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初試身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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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月感覺身上一沉,竟是火獵犬無力支撐,趴在了她身上,不斷抽搐。
“沈佑青,快來救我!這東西太惡心了!”
看著一身的綠血,這擱誰受得了!北月惡心的手臂疼痛都忘了。
呼嘯尖銳的風聲再次傳來,“叭”!
火獵犬徹底不動了。
“嘔!”北月推也推不開,惡心的幹嘔。
“沈佑青!”頭頂上一個巨大的醜陋狗頭擋住了視線,北月完全看不見發生了什麽,隻得喊沈佑青來幫忙。
沈佑青沒來,狗頭被一腳踹開,露出一張清秀柔美的臉。
“你沒事吧?”
她身穿月季紅男裝,長發束起,臉上都是關切的表情,手裏拿著一根龍鞭,上麵還沾著綠色的血。
她朝北月伸出一隻手,拉她起來坐好。
北月捂著臂上的傷口,呆愣住,“國師大人?”
南星頷首,不多說什麽,手心裏已經燃起了橙色的光,光線呈細絲狀,包裹住北月的手臂。
被咬傷的地方深可見骨,血液汩汩往外流。
“嘶……”北月抽了口氣。
南星抬眼看她,“現在才覺得疼?”
北月轉頭看向同樣呆愣的沈佑青,再看向南星,搖頭,“一直很疼。”
沈佑青呆住是有原因的。
他和北月兩個人使勁渾身解數都隻能讓它斷了個尾巴的火獵犬,被一身紅衣的國師大人輕飄飄兩鞭子抽死了。
這落差,他還接受不了。
南星的愈合術施完,北月才勉強活動了一下手臂,呲牙一笑,“不愧是國師大人,治療術真牛,立刻不疼了呢!”
北月的笑容真誠無比,小臉上還帶著濺上的綠血,一呲牙,小鬼一樣,醜到家了。
南星皺眉,“你們幾個,結伴到這裏來做什麽?”
“采草藥,研習功課。”北月誠懇的回答,“國師大人來這裏又做什麽呢?”
南星垂眼,看了看手裏的龍鞭。她應該怎麽回答呢?
前一刻她還在書苑裏看書,突的心口一疼,心就開始打鼓般跳起來。
她腦海中顯現出了近郊的畫麵,不知道為什麽,就很想來看看。
她給自己布了個瞬間移動的法陣,傳送到了樹林裏。
一落地就看見了被火獵犬咬住的齊北月。
仿佛自己的手臂也被咬在了獵犬嘴裏一般,南星火冒三丈,想都沒想就揚起了手裏的龍鞭。
本來,她沒準備打死它的。
隻是聽見北月顫巍巍的叫沈佑青,聲音裏滿是恐懼。
她便控製不住自己,又打了一鞭,死徹底了。
見南星垂眸不語,北月眼珠一轉,“來找我的?”
她可沒忘了,前一晚上南星在她窗外偷聽的事。
跟自己一樣,這個國師大人對自己也頗為好奇。
南星不善說謊,頷首道:“是。”
“你怎的知道我在這裏?”北月來了興趣,探頭問道。
“我不知道。”南星是個誠實孩子。
北月以手撐地,利落的站起身,“無妨,相見何必曾相識,咱倆實在有緣,今日大人還救我一命,請受北……小幺一拜!”
說罷,撩起衣裳要跪。
手肘被抬住,南星眼裏有光明亮,“不必多禮,我本也不是專門救你而來。”
北月收回手,“成!既然國師大人如此說,那我便不客氣了。”
沈佑青翻了個白眼。
南星看著她衣裳上全是綠血,袖子也破了,搖搖頭,“最近京城不怎麽太平,你們幾個不要隨意來這種地方玩。”
沈佑青上前行禮,“見過國師大人,佑青記住了,謹遵國師大人教誨。”
北月卻沒聽見般,她本就不是遵守規矩的人。
她走到火獵犬旁邊,踢了踢狗頭,“這東西在這裏,想必是有魔族術士在附近出沒。”
南星也這麽想,卻還是問道:“你如何得知?”
“剛才那邊有一頭靈鹿被射殺,隨後打起來的時候,雖然對方沒有露麵,卻用的是赤符詛咒。還有這個惡心東西,不是隻有術士能召喚出來嗎?”
南星不看地獄犬,隻看著北月,“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北月一頓。
是啊,自己隻是個十五歲的深閨少女,雖然天賦異稟考入了青雲學院,卻是連京城都沒出過的呢。
別說什麽術士什麽地獄火獵犬,正常人連靈鹿血的功能都不知道的好嗎。
沈佑青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見到靈鹿被射殺愣住,見到赤符飄來不認識,見到火獵犬的時候,更是滿頭問號開始懷疑人生。
內心問了自己一百遍:這……都是什麽鬼?!
南星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看著北月。
北月轉頭與她對視一眼,心想: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國師大人有話,可以換個地方談。
南星眯眼,點頭,“好!”
“?!”她聽得見自己的心裏話?
南星卻不再問什麽,轉身,兩指捏住湊進唇邊,輕輕吹了個哨。
片刻之後,飛來一條巨龍,不是白絲,也不是黑鐵,是條棕色的,鼻孔很大的龍。
北月皺眉,昆侖薄翼龍,因為兩翼薄如蠶絲,故而得名。
“洗純會送你們回去。”南星淡淡道。
時候不早了,天色已經全黑,經過剛才一番打鬥,北月也著實累了。
洗純噴了噴氣,乖順的落地,收攏的翅膀,躬身讓幾個陌生人爬到背上。
“等等!”北月說道,“我還忘了一個人,潘小樂!”
潘小樂在聖光結界裏呆著無聊,也聽到了火獵犬的吼叫,以為隻是普通的異獸。
她才不擔心北月和沈佑青,那兩人牛得很。
“牛得很”的兩人實在過於狼狽,不想這樣去見潘小樂,隻得指了潘小樂所在的地方,勞煩國師大人去接。
另外,北月不放心那頭受了傷了靈鹿,回去找到它,非要帶它走。
靈鹿已經奄奄一息,隻有微弱的喘息。
南星見她堅持,隻得給鹿上了個愈合術,讓它能撐到北月回家。
北月還專門去往術士藏身的地方查看了一番,那裏隻有一大片被燒焦的樹葉,至於別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北月再次至晚方歸,這次卻沒有昨天那麽幸運。
她剛跨進拂黎院的大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院子裏一片淩亂,主屋裏燈光大亮,門外站著一溜的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