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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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天和紀衡自從那天在杭州確定了戀愛關係後,都沒在一起親昵過。在任天的計劃裏,本來以為今天晚上紀衡可以早點結束,然後兩個人出去散散步,回家看看電影,搞不好還可以纏綿一番的。結果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是紀衡的媽媽在吃完晚飯後就把他叫回了家,說是有急事。

    “你開車小心點,這幾天都沒休息好。”任天送他上了車,囑咐說。

    “嗯,到家了就給你發信息,來,親個。”紀衡把頭從車窗探出來說。

    任天看看四下無人,彎下腰讓他啄了一下,兩人這才分開。等紀衡的車開走了,她回過頭,看到吳白正站在那裏,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臉。

    “你沒和他們一起嗎?”任天注意到他身後並沒有謝意和吳小優兩人。

    “謝意要去買西裝,小優非要跟著他去了,他們叫我送你回家。”吳白說,任天這才想起剛剛他們吃飯時,紀衡給謝意說這兩天去王老板公司介紹軟件,是提起過要穿正裝,謝意從來都是一身潮牌或者休閑裝,任天還真沒見過他穿西裝。

    “不用你麻煩了,我自己叫個車就行。”任天擺擺手。

    “沒事,反正我最近都閑著,走吧。”吳白把手插在口袋裏,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吳白的車是一輛十分高大的越野車,任天爬上副駕,再看外麵的轎車都像是趴在地上。

    “你的車好威風,讓我想起坐公交車的日子。”任天笑著說。

    “你喜歡這款還是紀衡那款?”吳白開口問

    “啊?”任天莫名其妙

    “我說車子。”吳白瞟了她一眼,將車子發動起來。

    “哦,都可以,我可能更喜歡公司的保姆車吧,可以好多人坐在一起,熱鬧一點。”任天想了一下回答。

    吳白把車子開上了路,結果開過一個街口前麵就堵車了。他看看導航,說“這條路堵死了,我們換一條道兒吧。“說著,他掉頭朝另一個方向開去。

    走了一段,任天看看外麵的路牌,說“你這不是越開越遠嗎?”

    吳白不搭理她,這時她看到前麵的那條路亮的耀眼,兩旁的樹上掛滿了類似流星的銀色燈飾,那些燈像是閃光的流水一樣從樹頂傾泄而下,一條路看過去都是如此,真是壯觀。

    “哇,這條路好漂亮啊。”任天驚歎,扭過頭看了看吳白,他高挺的鼻子在臉上打出一條俊秀的陰影,眼睛反射著外麵的燈光,似乎也有流星滑落。

    吳白輕輕的微笑著嗯了一聲,放慢了車速,他們的車就這樣在這燈光墜落的街道上緩緩開過,似乎是開過了一條銀河一樣。

    不知道吳白繞了多遠總算到了任天家樓底,下車後,任天對著他揮了揮手“我到家了,謝謝你。”

    “我抽根煙。”吳白拿出香煙盒對著任天說,“你先上去吧。”

    任天點點頭,到家後她從窗子看下去,吳白還靠在車邊上朝上看,看不清他是不是正在抽煙。片刻後,他發動車子離開了。

    紀衡開車回家,還遠遠的就看到家裏別墅的餐廳和客廳裏燈火通明,他家的阿姨李姐站在大門那裏掃地上的派對紙屑,看到紀衡回來,說“阿衡你回來了啊,今天太太請了很多客人,紀先生說你回來了要是不想見的話就直接上樓好了。”

    紀衡不知道原來他媽媽說的家裏有急事是這種事,紀太太是一個很有名的律師事務所的老大,這兩年和滬上的一些富豪家庭開派對吃飯似乎成了家裏的常事。聽到李姐這麽說,他皺皺眉,打算轉身就走。

    這時候門打開了,一個嬌小秀麗的女孩子走了出來,看到紀衡,臉上有一陣驚喜,她說話的聲音非常嬌柔悅耳“衡哥,阿姨剛剛還在說你呢。快進來吧,她喝的有點多呢。”這個女孩子叫常樂彤,是一家百貨公司老總的女兒,兩家人已經交往了好些年,關係很好,常樂彤從小時候起就暗戀紀衡,紀衡也心知肚明,但是他對常樂彤這種小綿羊一樣的女孩子卻著實沒感覺,隻能裝作不知道。

    紀衡歎了口氣進了門,看到他媽媽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手伏在常樂彤媽媽的背上,笑的那叫一個歡快。看到紀衡,她稍微有點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兒子你回來了,快過來,這些阿姨都想看看你。”

    紀衡掃了一眼屋子裏,這裏坐了大概七八個中年婦女,其中有幾個他見過,有幾個是陌生麵孔,他隻好微笑著點了點頭給大家打了招呼。

    那些中年婦女看到紀衡,眼睛都圍著他上下打量,嘴上七嘴八舌的說“你兒子果然長得不要太帥哦,這走到街上小姑娘都要追上來的吧。”

    “人家還是去世界上打比賽的,你看這賣相,為國爭光呢。”

    紀衡感覺頭上烏鴉飛過,過去扶住他媽媽,低聲說“你喝了多少啊?”

