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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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沐你猜猜看,我把這個拔掉了,床上這臭老頭能堅持幾分鍾?”
女人一臉玩味地看著被保鏢死死扣在牆角,眼神宛如一隻受傷的小獸一般凶戾的喬沐,手裏正把玩著一個黑色的插頭。
病床邊的呼吸機已經停止運行,而床上的老人麵色憋得青紫,嘴裏不斷的發出“嗬”聲。
“喬欣悅!這也是你的爺爺!”喬沐的嘴唇被咬得冒出了一絲鮮血:“你這麽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慌什麽,他不是還沒死嗎?”許欣悅懶懶地把插頭扔在了地上,走上前捏住喬沐那張蒼白的小臉:“還有,我叫許欣悅,至於這個撿垃圾的老頭?嗬!”
窗戶正大開著,凜冽的寒風不停的湧進窄小的病房,而病床上的老人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病號服,雪白的被子掉在地上,被踩出了幾個清晰的腳印。
喬沐似是已經忍耐到了極致,突然狠狠一口咬住保鏢的手腕,推開許欣悅撲到呼吸機前,把插頭重新安了回去。
許欣悅嫌惡地蹙了蹙眉,眼底浮現出一抹狠戾:“你還敢反抗?”
保鏢再次押住了喬沐,許欣悅走上前,狠狠一個耳光扇在了沉睡的老人臉上。
“打在他身上比打你要痛吧?”許欣悅露出一個包含惡意的愉悅笑容:“還要來嗎,喬沐?”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喬沐眼睛赤紅,指甲深陷到手心的肉裏,盯著許欣悅的眼神似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她要是早一點察覺到這兩個女人不安好心,讓陸瑉幫忙把爺爺轉移到別的醫院,爺爺又怎麽會受這樣的折磨!
“替欣悅嫁給司天翊,我就在這老東西的手術意願書上簽字。”
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喬母終於出聲,說出的話卻讓喬沐微微一愣。
司天翊,傳說中那個陰狠凶戾,不擇手段的司家總裁。
半年前的司家倒是麵前稱得上洛城一流的豪門,隻是最近或許是遭了天譴,司家的股價接連下跌,離破產怕是不遠了,難怪許欣悅要悔婚。
她死死咬住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恐懼,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許欣悅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死老頭眼裏就隻有你這個寶貝孫女,你居然忍心看著他死?也好,剛剛試過呼吸機了,臭老頭還挺能撐的,這次拔什麽呢……”
“我…我答應!”
喬沐狀似瘋狂地死命掙紮著想要衝過去:“不要碰爺爺!”
“我會馬上讓人送你過去。”喬母冷冷地看她一眼,被保鏢們簇擁著離開病房:“乖乖聽話,這老不死的才不會受苦。”
喬沐無力的跪倒在病床邊,看著已經消瘦得不成樣子的爺爺,顫抖著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過兩個鍾頭,喬沐就被司機送到了司家。
客廳裏的男人臉色陰沉,明亮溫暖的大廳莫名有一種天陰欲雪的感覺,喬沐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平心而論,司天翊長了一張極好看的臉,眉眼深邃,鼻梁英挺,菲薄的唇像是刀鋒一樣,莫名讓喬沐想到爺爺說過的薄唇薄情。
司天翊轉過頭,用冷冽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喬沐,眼前的女人長相素淨精致,眼睛澄澈又明亮,他實在難以將她和文件中描述的那個私生活淩亂、四處攀附權勢勾搭豪門公子的人聯係到一起。
但想到那些惡劣的風評,以及爺爺知道他居然執意要娶這個女人時氣得差點昏厥的模樣,司天翊的眉頭不禁蹙得更緊,眼裏閃過一抹嫌惡:“許欣悅?”
喬沐皺了皺眉,不過是初次見麵,這男人的語氣就這麽冰冷帶刺,果然像傳說中一樣喜怒無常惹人生厭。
見喬沐默然不語,司天翊嗤笑一聲:“不過我倒是好奇,前一陣一拖再拖,怎麽突然之間許元東就願意把寶貝女兒送過來了?是聽到了什麽風聲,還是你這個和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女兒……已經被舍棄了?”
喬沐抿了抿嘴冷聲道:“我從來不知道司總還有背地裏八卦的癖好,這些事和司總有什麽關係?”
司天翊冷冷一笑,眼神頓時變得淩厲:“我現在是你的丈夫,為什麽和我沒有關係?”
