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徒弟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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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服侍著兩人吃完飯,叫兩個小丫頭進來收拾桌子。小說淩雪兒又去裏間細心打扮了一番,頭發已經幹了,正要找梳子重新梳理一下,君毅走過來幫她。

    今兒個怎麽表現這麽好,還幫我梳頭

    他笑了笑,手裏握著精致的犀角梳,動作很是輕柔:為夫哪天表現的不好了,夫人的頭發真的像緞子一樣,又滑又順的,大概是方才我洗得好

    淩雪兒本來被他誇的滿心歡喜,聽了最後一句,撲哧笑了:你可真會拐著彎誇自己

    盤好頭,他又在匣子首飾裏挑了一支珠簪,細致選好位置,劃半天,方才插好。

    待兩人收拾齊整,淩雪兒吩咐海棠不用跟著,和君毅兩人出了院門。

    這一大早的,是哪裏去啊淩雪兒搖著一隻蝶戲牡丹的團扇,問道。

    君毅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今天天氣不錯,去湖邊轉轉吧

    好啊,難得你今日清閑,陪你去轉轉。

    誰說滴水閣的大閣主沒有清閑的日子,此時這不挽著自己的新婚娘子悠哉悠哉地逛園子。

    正值盛夏,昨日剛剛下了一場大雨,不過淩雪兒倒是沒有看見,因為她昨日喝的爛醉如泥,任窗外狂風怒號,暴雨傾盆,她窩在被窩裏昏昏大睡。能睡也是福

    到底是盛夏,下了一場暴雨也不解暑氣,明晃晃的日頭一出,又是一個豔陽天。

    前幾天,鴻凱和展冰出穀了,君毅不知道又給他們派了什麽活,剛歇了兩天又去忙了。

    來來回回的跑,鴻凱倒是沒有覺得,忙慣了,自打去了滴水閣整日領命外出,一個月有大半個月是在外麵渡過的。隻是這幾次君毅總是派他去很遠的地方。一副見不得他在眼前晃悠的樣子,對此他隻是笑笑,意思哈很明白,是離他的女人遠一些。

    然,展冰想的不一樣了,那一根筋的腦袋,總是覺得要出大事,君毅和錦蘇沒準哪一天會來一場決鬥,為了一個女人拚一把,也像爺們幹的事。所以他很糾結,決鬥那一天自己到底會幫誰,幹脆離得遠一些,他是主動要求出去的,這一點讓君毅這個老大很滿意。覺悟高的下屬,自然是討領導喜歡的

    隻有錦蘇還在穀裏,昨日裏受了刺激,這會兒不知道躲在哪裏生悶氣呢

    湖邊清風涼涼,高大蔥鬱的樹木襯著,倒也不覺得很熱。

    淩雪兒今日穿了身湘妃色襦裙,裙擺很大,足足有十二幅,隨風擺著波紋。頭梳著斜髻,君毅給她挑的珠簪,是一根嵌碧色玉蘭花。做得極為精致,花芯處鑲著一枚紅寶石,紅寶石的個頭並不大,但色澤極為豔麗。配著她如雪般的肌膚,如墨般的烏發,眸光瀲灩,紅唇一點,君毅的手不由得輕輕攬住了她的細腰。

    她側頭看去,他雖然是一如既往風輕雲淡的眼神,但是那眼眸透著一絲絲笑意。當下心裏寬慰了些,老大總算是哄好了。

    兩隻雲鶴鳥邁著細長腿,悠悠地踱了過來,見了淩雪兒歡喜的很。湊漂亮的小腦袋在她手蹭著,後麵自然跟著出來遛鳥的琉迦。

    依舊是皓雪發絲,神采奕奕,有時淩雪兒都有種錯覺,她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徒弟,是不是從畫走出來的神仙。

    他打個招呼,又向淩雪兒說了一些穀裏的繁瑣的日常開銷,大體隻是匯報一下,淩雪兒細細聽著,隻是點頭,穀裏大小示意平日裏都是琉迦掌管著,雖然是徒弟,但是跟個管家婆差不多。

    又閑聊了幾句,望著淩雪兒身邊的君毅,總覺得師父自從和這個整日麵露寒氣的滴水閣閣主成親後,原本冷若冰霜的臉更加冷了,特別是淩雪兒和旁的男子說話時,在一旁像防賊似的杵著,寒光閃爍的眼眸都能蹦出來冰碴子。

    對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弟子如此,對錦蘇和鴻凱更是如此,隻差沒有在自己明豔照人的師父臉貼個標簽,君毅專用

    大概,這忘憂穀裏也隻有東炎在他麵前,他還會給個好臉色。

    琉迦摸摸自己的下巴,有人不待見,知趣地尋了個借口,帶著兩隻雲鶴鳥走了。

    一路還自言自語:納月這丫頭哪裏去了,讓她遛鳥,偏偏找不見她

    淩雪兒這邊和君毅在涼亭坐著,猛然間,她想起一件事,對了,是納月那小丫頭的心事。

    望著那抹遠去的背影,她開口道:我覺得,男子到了一定的年紀該成親,身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也好,不然你看他那滿頭的白發我都替他發愁

    琉迦要是聽了這話,肯定會回一句:師父啊,弟子這白發可不是愁媳婦愁出來的

    君毅擰眉,先是望了一眼那漸漸遠去的皓皓白雪,又回過臉來看了看杞人憂天的淩雪兒,突然笑了一聲道:沒看出來,你這個師父還是很合格的。

    淩雪兒白了他一眼,用手的香帕扇了扇風,那是早出門時,海棠遞給她的,麵還特意灑了少許香露,淡淡地很是好聞。故意歎了一聲道:唉,沒有辦法,誰叫我是人家的師父呢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我不操心誰操心呢

    看她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君毅頓時覺得好笑:聽你的意思是想,替你這個寶貝徒弟說媒了

    那是當然,而且我已有了人選了。

    君毅愕然,還定好人了

    這個嘛,是誰,你先不用知道。淩雪兒故意賣了個關子,她眼眉挑了挑:過些日子你自然明白了。

    嗯,我看啊,你選的人,人家不一定看得。到時碰了一鼻子灰,不要回來向我哭鼻子

    看不不可能淩雪兒頓時撇嘴,口裏說著,心裏卻是一點譜都沒有。這個琉迦雖然是她的徒弟,但是他的心思她卻半點不知道。

    君毅隻是笑,並不接話,好像在等著看笑話一樣。這個琉迦,他認識的時間可淩雪兒時間長,打他十二歲那年開始,通過東炎認識的。雖然說不什麽深交,但是同樣是男人,他的性子還是知道一點的。

    先拋去琉迦那高深莫測的年齡,一個男人熬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成親,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邊淩雪兒望了他一眼,胸有成竹地道:你等著喝琉迦的喜酒吧她還不信了,這親事說不成了。

    君毅看著她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樣子,隻好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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