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是你，帶隊追殺的那個頭領就是你？！是你動的手？”項塵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擠出。
    “追殺？”僵屍臉顯然並未聽到先前項塵與太叔習武的對話，因此這般問道。
    對此項塵並未答複，無需詢問，也無需辯解，眼前此人的笑聲，早就刻在了他腦子深處，怎可能，又怎敢忘掉。
    那個幽暗珠子，也就是所謂的夢丹，太叔家喚醒血脈“獄”的鑰匙，從項穹身上取來？
    說得輕鬆，那具體過程，又怎是殘忍二字可以形容。既然能夠催生夢境，可想而知，對於項穹而言這是怎樣一物，定是生長於身體內部。
    破體取之？那與奪人心脾，又有何區別？
    忽地項塵身軀一震，他分明是記得先前太叔習武與他說，那顆夢丹的能量已是去了八成，那八成留在了何處？
    妖刀世界中一百零八氣泡，能量不會無緣無故消失更不會無緣無故產生，一百零八氣泡何其神奇，甚至不誇張的說若非是一野心勃勃之輩，選一條好走些的路，這一百零八氣泡，甚至足以讓一資質平凡之人一路開掛，成為武道大師。
    隻是項塵的武意太過複雜，後期的一百零八氣泡難有幫助了而已。
    夢丹的能量，說不得是項穹自知身陷囹圄恐命不久矣，幹脆將能量剝離，連同妖刀村正，一同留給了項塵。
    剝離了八成力量，是否會影響到項穹的實力，若是沒剝離過，他是否又有那能力，逃脫此次追殺？
    項塵腦子腦子亂糟糟的，但亂，也隻亂了一瞬，緊接著便是要被那無窮無盡的怒火掀翻。
    罪魁禍首已是明了，這太叔家他發誓必以餘生之力滅之，除了罪魁禍首，現在，連那最直接的劊子手的是安然無恙的站在他的麵前，他怎能不怒？
    含怒出手毫無預兆，就在眾人還在為其瘋狂的邀戰而捏把冷汗，就在僵屍臉男子還抱臂笑容戲謔，一記怒到極致的修羅瞳，已經跨越空間，降臨在了僵屍臉的臉上。
    “好深的怨氣，像個怨婦一般，莫非你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僵屍臉再次發出刺耳笑聲，“不過也實屬正常，我太叔刀打司職太叔家族滅魂部隊首領之一，這些年走南闖北，為家族解決了不少，這刀下亡魂，莫非有你熟識之人？”
    一邊說著，他猛地一甩腿，嘴中輕喝一聲“牛！”，接著那鞭腿便與項塵的修羅瞳對碰在一起，向來是無往不利的修羅瞳，在這記鞭腿之下，被直接抽潰。
    那腿上，有一陣無窮怪力傳來。
    項塵抬頭再看，在那太叔刀打的額頭之上，已是不知何時攀爬上了點點魔紋，那魔紋在其額頭兩側，蔓延成了牛角之狀。
    “血脈  ‘獄  ’？”項塵揉搓著脹痛的手腕倒跌而回，看著他那模樣，冷笑道：“不是說夢丹能量匱乏，五年才能喚醒一次血脈？我看你這幅模樣，倒不像如此啊？”
    “習武這都跟你說了？嗬嗬，那看樣你更是要死啊。”太叔刀打回以冷笑，“不過既然你已必死那就讓你做個明白鬼，五年喚醒一次血脈那說的是最頂級濃度，家族之中也不過是作為血祖的羅生老祖和隔代傳人的習武夠此級別罷了，其餘人等的血脈中，  ‘獄  ’的濃度不夠，覺醒不了百獸錄，自然也就無需開啟夢丹，隻需讓我等感受能量便可。”
    說到這，太叔刀打悄然道：“夢丹所賜予我太叔家族的力量，嗬嗬嗬，未來你們會感受到的。”
    言畢他也是不廢話，幹脆利落地暴掠而去，直奔項塵殺來。
