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五 全民公敵(上)

字數:3193   加入書籤

A+A-


    經過一個多月各種密集的活動,學生會工作暫時得到了一個緩和期。為了犒勞大家,增進各個部門之間的關係,秘書處跟各個部長們商量組織了一次副部長及以上級別的聚餐。提前一天我們都收到了各自部長的通知,不過比起跟一幫不熟的人吃喝,老趙覺得還不如待在寢室裏打遊戲升級。大彪班長本來是有參加聚餐的打算,臨出發前,被老趙一頓慫恿,最後“免為其難”地留下陪他一起“打僵屍”。

    沒了老趙和大彪班長的陪伴,我瞬間覺得有些沒意思,也想不去參加聚會了。跟部長請假的短信一直在編輯中,反而催促的電話倒是打來了。有另一位副部長來約一起去的,有其他部門學姐來囑咐一定要按時到的,還有部長讓我晚上好好表現的……作為拖延症晚期患者的我最終拖掉了我的選擇權,幾個電話後我不去也得去了,畢竟一個個去回絕實在太麻煩。而且日後相見、工作也會有些尷尬,再說各位學姐、學長平時工作上對我還是很照顧的,更何況我們寢室要真的一個都不去難免也會讓人有想法。

    聚會的地點是個火鍋店,通知的時間是晚上6點,下了課我就去找另一個副部長,兩個人出校門打了車就往吃飯的地方趕。聽說這個預定的火鍋店算是茶哈衝比較有名的一家火鍋店了,而且經濟實惠,非常適合我們這種學生黨。與此同時,茶哈衝的天氣也已經入冬,天空偶爾飄著雪花,這種天氣與火鍋最配。

    司機應該經常送客人到這家火鍋店,在幾個轉彎後就把我們送到了店門口。到了目的地我倆就匆匆上了樓,進了門發現大家基本上都已經到了。秘書處安排了四桌,桌子中間的火鍋已經在沸騰,邊上已經碼滿了各種涮菜。其中大盤的牛羊肉卷特別顯眼,耳邊還傳來一位部長的吆喝聲“讓服務員多上點肉!”我努力尋找著熟人,這樣我就不至於尬聊。簡單地掃描後我竟然發現了自己的同班同學,可惜的是她那桌已經坐滿了人。迷茫之際,我的部長招呼我倆過去他那邊坐下。部長這桌都是些學姐學長,在學生會辦公室我也算是個老臉孔,大家都認識我,紛紛跟我打招呼。我坐在一個學姐旁邊,平時我總向她提供照片,所以我倆也比較熟。落座後,我自然得獻點殷勤,一口一個姐,叫得不亦樂乎。

    這次雖然邀請了學院的老師,但是畢竟是學生們的聚餐,為了能讓我們更加自由輕鬆些,老師們自然是識趣地決絕了。聚餐少不了喝酒,尤其是在茶哈衝,正所謂無酒不成席。在人都到得差不多後,一瓶瓶的啤酒開始打開。主席起身做了祝酒詞,首先肯定了大家這兩個多月的工作,並向我們表示由衷的感謝,然後希望在接下的日子裏大家繼續為文學院的明天努力。主席說完,示意大家幹杯。在幾個部長的帶領下,在座位上認真聽講的各位紛紛起身,在主席一句“幹杯”聲中一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第一杯酒喝完後大家開始動筷涮肉,然後以桌為單位各自為戰,反正吃的是“公款”,自然是要可勁兒地造,肉和酒不斷地被送到桌上來。

    坐我邊上的學姐一直以飲料代酒,同桌的學長們自然是開始起哄,紛紛要求她換成啤酒。部長看我平時跟學姐關係好,也開始給我下達任務,讓我務必“勸諫”成功。我不太會說話,就用征求意見的語氣問了問學姐,她苦笑地對我說實在是不能喝。我心領神會,馬上放棄了勸酒的想法,甚至開始有點憐香惜玉,反而開始幫她擋酒。這樣一來二去,我自然就成了本桌集火的目標。幾杯啤酒下肚,我就有點飄飄然了,話也開始多了起來,開始吹噓自己酒量好“我平時都喝白酒。”此話一出,大家自然是要詢問酒量如何,我想了想小李子那次,隨口說道“一斤吧!”(當時對於一斤是多少根本就沒有概念)說完就向部長詢問有沒有白酒。部長看我沒像喝高的樣子,應該不是在吹牛,就向服務員去要了一瓶白酒。

