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聖者轉世(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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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鄭謙同誌,我們來自《拉撒日報》的記者,我叫絡絨登巴,您可以叫我登巴!”
登巴有著一張大臉,留著絡腮胡子和端端的髒辮,他身形壯實,又穿著黑紅色的厚厚的藏服,猛一看宛如藏獒一般。
若不是手中拿著一支錄音筆,看起來簡直宛如中東逃出去的難民。
和登巴一同來的還有《拉撒日報》的一些工作人員,攏共四五人左右,分別都拿著拍攝和錄音的儀器,臉上可能是日曬的原因,都有些黑紅,此刻看到了鄭謙,一個個都是興奮的難以壓抑心中的激動。
“你們好。”鄭謙無奈的站起身來,與登巴等人握了握手,而後看了一眼旁邊的魏葉紅。
魏葉紅也是登上過春晚的歌手,人氣雖然沒有鄭謙這樣高,但也始終是公認的實力唱將,特別是剛剛演唱過《天路》這首歌,所以在很多藏民眼中也都是非常熟悉的歌手。
登巴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魏葉紅,而後也是立即驚叫起來:“魏葉紅老師也在呢,那太好了,二位能否一起接受一下我們《拉撒日報》的專訪,希望通過二位的描述,向全國乃至全世界人民都介紹一下我們拉撒的風景。”
顧盼清出聲問道:“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啊?是這樣的,我們得到線索,說是鄭謙同誌出現在大昭寺,所以我們立即快馬加鞭的趕過來了。”登巴拿捏不準顧盼清的身份,也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們並沒有跟蹤,各位放心,我們《拉撒日報》是正兒八經的國營單位,不會做那些娛記要做的事情。”
鄭謙和魏葉紅相視一眼,笑著說:“采訪一下倒沒什麽,但請不要太過吵鬧了。”
茶館本身就是安靜靜坐的地方,此時登巴等人的到來,卻是打破了這片寧靜,雖然茶館裏的顧客不多,但也有三四人,此時他們都有些好奇的望過來,臉上倒是沒有太過明顯的反感。
得到了鄭謙和魏葉紅的口頭承諾,登巴激動的心中撫平下來,主動前往茶館櫃台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店長聽到是《拉撒日報》的主編,也是驚訝的不行,連忙說:“我們是有包廂的,可以免費給你們報社使用。”
登巴也非常高興,把這件事跟鄭謙和魏葉紅一說,雙方也都同意。
於是采訪地點便到了包廂內,店長主動送來了茶水,他雖然不認識鄭謙和魏葉紅,但《拉撒日報》卻是知道的,每天他都會訂一份《拉撒日報》,此時看到這個經常看的報社工作人員竟然來到了自家的店鋪,也是極為的好奇。
等所有準備就緒後,登巴團隊便開始準備好攝影機、錄音筆和記錄本,開始全方位的記錄這次采訪。
鄭謙主動告知了這次來拉撒的行程原因。
聽到鄭謙是來拉撒自由行的時候,登巴立即熱情洋溢的說:“我可以當您的向導。”
但旁邊的顧盼清卻說道:“那倒不用,我是鄭謙同誌請來的專業向導,是咱們青藏旅遊發展廳的陳廳長特地指派的,謝謝您的好意。”
鄭謙笑了出來:“對,我已經有向導了,謝謝登巴同誌。”
登巴這才明白旁邊的小丫頭就是個導遊,倒也沒有過分的糾纏在這裏,隻是拍著胸口,爽快的說道:“在拉撒但凡有什麽問題解決不了的,可以直接找我登巴,鄭謙同誌,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隨時聯係我,我隨時給您服務,您是貴客,必須讓您這次拉撒之行得到百分百的滿意。”
登巴的熱情當然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對鄭謙同誌表示崇敬。
前段時間創作的《天路》曾在拉撒電台循環播放,全青藏人民都知道青藏鐵路即將通車的消息。
而且也因為這首歌,青藏鐵路也在內地也引起了極強的反響和討論,這都是為青藏的經濟旅遊發展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作為拉撒人民,登巴自然對鄭謙表示感謝和尊敬。
但同時他對鄭謙同誌的背景也感到心驚,根據剛剛那位叫顧盼清的小丫頭所說,青藏省旅遊發展廳的陳廳長竟然親自指派專員陪護鄭謙,這是什麽待遇?