    此次坐靈台太叔習武邀戰解千愁，其中最淺顯的目的便是為太叔習武造勢，讓其名揚華夏，隻是雖是戰勝了華夏之子，卻敗給了這半路殺出來的項塵，一番努力，平白為他人做了嫁衣。
    “既然如此，我便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你，敗了，隻要敗得難看，便無人會再在意你！”
    並沒有如同項塵先前所見那些太叔家族之人一般，流水的太叔家族人，鐵打的聖象普度，作為太叔家族的隱秘部隊，作為被統一培養起來的一批人，太叔刀打所修行的，乃是滅魂部隊之中，統一的頂級武學，血煞刀。
    這一武學特性有二，其一單就威力與複雜程度相比，性價比極高，其二，這一武學，也算是對於凝練武意極為友好的一門武學了。
    血煞刀，沒有溝溝繞繞，直來直往，隻需戰鬥，隻需揮刀。
    血煞刀中蘊藏的血腥味項塵不為所動，看得出這太叔刀打走的乃是殺戮道的旁支，血腥道，不過想用這點淺薄的殺氣便震懾住他，隻能說太叔刀打想的太多。
    道需思考，便是殺戮道亦是如此，太叔刀打走的是前人之道，為殺而殺，為欲而殺，屬實淺顯。
    不懂生命可貴，不知敬畏生命者，永遠走不上最正統的殺戮道，而走了前人路的太叔刀打，沒機會走上坦途了。
    雖然就真元水平他遠勝於項塵，可二人本身在殺戮這事的階位上，便是不同，麵對他的氣勢洶洶，項塵眼皮都懶得眨一下。
    令他在意的是太叔刀打先前說的話，和太叔刀打此時額頭上，那自浮現便未曾有過絲毫改變的牛角紋路。
    任項塵如何來想，一味的使用牛的蠻力都非絕佳選擇，畢竟牛這類動物，雖是以力量聞名，可大多以耐力見長，單論爆發力而言，並不算是多麽出類拔萃。
    此時又非角力時，如太叔習武那般，用個獅虎熊豈不更好？
    莫非……
    項塵忽地心中有些猜測，太叔刀打說太叔習武的血脈級別達到了“百獸錄”，又說自己血脈級別低。
    莫非這高低的區別，便是太叔習武可以視情況而定，激活血脈中任意想用的野獸血脈，而類似太叔刀打這般，就隻能有一個固定血脈，如眼前他的牛之血脈？
    可太叔刀打還說，類似他們這種血脈濃度低者，無需開啟夢丹，隻需用其照射一二便可，如此說來，若是……若是太叔家族有眾多旁係，他們即便流淌著淺淺的太叔家族血脈，一經照射，豈不是能批量生產出一大批的這種野獸戰士？
    太叔刀打已至，即便他不能任意變化，甚至就血脈的增幅來看也遠不如太叔習武，可那虯結隆起的肌肉，劈得空氣都是蕩起了一層漣漪。
    牛的力量，確有增幅。
    這還是武道大師，若是更弱些的呢？遭受血脈影響更大的呢？
    豈不是太叔家族中人，十一二星的武者激發了血脈，就能戰得了十三四星？
    可與百鬼夜行的一戰，他們為何從未展露？
    若是展露了這血脈“獄”，項塵不信百鬼夜行能這般安然退去，甚至折損掉大半都非不可能。還有，太叔習武明明是說了，五年前覺醒血脈的人是羅生老祖，既然如此，為什麽沒聽說他在與鬼主戰鬥時使用此血脈？
    為何？為何？！
    項塵隱約感覺，那場戰爭，與其說是百鬼也行安然而退，倒不如說……是太叔家讓他們安然而退的！
    如果說，半年前是他們示敵以弱，不願暴露秘密，那今日，怎麽他們就願意了？
    這場約鬥並非他人挑起，太叔家，不就本是挑起者嗎？今日太叔習武作為焦點人物，他的戰鬥定是受人關注，甚至恐怕相當多人都將他的一招一式，乃是每一點變化記錄了下來。
