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然不磨牙，方盛景給她買了磨牙棒。

    方盛景不剔牙，顧欣然卻給她買了一個跟琅琊榜一樣的剔牙棒。

    這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兩個人有毛病。許連江，隻不過是把事實說出來了，可下一秒迎接他的，卻是來自兩人的“報複”。

    “揍他？”顧欣然給方盛景使了個眼色。

    方盛景瞥了一眼許連江，覺得他確實挺欠揍的。

    許連江在聽到顧欣然說要“揍他”的那兩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要跑的準備了。

    他莫名的有點兒慌張。

    方盛景他肯定打不過，顧欣然又不能打。

    跑雖然他跑不過方盛景，但他跑的過顧欣然呀，隻要逃跑過程中，不出什麽意外。基本上顧欣然是肯定抓不到他的。

    二人並沒有明說，僅僅是一個眼色，就配合相當默契的，一個人抓了許連江的頭發，一個人堵在了許連江的麵前，按著許連江的肩膀。

    一旁的林寧本來在和李子昂互拋媚眼，可顧欣然他們的動靜太大了，嚇的她沒坐穩，差點兒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扭頭一看，隻見顧欣然抓著許連江的頭發，方盛景則站在許連江的麵前，堵著他，一隻手按著許連江的胳膊。

    僅那麽一隻手，按在許連江的肩膀上，許連江就動不了了！

    林寧隻能看到許連江一個後腦勺，並不能看到他那悲慘的表情。

    顧欣然拽著許連江的頭發，隨後從書包裏掏出來一支馬克筆，在許連江的胳膊上畫了一隻小王八。

    不過，她倒是看到了顧欣然和方盛景兩人難得的默契。一個控製敵軍，一個折磨敵軍。

    林寧抽了抽嘴角，雖然平常覺得許連江挺欠的，但看到他現在這般樣子，也是心疼了他那麽兩秒鍾，也就僅僅兩秒鍾。

    顧欣然把王八的外殼畫好了，可她沒有綠色的馬克筆，不能給王八上色。

    就勉強，不上色了。

    少點兒顏色，許連江還能少搓一會兒澡。

    原本許連江看到顧欣然掏出馬克筆的那一刻，挺生無可戀的。

    心想，他要是上課的時候，頂著一個王八在臉上，得多丟人啊。不過，好在顧欣然手下留情，並沒有給他畫在臉上。

    瞬間吐了一口氣，顧欣然畫好以後，他還欣賞了一番。

    還挺自得的和方盛景炫耀，“看，女神畫的，羨慕吧。”

    方盛景就覺得許連江的語氣挺欠揍的，於是故意似的開口：“這麽喜歡，那臉上也來一些？”

    許連江聞言，立馬閉上了嘴巴。他十分尷尬的笑了笑，揮手輕輕的拍了拍方盛景的胳膊，“我剛才，就是瞎顯擺，別這麽認真。”

    方盛景：“……”

    顧欣然從書包裏拿出手機，對著剛剛給許連江畫了王八的胳膊就是一頓猛拍。

    她還指導許連江，把胳膊抬起來，湊到臉哪裏，說拍了一個，留下念。

    許連江抬胳膊的時候，還時不時看一眼，剛剛回到座位上的方盛景。

    就莫名的心虛，總覺得下一秒，方盛景，就會抬起什麽東西，然後呼在他的臉上。

    他慢慢的抬起胳膊，一臉的死相。

    顧欣然拍了兩張，覺得都不好看，於是就指揮他，讓他笑一笑。

    還特意教他咧嘴，笑！

    許連江隻覺得肩膀發涼，但還是照著顧欣然的話坐了。

    顧欣然又拍了兩張，臉黑的更厲害了。

    她歎了口氣，隻覺得許連江這是沒救了。

    “你看看，多不好看？”她把手機遞到許連江的麵前，一張一張的擺給許連江看。

    方盛景這個位子，剛好可以看到顧欣然手機中的畫麵。

    拍的，確實不怎麽好看。

    許連江的嘴，都咧到邊上去了。眼睛眯的跟一條縫一樣，看起來就很猥·瑣。

    許連江扶額，沒想到他一世美顏，就這樣被顧欣然拍的跟土狗一樣。

    “你的拍照技術，不怎好。嗯，不怎麽好！”

    顧欣然收回手機，看了看裏麵其他的照片，裏麵有幾張她自己的照片，看起來都挺好看的。還有她弟弟，顧城川的照片，看起來也都不錯，都沒有醜成許連江那個樣式的。她微抬了下眼皮，看了一眼許連江，又看了一眼手機中的其他照片，慢悠悠的開口：“……，承認自己醜，有那麽難嗎？”

    許連江咬了咬牙：“……，行，我醜，我認！”

    隨後，他便把頭埋在了桌子上。

    顧欣然又滑動了兩下手機裏的照片，隨後，便又什麽東西閃了一下。挺像閃光燈的……

    顧欣然抬頭，隻見方盛景的手機擺在他的頭頂，似乎是在給她拍照的樣子。

    兩秒後，方盛景收起手機。

    顧欣然歪頭，往他身旁湊了湊，一本正經的問：“你剛才給我開美顏了嗎？”

    方盛景“嗯？”了一聲，慢悠悠的開口，問：“什麽美顏？”

    顧欣然頓了一下，該不會方盛景的手機裏，連美顏相機都沒有吧。

    “就美顏啊。美顏相機裏的貼紙，濾鏡什麽的？”顧欣然急切的開口問。“該不會，你都不知道什麽是美顏相機吧？”

    方盛景“嗯”了一聲。

    下一秒，顧欣然就伸出手，“手機。”

    方盛景有點兒懵，甚至心裏有點兒忐忑。

    “不給。”

    顧欣然依然伸著手，“我就是給你下載個美顏相機，這樣你以後在拍照片的時候，還能更上一層樓。”

    “不給。”

    方盛景又重複了一下那兩個字，不為別的，就是覺得，原相機，挺好的。

    “……”

    鬧不過，鬧不過。在把學霸整生氣了，不給她講物理題怎麽整？

    顧欣然訕訕的收回手，試探性的開口：“那你，能把你剛才拍的照片，發我微信上，我看一看好嗎？或者，你發過來，我修一修，更漂亮了在發到你的手機上。”

    方盛景：“……”

    好像沒什麽可以修的必要。

    他側頭看了一會兒顧欣然，隨後從兜裏麵掏出手機，給顧欣然發了過去。

    照片裏的顧欣然，隻有一個側臉，頭發散著，擋著她的臉龐隻勉強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鼻子。

    顧欣然抽了兩下嘴角，這個照片確實沒有什麽可以修一修的必要了。

    完全就看不出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