    紀衡媽媽拉著他坐下來,得意的笑著說“阿衡,回來了就要幫媽媽招呼客人哦,你看樂彤一個小姑娘坐在這陪了我們這群阿姨一天了,你也不早點回來。”說完,她很有深意的朝著常樂彤笑了起來。

    紀衡尷尬的說“媽,昨天就給你說了啊,我們戰隊這幾天在測試新軟件,我一會兒還要過去的。”

    “那不行,這元旦法定假期還沒結束,你要是再去戰隊,我可要告他們違反勞動法的啊。”紀衡媽媽看了兒子一眼。

    紀衡沒法子,隻能坐在這裏陪他們聊天,大家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就把常樂彤和他兩個人搞得坐到了一起。紀衡無奈的抬抬眉毛,趁著他們說話,拿出手機,準備給任天發信息。

    紀衡這裏信息還沒打出來,常樂彤就靠了過來,說“衡哥哥,你給我講講你平時都幹嘛呢?我也想去你們基地玩一下,你能帶我去嗎?”

    紀衡隻得把手機放下,組織了一下語言“那恐怕不行,基地是工作的地方,不準外麵的人去參觀。”

    “你不要聽他的,樂彤,下個星期就叫他帶你去,我上次看新聞,裏麵說過他們戰隊基地可以開放給大家去參觀的。”紀衡媽媽湊過來說,同時親昵的摟住常樂彤的肩膀。

    紀衡心裏不悅,淡淡的看了媽媽一眼“下次粉絲活動的時候,我叫樂彤來參加吧。不過我估計沒時間陪她逛。”

    常樂彤這些年常常碰紀衡的軟釘子,都已經碰出免疫力了,倒也不生氣,溫和的笑著說“好的啊,衡哥哥記得這事兒哦。”

    紀衡隨意點點頭,接著又把手機拿了起來,他媽媽聽他這樣說話,本就氣不打一處來,伸出手就搶過了他的手機“紀衡你陪樂彤說話,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非得一直看手機。”說著,她就把手機扔到了背後桌子的抽屜裏。

    紀衡心裏十分不悅,但是當著這麽多人也不好發作,他半躺著靠在沙發背上,雙手抱在胸前說“那你們說吧,我聽著。”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常樂彤沒想到紀衡這麽剛,怔住了,不過她及時的忍住了心中的不快,回過頭對著紀衡媽媽說“阿姨,要不你把衡哥的手機還給他吧,他應該真的有事。”

    紀衡沒想到常樂彤會幫著自己說話,倒是愣了一下。紀衡媽媽氣的咬牙,她和紀衡的脾氣其實很像,都是那種遇強則強的,看到兒子這樣,她臉色一沉,不再搭理紀衡,拉著常樂彤往其他人聊天的地方去了。

    紀衡這下也不好出門去謝意那裏了,他從抽屜裏拿出手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到任天已經給自己發了好幾條微信。

    “我已經到家裏了,謝意他們去買衣服了。”

    “家裏沒出什麽事兒吧?”

    紀衡正想給她回撥過去,房門被推開了,他爸爸走了進來,他端著盤水果,慈祥的看著兒子“你門沒關。”又說“來吃點水果吧,沒事的話咱們爺倆聊一下。”

    紀衡走過去結果水果盤子,放在靠窗的茶幾上,說“爸,你坐。”

    紀衡爸爸走到沙發那裏坐下,看著兒子房間裏的各種遊戲模型和雜誌,笑著說“你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喜歡玩遊戲,你媽為了你打遊戲的事兒可沒少打你,沒想到你長大了還可以拿打遊戲當職業。時代變了,真是連工作的方式都不一樣了。”

    兩父子想起小時候紀衡玩遊戲,他媽媽打自己,爸爸把他護在身後的畫麵,忍不住莞爾,紀衡也在父親身邊坐下,說“後來我去打比賽,還是爸爸你支持我,我媽的脾氣也隻有你能搞得定了。”

    紀爸爸臉上露出憂慮之色“前兩天你妹妹在家,我看她儼然已經是個大姑娘了,而你今年就21了,想過以後幹什麽嗎?你總不可能一輩子打遊戲當職業吧?”