    今日在場的，或許沒有五十年前活躍在人類最高層的戰力，可今日沒有，不代表整個華夏就沒有！
    今日這麽多豪門子弟，武界豪強在此，隻要紛紛回去一轉述，那些最頂級的強者們，不就知曉了，太叔家族那堪稱禁忌的血脈根本未曾消逝，而是被太叔廣含隱匿在了他們身體深處，隨著一代代傳承下來，而今時今日，已是喚醒！
    太叔家族，已反叛人類！
    他們，今日要反！
    項塵雙目猛得嗔得滾圓，腳步練退，眼睛卻再沒看著緊逼而來的太叔刀打，而是閃向了邊上山巔之上，那被眾多太叔家簇擁著的太叔習武。
    後者此時已是站定，看到項塵投來的目光，眼中滿是殺機，深處拇指，在喉嚨上緩緩劃過，隻是他的目光，卻不單單是鎖定在項塵身上，而是這坐靈台山脈附近的……所有人！
    不隻是他，項塵還注意到，那簇擁著他的太叔家族之人，並無其餘家族後輩子弟觀戰時的那般興奮激昂，而是個個低著個頭，似是在緊張什麽，又似在醞釀什麽。
    恐懼感席上了項塵的心頭，明明在場有那麽多大師宗師，明明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可是項塵，卻仍是恐懼。
    不是為自身安危，而是因為在場之中，有著他拚上性命也要守護之人。
    何藝璿。
    除她之外，江太湉，這位自己那已故兄長的愛人，若是亡於此地，他又有何顏麵，未來在那陰曹地府之中，與兄長訴說。
    何為憤怒，項塵一直不懂，或者說他的怒火，很是淺顯。
    為名而怒，為利而怒，怒了便打，怒了便殺。過去項塵的理解是停留於此，好在鬼主指點一二，項塵行走天下，見識了人心之惡。
    學會了心中悲憫，項塵知道，也可為不義而怒，為不公而怒，甚至當明悟至此之時，他都是感覺到，怒道，要被他悟通了。
    可他總是踢不出那最後的臨門一腳。
    一直以來項塵都是以為，一切，都是自己積累不夠，所見之惡不夠，再多走走多看看，說不得哪天看到了什麽可憐人，看到了什麽罪大惡極，便可波動他心中之弦。
    直到今日，直到今時，他才明白，就那般走，走上十年百年，他都悟不透怒道。
    鬼主說的並不是錯的，識天下之惡方能心中生怒，這確實是情緒到中領悟怒道的一條明路，因為這條路，他有位朋友曾走過，那位年輕時，也是路見不平一聲吼，衝冠一怒血灑當場的狠角色。
    可鬼主卻忘了，或者說他故意忘了從而讓項塵自己去發掘的，是人與人，就如樹葉之紋理，從未有相同的兩個。
    今日的項塵同樣以嫉惡如仇之名名揚天下，甚至因為他的瘋狂程度和妖孽程度，他的名頭，鬼主當年那熟人根本難與之比。
    隻是這非他的本心，在項塵的骨子深處刻著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這兩年確實救下不少人，他也樂得於此，可歸根結底，他不是那等濟世之人。
    在他的心中，家人，當然這個概念不僅限於至親，何藝璿，他的兄弟們，江太湉，凡是他納入心中之人，重過世界。若是有朝一日給他個選擇，要不要以全世界不相幹人的性命換他家人平安，項塵不會有絲毫猶豫。
    這是他的溫暖，也是他的冷漠，這等心性，若想為不義不公而怒，這火，燒不旺盛。
    今日在這坐靈台，他的怒火，燒得比過去半年任何一天都旺。
    真相到來，太叔家族的險惡，原本對於大哥的生死未卜，項塵心中一直抱有幻想，可今天看到那夢丹時隨之而來的破滅，凶手在自己麵前的叫囂，這一切無不讓他怒意中燒。