登巴對鄭謙的表現更加熱情了,甚至一字一句之間都會在內心進行過分的斟酌,唯恐說錯了話,給鄭謙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是作為一個主編不該擁有的表現。
不過,在之後的采訪中,登巴又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連發展和改革委員會樓主任和青藏省的邢書記竟然都跟青藏相熟,甚至邢書記還特地委托鄭謙創作了一首宣傳拉撒的新歌,一時間,登巴感覺熱血沸騰,激動不已。
“這首歌叫什麽名字?”登巴迫不及待的詢問。
“坐上火車去拉撒。”鄭謙回答。
再次聽到這個歌名,魏葉紅忍不住歎了口氣,太直白了,嚴格來說,這首《坐上火車去拉撒》就是一首口水歌,事實上是沒有什麽難度的,很適合在ktv甚至各大廣場播放。
但也正因為如此,也讓魏葉紅知道,有自己和鄭謙參與其中,這首《坐上火車去拉撒》絕對會大火,首先人氣已經有了,畢竟鄭謙出品必屬精品,而自己的歌唱實力也是在全國屬於top級,演繹這首歌自然不在話下。
再加上這還是一首口水歌,又有青藏省一把手的支持,那麽這首歌一旦發布,其火爆場麵絕對可以想象。
不僅魏葉紅想到了這一層,登巴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所以他才會如此激動。
這絕對是對拉撒乃至青藏來說的大好事。
這首特別定製的《坐上火車去拉撒》,不僅宣傳了拉撒,還特別點明了火車,而後就會聯想到最近剛剛開通的青藏鐵路線。
在這首歌中,肯定會描述一些青藏鐵路和拉撒的風土人情,這樣一來,全中國的遊客們幾乎都會有興趣拉掉拉撒的。
登巴想到這裏,立即站起身來,眼含熱淚的對著魏葉紅和鄭謙深鞠躬:“感謝兩位同誌對我們青藏人民的支持,我們青藏人民絕對不會忘記兩位同誌為青藏的發展做出的貢獻!”
“言重了!”鄭謙連忙起身扶起登巴,笑著說:“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魏葉紅也含笑道:“我是親自來過拉撒的,雖然還沒有時間和機會去其他景點觀賞,但就憑借藍藍的天空和潔白雲朵,我相信就會吸引大批的遊客來這裏旅遊,當然最重要的鄭謙也來過這裏,你們的采訪內容不僅要麵向拉撒人民和青藏人民,也要與內地的同僚聯係一下,把這篇報道能散播多遠就散播多遠,相信我,這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顧盼清也連忙開口說道:“登巴同誌,你們可能聽說過鄭謙,但絕對想象不到鄭謙在內地的人氣有多高,甚至在海外也有巨大的人氣,所以,一定要采納魏葉紅同誌的意見,我覺得不僅內地的朋友會來,外國的朋友大概率也會來到這裏,除了鄭謙同誌的原因之外,青藏本來就是一個距離天邊最近的地方啊!”
鄭謙被這幾個人吹的臉都快紅了,連忙製止他們的吹捧:“好了,就這樣吧,還有什麽問題嗎?”
登巴立即回過神來,從身上掏出手機,指著上麵的照片說:“這是我剛剛在大昭寺拍下的一首詩歌,我覺得很美很美,讓人讀了之後,心靈都感覺到了震撼,非常契合我們大昭寺的氣質,我剛剛離開大昭寺的時候,已經看到有很多人在這首詩歌的下方膜拜了,他們在摘抄這首詩歌……這真是鄭謙同誌你的字跡嗎?”
鄭謙看著被裱在鏡框裏的那首詩,一股後悔的情緒飛速的湧上心頭,但臉上卻大大方方的承認:“的確是我所寫,見笑了。”
“不會,不會,鄭謙同誌,你不覺得這首詩歌配上這幅字,簡直透露出一股完美的契合感麽?”
登巴連忙補充說。
鄭謙眨眨眼睛:“嗯……你說有很多人摘抄這首詩歌?還……膜拜?”