    這種話紀衡媽媽對他說起過無數次,爸爸卻是第一次說,他眉頭微皺,說“爸爸,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還沒想好,我想這兩年能好好打比賽,等到我狀態不好了,我想那時候再來規劃也不遲。”

    紀衡爸爸聽的歎氣,說“人生如白駒過隙,雖然你媽媽總是說你,但是她的確是一個很有見地的人,你還是應該聽聽她的意見。至於你老爸我,還是希望你能繼承我的衣缽,以後繼續學醫。”

    紀衡雖然對學醫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聽到爸爸如此的推心置腹,也隻能點點頭說“嗯,我會好好考慮的。”

    紀衡爸爸又說“對了,你這次回來看起來總是有心事的樣子,元旦那天晚上我瞧著你心神不定的一直在打電話,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紀衡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老爸,靦腆的微笑著說“爸,你怎麽看出來的。很明顯嗎?”

    紀衡爸爸這下欣慰的笑了起來“你爸爸可是搞了一輩子小兒心理學的。你雖然已經不是小孩了,但我看差的也不多。女孩子是幹嘛的?多久帶到家來玩?”

    紀衡說這個就來了精神,傻笑著說“她是我們戰隊新來的,我們剛剛才開始交往,我想等到再過一陣子就帶回來給你們看。”

    紀衡爸爸沒想到兒子居然找的女朋友也是這麽不務正業的,無言的說“好的,搞電競的女孩能長的好看嗎?你不會是找不到其他人所以就將就一下吧。”

    “怎麽可能!她很漂亮,比我媽那些朋友的女兒強多了,等我找一下照片你看。”說自己不好可以,說任天的不好可不行,紀衡連忙在手機裏找了一下任天的照片,很快他翻出一張拿給爸爸。這張照片是在基地的訓練室裏自己偷拍的,任天正帶著耳麥在那訓練,一張清純俏麗的臉上寫滿了專注和認真。

    “喲,還真不錯,你挺有眼光的嘛。”紀衡爸爸看了樂得合不攏嘴。

    “那是,我是您的兒子,隨你。”紀衡兩父子進入了互吹模式。

    “哈哈,好,今天你早點休息,明天我要一早去醫院,就不和你聊天了,記住爸爸今天說的啊。”紀爸爸說著走了出去,紀衡又坐回到沙發上仔細的看給任天拍的那張照片。那雙大眼睛在打比賽的時候總是這麽嚴肅和充滿殺氣,但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候畏畏縮縮,有時候狡黠活潑,有時候滿含愛慕,紀衡看著看著,不禁臉帶春情,神遊天外。

    “你在看什麽?”耳邊傳來媽媽的聲音,嚇了紀衡一跳。他轉過身,媽媽站在沙發背後,手裏端著一杯牛奶,盯著他的手機問。

    “媽你走路沒聲音的嗎?”紀衡好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和他媽說話永遠都不能像和他爸爸那樣的父慈子孝,母子兩永遠都是相愛相殺的節奏。

    “這女孩是誰啊?”媽媽的眼睛還盯著紀衡的手機。

    “我女朋友,改天介紹給你認識。”紀衡關了手機,接過牛奶,客氣的轉換話題道“你的朋友們都走了?”

    “你什麽時候有女朋友的?我怎麽不知道?”他媽媽每次這樣強勢的問他,紀衡就會同樣的懟回去,這次也不例外。紀衡皮笑肉不笑的說“元旦節那天剛談的,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其實他這說的都是實話,但在他媽媽的耳朵裏紀衡完全是在胡說。

    紀媽媽怒目瞪了兒子幾十秒,忽然優雅的一笑,這個笑容讓紀衡頭皮發麻,果然,紀媽媽丟下一句“是你自己不說的,別怪我。”就走了出去。紀衡心裏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趕緊衝到他媽媽麵前“真的,媽,沒騙你,我那天跑去杭州才追到的。剛剛我給我爸也說了。”

    紀媽媽懷疑的看了看兒子,說“真的?”

