拍在鄭覃手背上,將他的手打了開來。

    “鄭公子,郭姐姐說她累了,以鄭公子方才那般體貼,想必不會強逼著郭姐姐留下吧,還是鄭公子方才那樣子,隻是作戲給郭姐姐看的?”

    “沒,我沒有…”

    “那就好,既然沒有,那我與郭姐姐就先走了,此處風景不錯,鄭公子慢慢欣賞,不用送了。”

    馮喬笑得眉眼彎彎,眼裏純真的不得了,半點都看不出來她方才做過什麽似得,一番話卻將鄭覃堵得滿臉怒青,隻能瞪著眼眼睜睜的看著馮喬和郭聆思離開。

    眼見著兩人踩著步子走下了台階,那方才還浮現些動容柔和之色的郭聆思連頭都沒回過,鄭覃氣得狠狠握著拳頭,恨不得一把掐死馮喬。

    就差那麽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他便能拿下郭聆思,讓她對他動心。

    他知道怎樣才能讓一個女子對他動心,更知道所有的愛戀都是從動心開始,母親和祖母說的很清楚,隻要郭聆思相中了她,這門親事便算是成了,而郭家的人既然能讓郭聆思親自相看未來的夫君,甚至自己則選婚姻,便能看得出來他們對郭聆思有多看重。

    隻要他能娶了郭聆思,隻要他能成了郭家的女婿,受郭家照拂,何愁將來官途不能坦蕩。

    明明就快要成了,明明那郭聆思對他已經改觀,甚至出現動容,可偏偏卻被馮喬給攪合了!!

    馮喬!!

    馮四娘!!

    鄭覃氣得低吼一聲,恨不得想要殺人,可他卻知道,眼下還不能放棄。

    他還有郭夫人,隻要郭夫人喜歡,他便還有機會。

    郭聆思不過是個被拘在閨閣中的女人,她懂什麽,不過是沒什麽見地的婦人,就算她因為馮喬的話對他一時懷疑,可他也能有辦法讓她改觀,隻要郭夫人覺得他好,還願意接納他這個女婿,他便還有機會…

    鄭覃咬咬牙,抬腳便向返回蓮池那邊,誰曾想他腳下才剛動,整個人眼前便一黑,直接被人用東西套住了頭臉。

    “什麽人,嗷…”

    鄭覃剛一掙紮,嘴裏的話還沒喊完,肚子上便重重挨了一拳頭,直打的他心肺都差點移了位,胃裏一陣翻騰。

    他強忍著疼痛揮舞著手想要抓人,卻不想手中抓了個空,感覺到有人從後麵欺近,他嘴裏怒吼道:“你是什麽人,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濟雲寺行凶,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啊!!”

    這次他話倒是多說了兩句,可緊接著就被一腳踹翻在地,腦袋磕在石頭上疼的慘叫出聲,而那人似乎跟他有深仇大恨似得,一見他倒地,拳腳便不要命似得落在他身上,間歇的好像還有木棍落在腰背之上。

    那人打的極狠,下手專找最疼卻又不致命的地方。

    鄭覃剛開始還能硬著骨頭大喊幾聲,可不過片刻之後,嘴裏的聲音就漸漸弱了起來。

    他頭上被蒙著東西,根本就看不清眼前是誰,隻覺得手骨裂了,腿被打的幾乎快要斷掉,整個人身上更是疼的厲害。

    他拚命的翻滾起來,趴在地上不住哀求,而臉上更是血和眼淚混雜,疼的渾身抽搐,腦子裏麵都有些不清醒了。

    溫祿弦看著地上蜷成一團的男人,想起他剛才居然敢作戲騙郭聆思,甚至還拉了郭聆思的手,一棍子打在他手臂上,然後揮著棍子就還想朝他腦袋上打。

    廖楚修眉間微動,伸出手臂攔了他一下,示意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