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夜闖禁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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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是齊慎的禁地,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

    就連她,也隻進去過兩次。

    一次是小時候趁管家不注意跑進去的,挨了一頓揍。

    還有一次便是臨行前,齊慎將她叫到書房,與她說了幾句話。

    她至今還記得齊慎的話。

    “聖上已經下旨,此次與離國聯手,將魔族逼至風之穀。”

    “然後呢?”當時的北月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然後封印風之穀。”

    “這戰爭便能結束了?”

    齊慎垂眸,並沒有說話。

    第二日,整裝待發,齊慎舉著聖旨,在城門喝了踐行酒。

    北月騎馬跟在他身後,一路向南,與大離隊匯合。

    自此,魔族節節敗退,終是退到了風之穀。

    往事一件件浮現在眼前,北月思緒飄遠。

    換值的人來,北月這才回神,退了兩三步。

    待換值完畢,北月這才走到書房窗旁。這扇窗離崗哨稍遠,而且這還是壞的,稍一用力就能推開。

    果然,窗子被推開一條縫,北月一手撐著窗欞,跳進了書房。

    守衛聽到聲響轉頭去看。

    恰看到窗子閉上,窗欞晃動。

    “怎麽了?”一人問。

    “無事,可能是風。”另一人答。

    這邊北月已經開始在書案書架上尋找。

    齊慎那樣的人,是不會在書房設什麽密室的。

    若是有什麽需要隱藏,他隻會開空間結界。

    但是北月在書房裏試探了一圈,也沒發現有那東西。

    那就說明,所有的東西都在明麵上了。

    隻是這間書房頗大,前前後後還都是書架。

    上邊的書自古至今,各個職業,各個行業都有,雜學也不少。

    真不知道齊慎看得過來嗎,還是隻是買來顯示自己博學的。

    北月從東牆找到西牆,翻了一遍也沒見有羊皮地圖那種東西。

    她明明記得,齊慎是在羊皮紙上畫的圖,還給她看過。一共兩卷,一卷留在了書房,一卷帶去了西南。

    沒道理找不到啊。

    北月再次細細翻了一遍,還是沒找到。

    她坐到了齊慎的書案後,托著腮,將書房又看了一遍。

    找不到,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是被齊慎藏在了這裏的某個地方,不會一下子就找到。

    要麽,有人先她一步,將地圖拿走了。

    若是前者,她可以去風之穀問問齊慎。

    若是後者,那就耐人深思了。

    正想著,門外有人說話。

    “大人!”兩個守衛同時道。

    大人?北月眼梢一挑,走到門口,側耳傾聽。

    “嗯。”是個男子的聲音,低沉厚重,“今日可有什麽不妥?”

    “沒有,一切都好。”守衛道。

    “最近京中有魔族出沒,鎮國公府加派一隊人來,須得萬無一失。”那男人道。

    北月皺眉,魔族出沒,加派人來,萬無一失。

    這麽聽起來,好像鎮國公府成了人人搶奪的寶貝。

    北月心頭一顫,直覺告訴她,齊慎的地圖已經被人拿走了。

    而這裏還守衛森嚴,可能是個陣,有陷阱。

    這可就不妙了,自己就這麽闖進來,連個後手都沒留,萬一被當成細作抓起來,那可是有口難辯。

    “是,大人放心。”守衛答道。

    男人沒再說話,腳步聲遠去。

    北月眼珠一轉,自己還是先溜為妙。

    “周大人果真心細如發,恪盡職守,這麽晚了還不休息。”

    北月又定住腳步,周大人……難不成是六年前以狀元身份入仕,現如今聖上身邊的大紅人,禁軍將軍,周宴歸?

    “可不是,每日下值前定要來這看看的。”

    “今日怎這麽晚?”

    “想來是宮裏有事耽擱了吧。”

    “你聽說了嗎,這位周大人,今年二十七歲,尚未娶妻呢。”

    北月搖頭,果然還是八卦最吸引人。

    “是啊是啊,我聽說了。我還聽說了一事。”

    “何事?”

    “據說這位周大人禦前行走多時,聖上本想給他指婚這位國公府小姐的。”

    “誰?!”北月與門外那守衛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北月迅速捂住自己嘴巴,不敢再出聲。

    “你聽到什麽動靜了嗎?”守衛走了兩步,“我好像聽到女人的聲音。”

    “沒有啊。”

    兩人各自巡視了片刻,這才又回到門前,繼續八卦。

    “你說誰?”

    “就是這國公府的獨女,齊北月啊。”

    “這,我聽說這國公府小姐才十七呀,年紀差太多了吧。”

    “你剛才也看見周大人了,一表人才,潘安之貌,又是大炎國數一數二的大騎士,年紀差些怕什麽。這樣的人,便是而立都是搶手的。”

    “也是,周大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前年上任禁軍將軍,聖上幾乎將京城守衛八成都給了他。如今九衛指揮使都聽從他左右。”

    “可不是,隻是可惜了這國公府小姐戰死沙場,不然說不定還是妙緣一段。”

    “這國公府小姐想來也不是個溫順的,能披甲上戰場,說不定是個母老虎般的人物。”

    北月摸了摸臉,母老虎?

    “你沒見過她,其實她長得甚好。鎮國公的相貌在大炎國可是數得上的,他女兒雖說不上閉月羞花,但是含羞帶怯,全然不是你想的那樣。”

    “果真?你見過?”

    “我自然是見過。話說回來,她與咱國師大人還有五六分像呢。”

    “國師大人?你是說那個十七歲的?”

    “對,就是她。隻是,國師大人沉穩內斂,與國公府小姐性格相差甚多,氣質上就見高下。”

    氣質上就見高下?

    北月捏起下巴。

    齊南星啊齊南星……

    “這是何時的事啊?”

    “就是鎮國公出征之前,聖上與他商量這事來著。”

    出征之前便商量了?

    北月皺眉,齊慎你牛逼啊,這事還瞞著我。

    若不是姑娘我死了,回來說不得還得接受包辦婚姻呢。

    “你這般說,好似你親耳聽到了似的。”

    “果真是親耳聽到的。當時我這一隊人奉命去給宮內送花,皇後娘娘要辦牡丹宴。行至聖上殿外,又臨時安排我們去馬場挑馬,我在門外候著,等聖上的話,就聽了幾句。”

    “嘖嘖嘖……”另一人唏噓不已。

    齊北月也唏噓不已。

    周宴歸她是見過的,卻沒有交情。

    她隨齊慎進宮次數不少。但凡聖上設宴,周宴歸是一定會在宮裏的。

    正如門外那人所說,貌似潘安,一表人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