    紀衡趕緊說“絕對真,麻煩你別給我張羅你那些朋友的女兒了,兒子在此謝過了。過幾天我帶她回家來吃飯。”說著對著老媽抱了個拳。

    “也行吧。”紀媽媽抬抬眉毛下樓去招呼她的好朋友們了,臨了丟下一句“可惜了樂彤那麽好的小姑娘。”

    紀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回到臥室,這次把門鎖的死死的,才給任天打電話匯報了情況,當他說今天不過來謝意這邊的時候,紀衡聽出了任天聲音裏濃濃的失望,心裏一陣歡喜。

    “你如果太想我,我等會悄悄開車過來找你。”紀衡說這種話的時候,聲音總是軟的讓人心裏發酥。

    “。。。。不要,你還是睡覺吧,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明天就回基地了,我們還不是可以天天見麵。”任天一聽他這樣說話就感覺自己腦袋發蒙了。

    “好,那明天再親你。”紀衡開心極了。

    “哎,回去了你不準告訴別人我們的關係,我給謝意吳白都說好了,我和你的事要保密。你真的要親我的話,也得悄悄地。”任天急忙說

    “為什麽?”一絲陰翳浮上了紀衡好看的嘴角,這是他第一次談戀愛,恨不得昭告到天下皆知才好。

    “我不想別人覺得我特殊,這樣以後沒法好好訓練和比賽了。方經理和王教練會怎麽看我。要不等我真的能擔起中單的擔子的時候再說吧。”任天想起她剛去的時候林寧給她說的隊內規章,還有戰隊經理對引入女隊員的擔憂。

    “那。。。好吧,你想好了哦,追我的女孩子多得很。”紀衡心裏無奈,嘴上調笑

    “我相信你。”任天輕鬆的說,其實在她心裏深處,覺得如果是紀衡真要和其他女孩子好,就算公開了戀愛關係又如何,她就算和他結婚了也沒有用,她媽媽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即使她爸爸再如何喜歡她,她要走還得走。

    對於任天這種態度,紀衡心裏略略有些不爽。兩人掛了電話以後,他躺在床上想了半天,編輯了條信息“你怎麽不吃醋?感覺你好像不太在乎我。”編輯完想了想又刪除了,接著打了一條“我隻要你一個,放心吧。”看著這條信息,他自己都覺得太傻了,自嘲的笑了笑,最後發了一條“晚安,明天見。”

    第二天紀衡一大早就到了基地,這時基地的阿姨剛剛打開大門,紀衡進去一看,其他人要麽還在睡覺,要麽還沒回來,一樓隻有自己一個人,他背著包走進訓練室,意外的發現裏麵居然坐了一個人——孟飛揚。

    “你元旦沒回家嗎?飛揚。”紀衡給他打招呼。

    “紀帥,你回來了啊,太好了,終於又可以訓練了。”孟飛揚從電腦後麵抬起一個頂著黑眼圈的大腦袋。

    紀衡看他的樣子嚇了一跳,走過去一看,孟飛揚的電腦上正在放前幾天歐洲那邊傳過來的比賽視頻,桌子上堆了許多的可樂紅牛咖啡的空罐子。

    “你昨天通宵了?”紀衡問

    “嗯,我睡到四點就醒了,怎麽都睡不著。”孟飛揚垂下頭,他那枯萎的臉色似乎在說,我已經熬夜了好幾天了。

    “作為一個職業選手,必須保持充足的睡眠,你總是熬夜不行的。”說著,紀衡拿起一個空的紅牛罐子“這些東西喝多了,你就更睡不著了,從今天起,必須要早睡。”

    “可是,紀帥,我覺得我好像越來越沒狀態,現在一上訓練賽就害怕。你們要不再找個替補。。。。”孟飛揚咬咬牙,把自己這幾天的想法說了出來。

    “再找個替補?你要放棄了?”紀衡有點意外,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問道“你給孫哥說過嗎?”

    “還沒有,我就是覺得自己太笨了,以前總覺得自己的操作牛,現在看看隊裏的人,還有比賽裏遇到的人,對了,還有小天,比起來我簡直就是個笨蛋,訓練時不管練的再好,一和別的隊打訓練賽就會犯錯,每次都會失誤。現在其他隊都知道了,和我們一打比賽,就優先來抓我,把我當提款機。”孟飛揚沮喪的說,他能被選中來這裏打比賽,讓他的父母充滿了期待,可是他來了好幾個月了,訓練賽時頻頻失誤,正式比賽更是一場都沒上過,而和他一起來的任天都快要當主力首發隊員了。

    “哦,說的也是,你一說我更覺得你菜,要不你趕緊走,我待會叫大家幫你開個歡送會?”紀衡笑著說。

    “啊?”孟飛揚驚呆了,隊長居然一點也不給自己做思想工作,自己究竟是有多差,想到這裏,一股怒氣從胸口升起,他覺得紀衡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一張臉頓時變得通紅。