    一瓶沒聽說過酒名的白酒送到我手中,我二話沒說就打開往杯裏倒,然後開始“打樁”。剛喝第一口的時候,那股刺鼻又強烈的味道差點沒把我嗆到。畢竟是白酒,不可能一口幹,每次碰杯就喝一口,一圈下來,也就見了底。看著我拚命的樣子,桌上的學姐們都很心疼,一直讓我少喝點、喝慢點、多吃點菜。本來我就是走個過場,打完一圈就拉倒。沒想到我越喝越興奮,竟然喜歡上了這股味道和爽勁兒,並嫌用杯子不夠豪氣,直接換了碗。我左手提著酒瓶,右手拿著碗,在部長帶領下向其他桌開始“進攻”。部長想我介紹完一位後,我就往碗裏倒一口酒,對著對方的杯子就是一撞,然後一口將碗裏的酒喝完。這種略帶“匪氣”的操作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懵,畢竟他們杯子裏的都是啤酒而已。

    帶著“榮譽”和“自豪”我和部長回到了本桌,酒瓶也是空空如也。不過聚餐遠沒有結束,我竟然還有意識,但是身體已經發熱,還有些口幹舌燥。其他人的回敬又開始了,我隨手倒了一杯啤酒,碰了一下後就往嘴裏送。隨著帶著氣泡的液體經過舌苔進入喉嚨,我發現這啤酒怎麽跟水似的,沒有味道,而且還十分地解渴。之後,我就用啤酒開始跟別人敬酒,一杯一杯地竟然越喝約清醒了,順帶手還把一位學長給灌醉了。

    我們無疑是火鍋店裏最吵的幾桌,而且還是最遲的,一頓飯竟然吃了三個半小時。其實當時我還很期待有沒有第二場活動安排,比如唱歌什麽的。隻是後來主席說時間有點晚,而且第二天都還有課,就不去唱歌了,學院老師也特點囑咐過讓大家早點回寢休息。隨著火鍋店樓下一輛又一輛的出租車離去,服務員們終於可以開始收拾桌子了。我和部長攙著那個被我灌醉的學長以及另一個部長一起坐了一輛車回學校。等我們到男生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剛剛閉寢。部長前去找宿管值夜的大爺說好話,我們則在宿舍樓門口找地兒坐下。天上的雪已經越下越大,地上也有了些積雪。因為喝了酒,我絲毫沒有感到寒冷,除了話比較多之外,意識也很清醒,我越來越相信我自己的酒量了。

    部長敲了半天門都沒有把門敲開,隻得打電話讓先回寢室的人下樓,以“學生會”的名義喚醒“冬眠”的大爺。在等待之際,我們則在門口不斷調侃被我灌醉的學長,主要也是為了讓他保持清醒,不要凍著了。估計交涉的並不順利,等宿舍熄燈了門都沒有開,我就慫恿大家去網吧包宿。可是幾位部長堅持要回寢,還給主席打了電話,老師幫忙。最終在“文學院辦公室”的“淫威”下,大爺終於打開了宿舍大門。我們在大爺的一陣白眼下灰溜溜地從冰天雪地中進入溫暖的男生宿舍。

    我踩著踉蹌的步伐,在樓道燈光的借助下摸索到了寢室的門,這個點老趙他們肯定還沒睡著。兩下敲門聲後,門就開了,我一身的酒氣瞬間就充滿了整個寢室。

    “喝多少啊?”老趙問道。

    “一斤白的,幾瓶啤的。”我隨手關上了門。

    “挺能喝啊,沒吐啊?”老趙有些不信,窗外的天空被雪映得有些泛黃。

    “沒有……”說完我就脫衣服爬上了床,然後就沒有了意識。

    然而,我真的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