    直到現在，當猜測到太叔家欲要對在場所有人動手時，心中唯恐擔心難保家人的那份無力感所帶來的恐懼，猶如淬煉燒紅金屬時，那最後一瓢涼水，盡數澆下。
    憤怒與恐懼，看似不搭邊，可對項塵而言，唯有知曉失去時的恐懼，方能激起心底的憤怒。
    憤怒，怒的是不願身邊之人傷到一絲汗毛，項塵的憤怒，自私又冷漠。
    轟！
    在他的泥丸宮之中轟鳴不斷，腳下退著，眼前太叔刀打的刀在追著，可這世界仿佛都是消音，並百倍放緩，在項塵的眼中，天地，唯剩三色。
    一方是黑，黑得徹頭徹尾，黑得如那黎山的墨，不見一絲的光，那之中，滿是生靈的哀嚎，此乃殺戮道，敬畏生命，卻不知有著多少刀下亡魂。
    一方是紅，紅得刺眼，僅是看上一眼，就會讓人的一切好情緒盡消，心中所剩，大概唯有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
    最後一方充斥著暗金色，沉重得連天空都是呻吟，那份力量感，不必贅述。此乃力量道，從八極拳中汲取而出。
    三色匯聚，天空風雨激蕩，這當然不是真實天地中的變化，而是發生在項塵的腦海之中。
    紅色先亮，憤怒還是起因，接著那紅色便撞入了黑色，心中憤怒，不願憋屈，那便殺之殆盡，以解心中怒火。黑色卷著紅色，最後一通砸入了那片暗金之中，有了殺意，那邊需要力量道來執行，凡行殺戮者，比施暴力。
    很多走殺戮道的人，即便走通，可也並不會注重最後的這一步，可苦修八極拳多年的項塵最是明白，這力量道，在他的武意之中，起到了何其關鍵的一步。
    任憑風雨大作，總有撥開雲霧見光明之日，充分積累的項塵，今日悟透怒道，三道合一已是水到渠成，當天地間的三色消散，便唯有一物留存於此。
    此乃一三色雕像，三頭六臂，麵朝三方，皆是張牙舞爪好不猙獰。
    一方是漆黑修羅，身著重甲手持刀刃，麵色冷漠煞氣騰騰，腳下亡魂遍地。
    一方是鎏金羅漢，赤手空拳，浩然威武。
    最後一方乃是一猩紅夜叉，頭生雙角麵目獰惡，怒不可遏得不成樣子。
    這雕像端是神奇，坐鎮一方虛空。
    雕像忽地消失不見了，項塵先是茫然，接著忽地想到了什麽，連忙心神轉動，出現在了他的泥丸宮之中。
    泥丸宮中，那代表著他三魂七魄的迷你小項塵，此時正一臉好奇，這廣袤的泥丸宮，本是他的獨屬領地，可此時，卻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
    正是那三麵雕像！
    可對此，迷你小項塵卻並無厭惡排斥之意，三魂七魄代表的是他的根本意識，三麵雕像又是他親自凝練而出，這兩者，互相排斥才有鬼了。
    隻見迷你小項塵輕輕躍起，端坐在三麵雕像上空，盤膝閉目五心朝天，小臉之上滿是肅然。
    小人兒再睜開眼時，項塵意識已至，他看了看身下的三麵雕像，輕聲感歎：“今日武意終成，刻印泥丸宮中，今後……我為武道大師！”
    三麵雕像，正是他凝聚了殺戮道、力量道以及怒道之後，所形成的的武意。
    “我之武學名為屠靈策，我便名你為，屠靈武意吧。”
    “願我今後，用我之憤怒，我之力量，我之殺戮，屠戮天下，不為蒼生，隻為……守候我心中，那一方淨土。”
    轟！
    話音華夏，三麵雕像皆是睜眼，眼中神采莫名，項塵的體內開始翻湧，原本已是成長到極限的丹田，再次開始了外擴。
    隻是這次的外擴，與以往完全不同，那種瘋狂的程度，仿佛要向無邊無際蔓延一般。