    “看來你並不是想聽我說這句。小子,你知道什麽是競技比賽嗎?”紀衡盯著他,目光灼灼的說。孟飛揚還沒說話,紀衡已經繼續說了下去“這是零和博弈,是你死我活的遊戲,冠軍永遠都隻有一個,隻有一往無前,無所畏懼的人才有機會。”說著,他指了指任天的位置“你覺得任天打的好嗎?你看過她的數據嗎?她在剛剛進入首發的時候,通常都是對方首先來拿一血的人,但死了幾次又怎樣,隻要後麵好好打,一樣可以逆風翻盤。而你,總是一開始就畏首畏尾,心裏背著包袱,然後視野也做不好了,兵也漏了,被人按在地上再也不反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在害怕什麽。”

    這是紀衡第一次對著孟飛揚說這麽多話,孟飛揚愣在當場。是啊,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麽,害怕被隊友埋怨還是對手嘲笑,亦或是害怕戰隊放棄自己。自己以前單打獨鬥的時候可不是這樣,那時候他是個最勇猛的,在國服韓服都是赫赫有名的神級玩家,現在太多的顧慮然而讓自己變成了一個膽小鬼,膽子越慫打的越臭,成了惡性循環。

    “隊長,我明白了,我比賽時想太多,反而沒了我自己的風格,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以後我會更努力,謝謝。”孟飛揚誠懇的對紀衡說。

    紀衡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了三歲的男孩子,深深覺得他前途無量,孟飛揚的打法其實很有獨到之處。如果克服了心理障礙,會是孫浩英很好的接班人。

    他站起來,拍了拍孟飛揚的肩膀“外麵阿姨做好早飯了,吃了去房間躺一會再下來,九點半開會。”

    任天進到基地大門的時候,戰隊的人都在那裏吃完早飯聊天了,看到任天進來,小k第一個衝在前麵,一邊想要幫任天拿箱子一邊說“小天妹子,給我看看,你帶了什麽好吃的回來?”

    紀衡不動聲色的攔在任天前麵,說“你看看你這身肉,吃個p,趕緊去外麵跑兩圈。”然後他看了任天一眼,很自然的接過任天的箱子上了樓,任天臉偷偷紅了一下跟了上去。

    進到任天房裏,紀衡一個轉身,將任天抱了起來,不顧任天的驚呼,轉了兩圈才說“小壞蛋,你怎麽來的這麽晚。”

    任天隻覺得一陣眩暈,然後背後一軟,已經被紀衡放在了床上,她趕緊伸手攔住紀衡親過來的嘴,小聲說“你是來幫我送箱子的,隊長,你要幹嘛?”

    紀衡心裏癢的難受,他扯開她的手,聲音暗啞的說“我送箱子是要收費的。”說完就親了上去。

    過了好一陣,任天才推開紀衡,她摸著自己似乎有點腫的嘴唇,拿了個枕頭扔到紀衡臉上,恨聲說“你太壞了。”

    紀衡卻心中舒坦,用枕頭捂著臉笑了起來。任天踢了踢他,說“再不下去別人就要上來找你了,快點,你先下去。”

    紀衡抓住她手腕“一起吧。”

    “不要,說好了保密的。”任天站起把紀衡拖了起來,也不管他怎麽佯裝賴皮,死命把他推出了房間。

    “你可以不用塗口紅了。”紀衡剛剛走,任天就收到了他的微信。她趕緊跑到鏡子那裏一照,嘴唇果然又紅又腫,氣的把紀衡又罵了幾百次。

    開會的時候,紀衡一本正經的在那裏發言,任天看他那道貌岸然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等他的眼睛又一次看過來的時候,她用手指輕輕的觸碰自己到現在還有點紅腫的嘴唇,撅了噘嘴,似乎給了他一個飛吻。紀衡頓時呆在那裏,等到孫經理喊了他兩聲才反應過來。

    任天低下頭偷偷的樂了,誰叫你一早來就欺負我,該!

    這時,卻聽到有人叫她“小天,剛剛紀帥說的,你也發表一下你的意見吧。”正是她被王教練點了名。

    hat?紀衡剛剛說什麽自己完全沒聽啊,就說早戀耽誤學習吧,d。任天尬笑著,腦袋裏瘋狂的組織著語言,紀衡卻恢複了嚴肅對著教練說“這個還是讓孫哥來講吧,他前幾天還跟我提過,我覺得他的思路非常好。”這才安全的轉移了火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