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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慢語不明所以的，站到了沙發前麵，看見了茶幾上擺著的，離婚協議書。
    她眸子閃了閃，偏頭看了看白姝晚，她出奇的平靜，林遠舟雙手搭在沙發上麵，和在談樁小生意一樣，漫不經心。
    林慢語手裏提著的袋子掉在了地上，又被她撿了起來，道：“這事什麽意思？”
    “就和你看到的一樣，”白姝晚雙手交疊著放在了腿上，道：“我和.....”
    她愣了愣，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去稱呼林遠舟，沉默了幾秒，她接著道：“我和林先生已經準備結束這段婚姻，慢慢，你要不要跟著媽媽？”
    白姝晚盯著林慢語，語氣很誠懇。
    說來也挺可笑的，她和林遠舟近二十年的夫妻，到最後隻能稱呼一句先生。
    她嘲諷的勾了勾唇角。
    林慢語的答案已經要脫口，林遠舟不緊不慢的道：“如果你選擇了白女士，就代表你要離開薑城，你好好想想。”
    他瞥了眼手上手表的時間，道：“不早了，我還有會，你們隨意。”
    他拿起搭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穿上就離開了。
    林慢語沉默著，白姝晚就坐在那裏等著她。
    良久，林慢語坐到了沙發上，道：“為什麽要離開薑城？”
    “我的公司遇上了一點麻煩，要拓展海外業務，”白姝晚很疲憊，顯然公司和家庭讓她身心都緊繃著，她抬眸，很認真的看著林慢語：“和媽媽走，好嗎？”
    林慢語徹底的沉默了，照著林遠舟剛才最後的話，他好像也能接納她留下來似的。
    下唇幾乎要被她咬出了血，她沒辦法回答。
    所幸白姝晚接了電話，有急事要去公司，離開之前，她道：“我在國內還有事情要處理，慢慢，你的決定可以留到年後告訴我，但是媽媽，很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
    林慢語遲遲沒能把那個好字說出口，待白姝晚走了，她連阿離何時跳到沙發上都沒有感覺，她有些失神的回了房間，躺在床上。
    手機響了好幾聲，她拿出來看了眼，是顧漓發的。
    林慢語忽的生了些煩躁，她把手機甩到了床頭櫃上，拉了被子蓋住了臉。
    若是前些日子，她一定卷了鋪蓋就跑回顧家，告訴他們，她誰也不跟，哪也不去，自己也能過的很好。
    但是現在，她不行。
    近些日子，她能感覺到，白姝晚在小心翼翼的對她好。
    像是要彌補什麽，又不敢貿然，她一點點的，給了林慢語，她曾經奢望的東西。
    她是媽媽啊。
    林慢語攥著被子一角的手，用力的指節泛白。
    她該怎麽辦。
    林慢語少見的，很無措，她悶頭被被子裏，一遍一遍的問著自己。
    良久，鈴聲響了，她伸出隻手，把手機拿進來接了。
    顧漓問她：“怎麽不回？”
    林慢語煩躁的抓著頭發，道：“沒看見，怎麽了。”
    “沒什麽，”顧漓站在天台，倚靠著欄杆，道：“就想聽你說話。”
    林慢語張了張嘴，想起白姝晚的話，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