    自此日起，它便不再叫做丹田了，武道大師化田為府，丹府之中，可廣納海量真元，丹府不滅，便真元不竭。這雖是一種誇張說法，但也由此可見，武道大師所含真元，是如何海量。
    在往後也在沒有這般擴充的機會了，甚至到了武道宗師之境，精氣神合一形成一顆元丹，元丹雖仍是處於丹府之中，可丹府卻是不必再闊，因為元丹極盡壓縮，可不占體積。
    項塵的丹府在瘋狂擴建中，擴建的同時，也不斷吸納天地能量來鑄就他的武道大師之神，泥丸宮中的小項塵此時卻顧不得丹府內的變化和外界的風雲攪動，此時他揚起笑臉，視線透過你王宮，看向了那萬米高空。
    高空之上，天道隱現。
    究竟何為天道呢？
    項塵不知，鬼主也從未與他講過，或許是切實存在、冥冥之中規定武道的規則，或許是當初廣寒宮童月蠶與他所說的，那所謂的星球意誌的體現，又或者，這天道，根本就是武人心中的信仰，虛無縹緲罷了。
    這些項塵不在乎，他所在乎的，是那邁入武道大師之際，極為關鍵的一步。
    天賜之法。
    昔日與絕對武裝上校趙鉦交戰時，他所展現的天賜之法—武意傀儡，屬實讓他感到有些難纏。
    對於領悟前人武意的偽大師，前人的天賜之法為何物，那他們就是何物。
    可對於項塵這等自己闖出一條路的天驕來說，上天總是偏愛的，在武道大師這強者的起點之上，天道，會予以他們自己所想的天賜之法。
    雖不能選擇具體內容，但項塵眼前卻是悄然浮現九扇門。
    若是懵懵懂懂自己一路修到了武道大師，此時還真說不定是隨意選擇了一道門進去，說不得選到了一自己不喜的天賜之法，白白浪費了表情。
    可早便是聽鬼主講述過的項塵，自然心中似是明鏡。
    第一扇門畫著絲線，線的起始端有一看不清麵目的身影，線從他的十指延伸而出，那頭，則是連著虛空。
    項塵恍然，這定是那武意傀儡了。
    第二扇門則是人影端坐，此乃修行之法，具體而言，或是增加吸納天地能量的速度，或是修行之時心境空靈，或是練武之時我心如刀，總之於戰鬥無益，但選此天賜之法者，平日修行定是極快。
    不過項塵沒選，他的妖刀，本就是戰鬥之器，他的一切，都是為戰鬥而生，雖然這時選個助於往日修行的或許更陰陽互補，可他所想的，卻是強上加強。
    更何況眼前就有危局，如何盡可能地提升自己的戰鬥力，或許才是關鍵。
    第三扇門、第四扇門、第五扇門……
    一扇又一扇，天賜之法僅是大類便種類繁多，五花八門。
    最終，分別是第一，第七和第九扇門，納入了他的思考範圍之內。
    第一乃是武意傀儡，他所召喚的傀儡不隻是何物，但估摸著，大概率是泥丸宮中那三麵雕像。
    項塵本身就極早開啟了泥丸宮，精神力相比同階更強，若是讓他來用，武意傀儡的戰鬥力，定是強過那趙鉦。
    可他琢磨片刻便將其否定，武意傀儡的真正厲害之處要在宗師境才能體現出來，武道大師之時，破綻太明顯。
    那便還剩剩餘兩扇門。
    第七，第九。
    這兩扇門，無論哪扇，都可立即拔高他的戰鬥力，且到了宗師境也不輸武意傀儡什麽，都是絕佳選擇。
    不過最終，項塵還是大踏著步，走向了那第九扇門。
    （今天兩章合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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