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青雲學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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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倒也不斷。

    北月當即便讓鹿鳴將張曉靈所有的課業書本都拿了出來,自己秉燭夜讀。

    在落塵大陸,總共有五種戰鬥職業,分別是戰士、騎士、法師、術士和牧師。

    其中術士這種職業由於過於邪惡,已經極少有人修習。

    戰士和騎士,都是靠力量戰鬥,身著黑鐵或者玄鐵鎧甲。當然也有人用龍甲,就是龍的鱗片製成的鎧甲,極少見,極珍貴。

    以前的齊北月就是身著龍甲,是她自己殺了一頭地獄烈焰龍,剝了皮做的。

    戰士都是用刀或劍,而且大多配有盾牌,用來抵禦傷害。

    騎士有駕馭天賦,可以騎馬或者馭龍。當然,最厲害的騎士能自己降服天馬,也可以當做坐騎。

    剩下的法師和牧師則都是要靠法術戰鬥。

    法師又分為火係、冰係和純法術係,相對應的,可以控製火、冰和法術元素。

    牧師則大多是在後方治療自己的隊員,他們沒什麽攻擊技能,自保就好。

    能夠修習這些職業的人,都是生來就帶著天賦的。

    百姓到了五歲就可以在各地監測自己的天賦值,隨後進入到當地的學院進行修習。

    沒有天賦值的百姓,便可以走讀書這條路進入仕途。

    因著落塵大陸與魔族糾戰兩百年了,帶有天賦的人,從學院畢業之後大多都去了戰-場。

    普通百姓也有很多去戰-場的,他們可以被騎士的聖光籠罩,作為普通戰士打仗。

    齊北月見過很多身無天賦的人,在戰場上以一當十,英勇非常。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天賦就比別人高了一等。

    相反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天賦越高的人,越容易陣亡,因為他們身先士卒,衝在了最前麵。

    這讓她又想到了齊慎。

    齊北月托著下巴,燈光下,靜靜看著桌上的法術書。

    很奇怪的,以前她都看不懂的咒語符號,現在仿佛是早就認識一樣,順口就來。

    照著書上的指示,她隨手捏了幾個法術,都很成功。

    原來這就是天賦的差別啊。

    初級法術她隻看了一天就都能運用。

    中級法術她花了三天時間吃透,基本運用也沒問題了。

    隻有最後幾個高級法術,她在院子裏練了一天還是不甚熟練。

    如此看來,這個張曉靈確實天賦異稟。十五歲的年紀,已經是個合格的中級法師。

    北月心中了然,不出一年,她定能從青雲學院畢業。

    五日時間眨眼就過去。

    第五日晚上,吃了晚飯,北月手裏掂著幾本抄好了的課業,叫鹿鳴引路,她送去書房給張之洲。

    時候尚早,張之洲也剛吃了晚飯,正在喝茶。

    書房大門開著,北月站在門口,“爹爹,我來給您送課業。”

    張之洲看向門口。

    北月一身牡丹白男裝,墨染的長發束起,黑白分明,美的驚人。

    他放下手裏的茶,“進來,怎的穿著男裝?以前不是最愛穿裙子。”

    她穿男裝純粹是為了在院子裏練法術方便。當然,以前的她也都是穿男裝的。突然讓她穿裙子,反而還不習慣。

    北月進門,環顧了一圈張之洲的書房。碩大的書房,三麵都是高至房梁的書架,擺滿了各色的書。

    “以前……”北月勾唇一笑,“爹爹也從不讓我進書房呀。”

    這是鹿鳴告訴她的,她說以前張之洲見她,都是在書房外的抱廈與她說話,從未讓她進過書房大門。

    張之洲不理會北月說什麽,示意她將手裏厚厚一摞課業放到桌上。

    這才道:“今日,是鎮國公女兒齊北月頭七,晌午她出殯了,是國師大人親自做法送她。陛下特許將她名牌放置大炎國黃金台,接受百官祭拜。”

    北月兩手負在腰後,腰背挺直,靜靜等著張之洲說完。

    她的聲線不見任何變化,“然後呢?”

    張之洲撚著她抄好的課業,翻了一頁,“你不想知道嗎?”

    北月的手指在腰後握緊,“我為何想知道?”

    “那日跑出去驚了國師大人的龍,不是為了看她靈柩入京?怎的今日反而不想知道了。”

    “她,既然已經死了,有何好惦記的。還是活著的人要惦記更多。”

    張之洲仍舊低著頭,又翻了一頁,“頭可還疼?”

    “不疼了。”

    北月與他彼此心知肚明,無需再遮掩。

    雖然她不知道張之洲是怎麽知道張曉靈已經換了瓤這件事,但他知道卻不說破,還多少幫著自己,說明他並不想害她。

    隻是,原來的張曉靈死了,他好像也並不傷心。

    “明日便去青雲學院吧,也休息了這好幾天,該去上學了。”

    “是。”

    “法師學院院長顧遠文與我曾是同僚,你若上進,他定會傾囊相授。”

    “多謝大人。”

    北月改口,叫了大人。她想,張之洲明白她的意思。

    張之洲是大炎國數一數二的終極牧師,他或許知道某些秘術也不得知。

    果然,張之洲並不意外,他又輕輕翻了一頁紙,“嗯,回吧。”

    北月行了個禮,便出了書房。

    她白色的身影一出大門,張之洲手裏的紙上便滴落了一滴水。

    水漬慢慢暈開,染的黑色墨跡逐漸模糊。

    修長的手指捏著一頁紙,終於掩飾不住的顫抖起來。

    齊北月的筆跡與張曉靈的天差地別,她竟然連遮掩一下都不屑。

    他的小女兒,終是回不來了的。

    第二日一大早,鹿鳴便收拾妥當,伺候齊北月去上學。

    張府距青雲學院有一個時辰的路程,中午留在在學院吃飯,晚上下課再回。

    京城的高官子女都是馬車接送,從京外考入的學生則是住在學舍的。

    齊北月前世不知道青雲學院什麽樣子,這日第一次去,心裏頗有些興奮。

    本還想問問鹿鳴自己玩耍比較不錯的同僚都有誰,不曾想,鹿鳴告訴她,她向來是獨來獨往,並沒有很要好的朋友。

    好吧,這樣也好,免得有太熟絡的朋友發現她的異常。

    馬車行駛了一個時辰,到了京郊一處頗為廣闊的宅院處。

    說是宅院其實不盡屬實,這裏像是一處莊子。

    前後均是寬闊的大院,中間有幾處兩層小樓,想來是教室,兩側環繞著雅致的學舍。

    占地極廣,建築也修建的極為講究。

    不愧是大炎國國學學院,氣派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