“對!”登巴點頭:“你離開後不久,有人在讀這首詩歌,有一些修行人讀著讀著就哭了起來,很多人都開始匍匐在地,對著這首詩歌開始膜拜,他們說……”
魏葉紅忍不住了:“說什麽了?”
登巴尷尬的笑笑:“他們說,鄭謙同誌你是活佛轉世……不然是寫不出這樣的神作的,甚至很多人都開始模仿這首詩歌裏的內容,直接在大昭寺門前三步一跪的磕長頭……”
鄭謙無語了。
但是他目睹大昭寺的景色,內心感觸良多,腦海中冒出了這首詩歌的文字來,為了防止遺忘,這才迫不及打的在黃紙上用毛筆字龍飛鳳舞一般的寫下了這些字句。
當時隻是想隨意發揮,根本沒在乎字形的好壞。
沒想到寫完之後,技驚四座。
被解經人直接攔住不說,還把這首詩歌要了過去,裱在了框子裏,供奉了起來。
如果就跟登巴說的一樣,那自己就是受了香火,簡直成了真活佛了!
他忍不住走出了茶館,向大昭寺的方向望去。
因為大昭寺距離茶館本身就很近,所以登巴的言語是否誇大,這一看便知。
剛剛掀開簾子,一探頭,鄭謙就縮了回來,一臉的奇特。
顧盼清見狀,也十分好奇,出去一看,也立即走了回來,一臉的震驚:“真……竟然真有那麽多人在叩拜!”
這下連魏葉紅也按耐不住了,走出去看了一眼。
藍藍的天空下,大昭寺門前的青石板和諸多的台階上,此刻無數的信徒幾乎擠在了一團,全部都一臉虔誠的叩拜在門前。
大白天,大昭寺的酥油燈的亮光都能看到,香火繚繞,極其神聖。
“我前幾日來的時候……”魏葉紅心中震撼,忍不住說道:“我前幾日來的時候,根本沒有這麽多信徒。”
雖然大昭寺名聲在外,但想要來到這裏,是需要長時間的乘坐各種交通工具,曆經千辛萬苦才能抵達的。
當然,在青藏鐵路開通之後,抵達拉撒的難度將會大幅度的減少。
可即便如此,今日的信徒之多,也是開了魏葉紅的眼界。
登巴走出來,望了一眼,感慨著說:“大家都聽說活佛轉世,來到大昭寺留下了一首絕美的詩歌,所以附近的修行人或者藏民都一窩蜂的趕了過來跪拜。”
鄭謙沉默良久,看了看時間,“這才過去兩個小時不到……”
登巴笑著說:“我們青藏的修行人是很多的,這隻是一小部分,我覺得,經過我們《拉撒日報》的報道過後,往後的大昭寺,將會實現真正的人山人海!”
“這些,都是鄭謙同誌你的功勞!”
在這樣的畫麵和交流中,跟著登巴來的報社工作人員,此刻鄭謙的眼神,也有了一絲絲的不同。
甚至一直旁邊偷聽的茶館店長,也感覺到了心顫,回過頭來,不時的看向剛剛鄭謙坐過的椅子和湧過的茶杯,一個大膽的想法飛速的湧上心頭。
他說做就做,直接轉身飛奔到了店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錦盒,把剛剛在外麵還沒有收起來的鄭謙用過的茶具,一臉狂熱的收盡了錦盒裏。
不僅如此,他還立即把剛剛鄭謙做過的椅子也全方位保護起來,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拿出了警戒線,把剛剛鄭謙和魏葉紅坐過的茶桌直接給圍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茶館店長還不滿足,回過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鄭謙等人正在談事兒的包廂,一時間,隻感覺心髒狂跳不已。
“活佛轉世啊……”他低聲喃喃自語。
另一邊,鄭謙回到包廂內,在接受了登巴的采訪後,便起身與魏葉紅告別。
他即將前往下一站旅遊景點,拉撒雖好,但遊客太多,而且此刻的諸多修行人已經把他當成了活佛轉世的聖者,剛剛那茶館店長看他的狂熱眼神,簡直讓鄭謙心裏發毛。
就連顧盼清這個黨員,無神論者,此刻看向鄭謙的目光,也隱隱有了一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