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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從窗戶上落下，沒入窗戶下端，林慢語被稀稀落落拍在窗上的小雨吵醒，她抹了把額上的冷汗，驚覺她在書桌睡完了上半夜。
    她站起來收了桌上還攤著的書，擰開房門走出去，林慢語摸著黑找到杯子，喝了點水，要回房間的時候，她瞥見阿離的籠裏一片空蕩。
    有些不可置信的，她按亮了客廳裏的等，籠門的插銷大開著，她試探的喚了幾聲，全無回應。
    她忽的手腳發冷，急急的奔到樓上尋了一圈，還是沒找到阿離，她無意識踩在走廊上的腳步聲驚動了顧漓，顧漓不耐的低罵了聲，下床猛的開了門，盯著傻站著的林慢語道：“要招魂？”
    語氣裏帶了點剛睡醒的沉悶鼻音，可以聽出他很不高興，林慢語擰著眉沒看他，視線在黑暗的走廊盡頭：“阿離不見了。”
    顧漓揉了把淩亂的頭發，往樓梯口的方向瞥了眼道：“都找過了？”
    林慢語嗯了聲，在腦子裏過了遍時間線，下午回來還在的，晚上她一直在複習沒注意。
    她轉身要下樓，手腕被顧漓抓住了，問：“去哪。”
    “出去找找。”
    林慢語道不上來現在的情緒，如果說是難過的要命，倒也沒有，隻是好像，不可以缺少某樣東西的感覺。
    顧漓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他的視線在林慢語身上掃過，道：“準備這樣出去？”
    她身上隻著了件睡衣，踩在地板上的腳連雙鞋子也沒套，腳底發涼，她轉身回房間披了件外套，下樓的時候就看見了抱著手倚在大門邊的顧漓。
    林慢語知他向來不喜歡阿離，她走到顧漓麵前道：“我自己去。”
    她聽見顧漓輕笑了聲：“你覺得你能拒絕我得了我？”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無比清晰，幾乎是聲聲入耳，林慢語握著門把的手輕頓，默不作聲的擰了開，顧漓跟著她出了去。
    外麵還在下雨，林慢語沒有帶傘出來，她在回去拿傘和被淋著之間猶豫了會兒，頭上忽的落下片陰霾，顧漓的下巴微微抬著，道：“走吧。”
    他人長得高，撐傘的高度自然也高，林慢語幾乎能感覺到絲絲刮過來的雨，她的睫毛上都沾了雨。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摟著往顧漓那邊帶了點，一個踉蹌，額頭就撞到了顧漓的胸膛上。
    她不滿的抬眸，落進了顧漓那雙在夜裏帶著點光的眼眸，他道：“濕了，離我近點。”
    好像帶著某種蠱惑，林慢語難得的沒有出聲刺幾句，任著他把自己帶近，幾乎要貼上他了。
    夜半深更的，路上沒有半個人，唯獨他們在朦朧的雨簾裏走著，林慢語能感受到他肩膀的溫
    度，和他身上似有若無的味道。
    她莫名的有些心安，不遠處的空地上傳來幾聲狗叫，奈何太過成熟，不是阿離的叫聲。
    林慢語也不喚，目光一遍一遍在路上找，她蹲下身撥開每個可以容納阿離的草叢，還是沒看見它的半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