喬沐淡漠的掃他一眼,大概知道了司天翊的態度,索性直白的開口道:“反正不過是麵子上的聯姻而已,今後我不會給司先生添麻煩,希望司先生也不要過於約束我。”
司天翊眉頭一蹙,本就陰鬱的臉霎時間變得更為可怕,喬沐還沒反應過來,一隻青筋猙獰的手就死死的捏住了她的下頜:“不要過於約束你?”
“放手!”
喬沐死命拍打著那雙鐵鉗一樣的大手,司天翊臉上的陰霾越積越深,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生生撕裂一般。
她被狠狠的摁到牆壁上,後腦傳來的鈍痛和下頜幾乎要被捏碎的痛楚讓她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毫無血色,司天翊眼裏怒意翻湧:“你是要我放任你去做那些下三濫的勾當嗎!”
“我做了什麽?”喬沐的嘴唇生生被咬出血來,實在覺得麵前這人不可理喻:“司總,我們不過才見第一麵,你了解我嗎?憑什麽評價和指責我!”
“憑什麽?”
司天翊像是一隻突然被拔掉了逆鱗的惡龍,抓住喬沐的衣領把她摔到茶幾前,擺放在上麵的酒瓶直直的摔落在地,濺起一片酒液和玻璃碎片,客廳頓時一旁狼藉。
“瘋子……”喬沐怔愣地坐在地上,腰間被撞傷的劇痛似乎都因為刻骨的恐懼而變得麻木:“放我走!你這個瘋子!”
“要走?”司天翊的眼睛像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魔一樣陰鬱嗜血,他拎起已經渾身癱軟的喬沐回到房間:“進了我司天翊的門,沒我的允許,我看誰敢放你出去”
喬沐被扔在鬆軟的大床上,司天翊的眼神冰冷嗜血,看著眼前女人抵觸的神情和那雙澄澈得引人失魂的眼眸,心裏的憤怒和欲念交織在一起,燃盡了他僅存的那一點理智。
那隻大手開始撕扯喬沐身上的衣服,布料碎裂的聲音讓已經嚇得呆滯的喬沐醒轉過來,狠狠一耳光打在了司天翊的臉上。
“不要碰我,滾開!”
“嗬?”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話一樣,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眼底卻覆了一層比之前更甚的狠戾:“許欣悅,不需要對我用欲擒故縱的招數。”
略有些粗糙的大手捏住了喬沐細膩的腰肢,男人結實的身軀壓了上來,用那雙薄唇封住了她的唇齒,如攻城略地一般侵入了她的口舌。
一絲血腥氣在兩人口中彌漫開來,混合著苦鹹的淚水構成一個毫無情意的吻,司天翊像是在複仇一樣毫不溫柔的撕裂她胸前最後一道壁障,狠命啃噬著已經被完全製住,毫無還手之力的喬沐。
“司天翊,你不得好死!”
男人的動作頓了頓,腦海中突然響起多年前那個女孩焦急的喊著“不要死”的聲音,再看著麵前狀似瘋狂的女人,最後一絲耐心也被消磨殆盡。
緊隨而來的就是狂風驟雨般的掠奪和粗暴的長驅直入,喬沐隻覺得自己在忍受一場鑽心剜骨的酷刑,喉舌幹涸得連咒罵的聲音都發不出,她眼底的恨意越來越深,在男人埋下頭想要再次親吻她的時候,喬沐用盡最後一絲氣力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嘴唇。
脖頸瞬間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死死扼住,喬沐不得已鬆開了牙齒。
“來啊,殺死我啊……反正你手裏,也不缺我這一條人命。”喬沐看著男人赤紅的雙眼譏諷一笑:“你惡心得讓我想吐……”
司天翊被那一抹笑刺痛了雙眼,眼神變得越發嗜血。
“覺得我惡心?當初知道要嫁給我的時候不是恨不得粘到我身上麽?”司天翊怒極反笑,像是捏著一隻無力的小動物一樣把喬沐拎了起來,床單上的一抹鮮紅卻讓他突然一怔。
女孩白皙的軀體上滿是淤青,但仍舊能分辨出手臂上那塊淡淡的紅色胎記,確實就是她……
難道那些傳言都是假的?
司天翊放開手,神色淡漠的看著一臉恨意的喬沐,她的脖子上除了青紫色的淤青空無一物。
“你的項鏈呢?”
一隻枕頭狠狠地砸到了司天翊的臉上。
“滾出去!滾!給我滾出去!”
女孩臉上盡是淚水和冷汗,幾絲長發粘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嘴角也染上了一絲鮮血,看起來脆弱不堪又漂亮得像暴雨摧折之後仍然傲立的玫瑰,更加讓人有想蹂躪的,司天翊緊抿著菲薄的唇,穿好衣服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