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

    當林瑤躡手躡腳地摸回住處時，客廳的燈一下亮了。

    “你去哪兒了？”

    莫煙神情平靜地坐在沙發上，淡淡地問道：

    “煙姐，你還沒睡啊？”林瑤雙手交叉握著放在腿間，一晃一晃的。

    “我睡不著，去散了會兒步。”

    莫煙點點頭：“那還真巧，我也散了會兒步，怎麽沒碰到你？”

    林瑤眼神躲閃，白皙柔嫩的臉上居然還帶著笑：“可能天太黑了吧，我最近曬黑了，晚上就不顯眼了。”

    莫煙搖搖頭，自家小白菜真是完全變了，以前都是乖乖巧巧的，哪像現在這樣說謊不打草稿，臉皮還這麽厚。

    被帶壞了啊！

    “煙姐，那我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林瑤朝莫煙擺擺手，埋頭就朝樓上的臥室走去。

    “記得換件睡衣，山上濕氣重，容易感冒。”

    莫煙提醒道。

    林瑤身子一頓，回頭看著莫煙，嘴巴癟了下：“煙姐”

    “早點睡吧。”莫煙衝她擺擺手，一副不想再跟她多說的樣子。

    “我是想說，煙姐你的臉好像有點那個我去睡了。”

    林瑤說完這句話便快步上樓跑進了自己的臥室，緊緊地關上了門。

    客廳裏，莫煙摸了摸自己的臉，左臉頰上有一塊淺紅的印子，有點像是那啥的時候被人給親腫了的樣子。

    “該死的鴨子！”

    莫煙有點惱火，正要起身去洗臉，剛一動，眉頭便皺了起來，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

    “煙姐，我買到藥了。”

    芳芳急火火地從外麵跑進來，手裏拿著一盒藥膏。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藥店，老板說這個藥消腫效果很好的，而且無論那個部位都能抹！”

    芳芳把藥膏拿給莫煙，關切地說道：

    “煙姐你快去衛生間去塗一塗吧，那隻鴨子真的太下流了，怎麽啥位置都啄？”

    “閉嘴，你該睡了。”莫煙冷冷地打斷她。

    芳芳用手捂住嘴，另一隻手指著放在桌上的藥膏，示意莫煙一定要塗，最終在莫煙快要殺人的目光瞪視下，她才一溜煙地跑上樓去睡了。

    莫煙額頭青筋暴起，狠狠地抓起那瓶藥膏，雙腿一拐一拐地走進了洗手間。

    幾分鍾後，她走出洗手間，臉上的表情終於自然了些。

    坐在沙發上，思索片刻，莫煙拿出手機，撥通了方小樂的電話。

    “莫經紀，你好。”

    方小樂很快就接通了，聲音聽著有點意外，大概沒想到這麽晚了莫煙居然會給自己打電話。

    “方副導，沒打擾你吧？”

    莫煙微笑問道。

    “莫姐客氣了，叫我方小樂吧，請問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上次不是說好要請方副導吃飯嗎？後來一直沒空，正好現在我們都在南雙版納，要不我明天晚上請方副導嚐嚐當地的美食吧？”

    莫煙淡淡地說道，語氣毫無波動。

    電話那頭的方小樂沉默片刻，終於道：“好的，明晚我一定到。”

    “那說定了，恭候大駕。”

    掛斷了電話，莫煙坐在沙發上，目光微微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麽。

    第二天一早，莫煙帶著林瑤來到早已聯係好的一家錄音棚。

    這裏的設施略顯簡陋，比不了江蓉和京都，但錄一首歌的小樣還是綽綽有餘。

    林瑤今天的狀態很好，隻一個上午便把這首《畫心》練得爐火純青，不禁海豚音令人震撼，歌曲中融入的感情也非常自然。

    芳芳也看過陳導那部電影的劇情，她相信，如果將林瑤演唱的這首歌作為電影的主題曲，在電影上映時一定能成功賺到不少人的眼淚。

    不得不說，這首歌出現的太及時了。

    “方小樂真是瑤姐的福星呢！”

    芳芳一邊聽著林瑤那完美的演繹，一邊感歎。

    “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們覺得適合，陳導未必這麽想。”

    不過莫煙很快給她澆了一盆冷水，芳芳吐了下舌頭，閉嘴躲到一邊去了。

    下午兩點左右，《畫心》的小樣錄製完成。

    由於林瑤的狀態太好，所謂的“小樣”其實已經把整首歌都完整地演繹了一遍。

    莫煙聽了之後也覺得趨近完美，沒有什麽可以再挑剔的地方。

    於是，林瑤三人再次來到昨天碰了一鼻子灰的地方：陳光漢新片的片場。

    巧合的是，今天又碰到了徐菲。

    當林瑤和莫煙走進片場臨時搭建用作休息的帳篷時，發現笑麵狐和笑麵虎都在裏麵。

    “瑤瑤，好巧啊，你又來了？”

    笑麵狐徐菲看到林瑤，臉上現出“驚喜”的表情，一下站起來走到林瑤的麵前，抓著她的手，一副閨蜜相見的模樣。

    “莫小姐，又見麵了。”

    笑麵虎李昊則找上了莫煙。

    “是啊，人生何處不相逢。”

    莫煙也滿臉笑意，伸手和他握了握，隨即對一旁的陳光漢抱歉地道：

    “不好意思，陳導，又來打擾您了。”

    陳光漢擺擺手表示不介意，他隻關心自己的電影主題曲，直接問道：

    “林瑤已經寫好歌了？”

    莫煙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隨身聽，遞到陳光漢的麵前。

    “是的，這是小樣，請您聽聽看。”

    “這麽快？”陳光漢略微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接過隨身聽，塞上耳機，認真地聽起來歌來。

    徐菲微笑著對林瑤問道：“瑤瑤，昨天你不是說自己還沒寫好歌嗎？怎麽今天一下就冒出來一首？”

    林瑤搖搖頭道：“不是我寫的，是我一個朋友寫的。”

    “你朋友？也對，你既然寫不出來，讓別人試試也好，不過”

    徐菲親熱地拉著林瑤，很為難地道：“可惜啊，主題曲隻能有一首，我真的很不想跟你爭的。”

    林瑤笑著道：“沒關係的。”

    徐菲心裏冷笑，她剛才已經把自己改好了歌詞的那首歌交給了陳光漢。

    陳導聽了之後表示很滿意，在林瑤和莫煙進來之前，雙方都已經要開始談主題曲的價格了。

    所以，即便林瑤突然出現，徐菲的心裏其實也一點不慌。

    甚至，她還想逗一逗林瑤。

    “瑤瑤，既然我們倆已經是好姐妹了，那待會兒不管誰的歌落選了，都要真心地向對方祝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