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九 象牙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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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成績公布的日子總算是到了,我猶豫再三還是下定決心查了一下,不論什麽樣的結果總是要麵對的。我打開了網址,然後將身份信息和準考信息輸入後,成績立馬跳了出來:政治英語都是低分飄過,其他兩門專業也算是過了合格線。可惜的是,考研不光看各科成績,而且還看總分,由於沒有達到複試的總分要求,這次我果斷醬油了……這回我算是徹底不需要再看那幾本搬回來的課本了,安安心心地實習,然後等著回學校完成畢業論文吧。
通過一段日子的相處,我與同事之間也更加地熟悉。客服波波雖然也比我小兩年,但是她卻比我成熟得多,或許因為需要麵對各式各樣的客戶,被現實社會不斷地無情磨練,所以成長得特別快吧,由於能力突出還兼職公司的財務。圖圖曾經在魔都的遊戲公司做過遊戲,再加上平時閑暇時都會自己學習研究,所以對於設計這一塊工作尤為擅長,在他的努力下,網站頁麵常常遭到客戶的表揚。康師傅與圖圖是同鄉,負責產品的拍攝,有的時候還會幫助圖圖一起處理圖片。他與我同年,所以我倆的愛好非常類似,許多流行的梗也是一個眼神就能相互體會。超人爺爺算是我們的寶貝,一個計算機天才,基本靠著上網自學就學會了軟件開發。此外,他擁有著95後特有的叛逆性格,對於領導們的不合理安排會直接“硬剛”,絲毫不給對方任何情麵,又由於他說的都有道理,從來都沒有受到過“特殊關照”,反而一直嘉獎。
人們或許都覺著快遞小哥的工作就是負責送貨,所以基本誰都能幹,但其實不然。這是一個直接麵對客戶的職業,所有一手的客戶訊息都是通過快遞小哥傳達的,因此也隻有像王叔叔這樣有著豐富生活經驗的人才能勝任。“校長”不怎麽愛說話,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維護網站的服務器以及處理一些突發的技術問題,在別人看來就是個宅男,但隻有我知道往往這種平時話少的人,內心裏麵一定是個逗比。
起初大家對於我的印象也就是個來“蹭經驗”的實習生,也就做做一些基本的行政工作,比如統計一下考勤,做個表格什麽的。但當他們知道我是“牛逼轟轟”的對外漢語專業後,立馬對我增添了幾分尊敬之情。雖然我不斷地跟他們解釋這個專業主要學習的是語言學,是教外國人學習漢語,跟學語言是另一回事,也曾一度用“以其他語言為母語的國家或民族的人為對象的對外漢語教學”這樣非常官方的形式不斷強調本專業的特殊性,但他們依然覺得我的大學主要就是學習english。直到我幫著寫了幾篇軟文後,大家才漸漸反應過來:哦~原來是學漢語的!(唉,這個專業總是跟別人解釋不清楚……)
像我家這種三四線城市,一般的招工要求都是大專以上,大部分本科生都會選擇在省城或者所在的大學工作,即使回到家鄉也基本都是選擇公務員或者事業單位,留下來供企業選擇的也就隻剩大專生了。所以,我竟然成了全公司學曆最高的人。對於我這樣的“高材生”大家自然是要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了,剛開始行政的一些規章製度交於我修訂,後來網站的推廣、宣傳文案也由我幫忙負責,接著波波的客服話術也讓我整理歸納,再後來,公司的一些大的營銷方案也開始讓我起草,到最後,凡是跟文字有關的工作,我一定是主要負責人之一。
不過我倒並沒有反感,反正我是來實習的,工作經曆越豐富,我的實習報告內容也就越豐富。剛進公司的時候,行政的前輩就發了我一本筆記本讓我每天寫工作日誌,雖然每天隻有數行字,但這些天下來基本可以湊足半篇實習報告了。話雖這麽說,但真要寫起來可不見得有那麽容易的,做方案和寫作文一樣都是需要靈感,並不是每次都能文思泉湧的。而且我也隻是個還沒沒完全走出象牙塔的學生,行事風格中總是會帶有一定的學生氣息,這行雲流水間總會讓人讀出稚嫩的味道,沒有專業文案來得直入人心。
這天已經快要下班,我依舊還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麽寫方案,我哥突然從外麵回來,晚上似乎是有一個飯局,他正準備“抓壯丁”。正當他要開始“點將”的時候,下班時間到了,姑娘們似乎早有準備,電腦已經提前關好,拿起包打了卡就往門外跑,極力避免與我哥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其他人也紛紛抓緊打開離開,即使被叫住也立刻用各種理由推托。屋子裏隻剩下我和“校長”兩個人,很明顯,我倆是跑不了了。在我哥的“盛情”邀請下,我跟我爸打了電話,然後和“校長”一起上了去飯店的車。
原來,這次宴請的是門市部的銷售員以及幾位生意上的朋友,我和“校長”的工作主要就是擋酒。但當時我沒有任何這種意識,隻把這次宴請當成是像寢室裏一樣單純的吃飯喝酒。與在茶哈衝不同,酒桌上的主要飲品是“紹興可樂”。我自認為在茶哈衝的三年已經鍛煉出了一般南方人難以匹敵的酒量,便聽從那幾位生意夥伴的號令,領著分酒器,拿著酒杯不斷向對方銷售員陣營發起衝鋒。這“紹興可樂”剛入口時並沒有什麽感覺,感覺比白酒差得遠了,我也就一杯杯地往嘴裏送,盡顯茶哈衝人的豪爽,尤其是當聽得對麵有一位姐姐也是來自東北後,更是開心得多喝了幾杯。沒一會兒,這“紹興可樂”的後勁兒就上來了,頭開始暈了,舌頭也圓了,開始有什麽就說什麽了。在這種商務應酬上有些許“葷段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我那時候還沒什麽經驗,總覺著對在座的女士和孩子們不太好,經常大著舌頭打斷生意夥伴的興致。這點“校長”就睿智許多,能不喝的酒就盡量不喝,能不說的話就不說。
吃了飯,自然是要安排娛樂活動。轉戰的時候路上被涼風一吹,我清醒了一些,趕忙去扶其中一位已經開始踩棉花的生意夥伴。趁著他們的醉意,我也與其開始稱兄道弟,勾肩搭背,一副相見恨晚的感覺。走著走著,我們就落在了後麵,突然間我就被他來了個過肩摔,然後死死地被按在了地上。我也不知道是我說錯了什麽,還是他想特意為他剛結交的小兄弟展現一下“過命的交情”才來這麽一出。也許是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經,我並沒有感到太多的疼痛,便繼續笑著爬了起來,然後又把他也從地上扶起來,兩人接著搖搖晃晃地來到包房。
包房裏鶯歌燕舞,燈紅酒綠,重新刷新了我對ktv的認識。在我之前的印象中,ktv的功能就是唱歌,頂多喝點啤酒。也就隻有林爺帶我們去的時候才會大家手拉手隨著節奏稍微地扭兩下,而眼前,大家已經開始瘋狂地群魔亂舞了……
那一晚,我算是第一次參加應酬,也是第一次真正見到了象牙塔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