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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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卿被問煩了,動也動不了,隻想逃離他的束縛,閉上眼搖頭。
“不喜歡,放開!”
話音剛落,手上的力度驟然加大。景辭果然停下了動作,黑眸中滑過一絲暗紅色的流光。
藍卿沒有看見。
“……騙人,卿兒一點也不乖。”
耳邊傳來他幽幽的歎息,下一秒,唇上印下溫熱的觸感。
景辭的動作認真而輕柔,憑著那份熟稔的感覺,任由身體逐漸失去控製。
他似乎總能找到令她失控的地方,很奇妙,他卻喜歡極了。
藍卿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忘記了掙紮,忘記了反抗,深埋在心底的一幕幕畫麵被勾起。
就在意亂情迷之際,一個淺淺的呢喃打斷了景辭的動作。
“君淮……”
景辭感覺自己腦中有一根弦繃斷了。
就這樣頓住了動作,眼底中的光亮全部黯淡下來,一片死寂。
啞著嗓子開口,輕聲問“卿兒,這是誰?”
心跳從一開始的不受控製,到現在的停滯,耳邊反複縈繞著她的那聲低喃。
藍卿睜開眼,沒有說話,手覆上了他的臉,嘴角緩緩勾起。
明明是絕美的笑容,卻在景辭眼中變了意味。
將她的手取下來,緊握住貼在胸口,用溫柔極了的嗓音再次重複“卿兒,告訴我,剛才在叫誰?”
若不是他眼底暴虐的殺意,藍卿或許真的以為他現在很正常。
二人之間的溫度驟然下降,氣氛凝固,令人窒息。
“你說呢。”藍卿嘴角邊的弧度未減。
景辭笑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說完,鬆開了她,翻身下床。
動作很輕,還幫她掖了掖被角。下一秒,手中暗光一閃,消失在了床邊。
屋內頓時安靜下來,藍卿坐起身,嘴角的弧度早已消失不見。
靜靜地看著某處,難得出神。
她是故意的。
不知道這麽做究竟對還是不對,但,若是能在最後減輕二人的痛苦,對他們都好。
……
第二日,藍卿意料之中的沒有一睜眼就看到坐在桌邊笑吟吟等她的人,被子中的溫度也再次恢複了熟悉的冰冷。
起身,整理好衣冠,外麵小二的敲門響起。
“客官,您起了嗎?”
藍卿將麵具戴好,拉開門,小二立馬諂笑著將手中的食盒遞給她。
“多謝。”說完,正要關門,被人攔住了。
“怎麽?”藍卿蹙眉。
小二神秘兮兮問道“客官,與您一起的另一位客官是受什麽刺激了嗎?”
“說。”藍卿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剛上來的時候,見他……”話還沒說完,餘光掃到那抹散發著冷意的身影從拐角處走來,立刻噤聲!
改了口“沒什麽沒什麽,我先退下了,有事兒您吩咐。”
說完,兔子似的撒腿跑了!
藍卿偏頭看向走來的人,不知道去做什麽了,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原本想問出口,最終還是堵在了嗓中。
她不知道景辭昨晚幹什麽去了,但他的眼中卻有著縷縷紅血絲,很明顯火氣旺盛,氣血虧虛。
二人站在門邊,誰也沒有先開口。
景辭的眸中一片平靜,如含萬千星辰的黑眸中充滿死寂,看不出任何情緒。
就這樣僵持著。
“哥哥,姐姐,你們站在這裏做什麽呢?”百裏溫蘿睡眼惺忪的走出門,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景辭沒有理會,依舊凝著藍卿。
藍卿收回視線,看向百裏溫蘿,淡聲問道“吃東西了嗎?”
“沒有……好餓。”百裏溫蘿攥著衣角,肚子應景似的響了一聲。
自從跟哥哥逃出來後,她就沒有吃一口東西。昨晚因為太過疲憊,貼床就睡,早上自然而然被餓醒了。
藍卿將手中的食盒遞給她,道“拿回去吃吧。”
百裏溫蘿接過,食物噴香的味道散發出來,眼睛一亮,激動道“謝謝姐姐!”
正要歡天喜地的抱回去時,想到了什麽,轉身問“食盒給我了,那你們吃什麽呀?”
“無事,拿去就好。”
“謝謝姐姐!”
聽藍卿這麽說,百裏溫蘿便不再多問,感受到他們二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抱著食盒趕緊回屋了。
等到關門聲響起,藍卿收回視線,轉身走進屋。
景辭腳步頓了一下,跟著走了進去,在關門時,被門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釘子劃破了手,血液一股腦流了出來。
藍卿沒有看到,景辭也沒有出聲,默默將手在黑衣上隨意的擦了擦。
摘掉麵具,坐回桌邊,藍卿才注意到床底下的紅綾。
昨晚他嫌礙眼,親自取了下來。
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將它撿了起來,放在桌上。
景辭原本就屬於招災體質,昨晚沒帶束魔綾出去,怕是挨了不少傷,血腥味怕是這麽來的。
藍卿心下悶疼了一瞬。
看著站在不遠處沒有走過來的人,將麵前的紅綾推了推,開口道“不要隨便摘下來。”
景辭猶豫了一下,本想說聲好,微微張口嗓子卻幹澀得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輕輕點頭。走過去拿起它,紅綾自覺的纏在了手腕上。
拉開凳子,坐在了藍卿對麵。倒了一杯水入腹,嗓子中的刺痛感才減輕了幾分。
“昨晚,很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一開口,聲音像是被砂磨過似的。
藍卿眉頭又緊了幾分,沒有吭聲,指尖一彈,白棋飛了出來。
興奮地在景辭頭頂轉了兩個圈,才降下瑩瑩光澤。
身上傳來微微癢意,刺痛感漸漸消失,轉而被一股暖洋洋的靈力包裹住,像一雙溫暖的手,撫平了他的傷口。
十息過後,白棋飛回藍卿的手心,悄無聲息的隱去。
景辭勾起嘴角,禮貌的對她頷首“多謝。”
“……嗯。”
他突然間的疏遠令藍卿多了幾分不適。可這不就是之前自己想要的嗎?
“什麽時候去金華宮?”景辭問。
“今晚。”
“好。”
“……”
一番對話平淡極了,問完後,誰也沒有再開口。
——
寒恭峰。
“不好了不好了!容老,白小弟!”嚴填懷急匆匆地衝進院中,花青以電打的速度躲了起來。
白浪悠閑地在棋盤上按下一顆白棋,頭也不回,問“嚴穀主,怎麽了?”
容真支著頭,一副苦惱的模樣,下了一顆黑棋。繼而轉過頭“什麽不好了?有人要攻打不歸穀嗎?”
“哎呦不是不是!”嚴填懷急道,“沐仙君走的時候不是把魔門之鑰給我了嗎?這會兒……這會兒它不見了啊!”
“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