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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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淵如何發現的?”

    墨染回頭,有些驚訝的看著君宸淵。

    “你看那盒子縫隙處,壓著的是流蘇。你開始的時候取出的那枚樓主玉佩,流蘇為金色,上纏銀絲,似乎鍍了層珍珠粉末,熠熠生輝,方才便覺得那縷流蘇有些眼熟,所以觀察了一番。”

    君宸淵揉了揉墨染的發絲,輕笑道。

    “宸淵當真細心,在下佩服。”

    墨染裝模作樣的恭敬一拜,強忍著笑意。

    “你啊,打趣你的夫君好玩嗎?”

    君宸淵屈指刮了刮墨染的鼻梁,笑意滿滿。

    “夫君嘛,就是用來玩的。”

    墨染笑嘻嘻的,卻被下方的聲音打斷了笑容,斂去神色向下看去。

    “咳,雲樓啊,咳咳咳咳,為夫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阮崇林喝過桌上茶水,竟覺得肺腑間難以言喻的悶痛,不禁捂住胸口咳嗽起來。

    “父親當真要保重身體,萬不可生病啊。”

    阮雲樓攙扶著阮崇林,將他送出房門外。

    “玉兒,送家主回去。”

    阮雲樓喚來侍女玉兒,示意她攙扶著阮崇林。

    “是,二少爺。”

    玉兒攙扶著阮崇林慢慢遠走,直至消失於院門拐角,阮雲樓便收了臉上的神色,轉身回了房間。

    阮雲樓似乎察覺到什麽一般,突然朝墨染兩人所站之處看去。

    君宸淵的手臂環住墨染,悄然翻下房頂,落於後門處,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警覺性很高。”

    墨染看著阮雲樓翻上房頂的身影和警惕的眼神,不得不再次感歎君宸淵動作之快。

    “走。”

    君宸淵見阮雲樓的身影消失,換了個方向立於屋頂,觀察著阮雲樓的動作。

    兩人怎麽也沒能料想到,阮雲樓立於左側牆壁,手指似乎向某個地方點了一點,便穿牆而過。

    “這是,障眼法。”

    墨染和君宸淵對視一眼,有些吃驚,看來這阮雲樓著實不簡單。

    “染兒想怎麽做?”

    君宸淵看著墨染。

    “自然,是以風華大會的魁首身份,前去會會這阮家,看看這阮雲樓到底在搞什麽鬼。”

    墨染的眼底閃著精光,似乎又想出了什麽吃人不吐骨頭的手段。

    “宸淵等一下,幫我個忙。”

    君宸淵聞言點點頭,輕身下去,將方才阮崇林所用茶杯中的剩餘茶水收好,複又在杯中倒入新茶,恢複原狀。

    “染兒要這茶可是”

    “這茶似乎有些問題,帶回去看看,這阮雲樓看阮崇林的眼神裏,可沒有半點對父親的神色,這其中,定是有問題。”

    墨染的眸中晦澀不明,似乎想到些不好的事情。

    “我們走吧,明日一早,來拜訪拜訪這阮家吧。”

    墨染淡淡的嗓音落下,兩人閃身離開阮府,墨染於郊外召喚念翎羽,兩人飛身回歸緋月樓。

    而就在墨染和君宸淵離開阮府的時候,阮雲樓也走出了那塊牆壁,漆黑的眼睛閃著血紅色的光芒。

    “小姐,怎麽樣了?”

    曦兒見墨染回來的身影,連忙上前。

    “封玉在阮家,隻是目前敵暗我明,沒能探清對方虛實,不可輕舉妄動。明日我與宸淵以風華大會魁首的身份前去拜訪,由樓邵和樂正羽裏應外合,必定萬無一失。”

    “多謝小姐。”

    曦兒的眼中掛滿晶瑩,眼底盡是擔憂。

    “傻孩子,謝什麽,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會,也不能失去你們。”

    墨染取出方巾擦拭掉曦兒眼角旁的淚水,笑著撫摸她的臉蛋。

    “好。”

    “去看看樓邵和樂正羽的進度,我也要忙了。”

    墨染拍拍曦兒的小手,點點頭。

    “是,小姐。”

    曦兒破涕為笑,轉身離開了。

    “宸淵,去碧落。”

    墨染拉著君宸淵的大掌,意念一動,便消失在原地。

    “染染,又是許久未見。”

    雅爾樂音笑著走過來,每次墨染出現,她都能察覺到她的氣息。

    “樂音,我去研究毒藥,麻煩帶宸淵去師傅那裏,替我問安。”

    墨染一向求解之心旺盛,不能耽誤片刻,急匆匆的交代完畢,便火急火燎的一頭紮進煉丹房間,頭也不回。

    君宸淵好笑的看著墨染的樣子,他以後,怕是要和丹藥爭寵了。

    “君公子,這邊請。”

    雅爾樂音引著君宸淵前行。

    “有勞了。”

    君宸淵點點頭,隨著雅爾樂音一路前往召喚房間。

    吱啞——

    木門被推開,景逸猛然抬頭,便瞥見雅爾樂音金色的衣角,眸中驚喜慢慢,一聲樂音便要脫口而出,卻在看到了雅爾樂音身後的君宸淵而止住了即將說出口的話。

    “君公子,先告辭了。”

    雅爾樂音卻是連一絲目光都不曾看向景逸,對著君宸淵微微一笑便閃身出了房間。

    “樂”

    景逸伸出手掌停滯半空中,口中的音符還來不及說完,佳人便已消失於門後,隻得垂下雙手,暗自神傷。

    自從那意外過後,雅爾樂音再沒有找過景逸一次,也再沒有和他說過話,平常遇見,都隻是點頭示意,而後雅爾樂音便一臉漠然的走開了。

    那件事情,對他們兩個的影響似乎都很大,景逸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但卻依舊不敢逾越。

    而雅爾樂音好似真的死心一般,對待景逸猶如陌生人。

    這也是景逸始料未及的,每次景逸想要和雅爾樂音說些什麽的時候,卻每每在碰到雅爾樂音冰冷的綠眸時望而卻步。

    君宸淵將兩人的情況目睹,卻無法說些什麽,同時他很慶幸。

    慶幸他愛的墨染,也同樣愛著她。

    “世間世事無常,珍惜所擁有的時光,別讓不存在的隔閡毀了你的愛情。”

    君宸淵甚少勸慰人,卻還是看著景逸一臉愁容的時候忍不住出聲提醒,這人還是墨染的師傅,愛屋及烏,自然能勸要勸。

    “謝謝。”

    景逸沉默一瞬,卻還是覺得君宸淵說的有道理,隻是自己的心結,還是需要時間來淡化撫平。

    君宸淵見景逸也是將他的話聽了進去,便坐於一旁,閉目養神。

    這廂墨染拿著裝著茶水的瓶子走進房間,取出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管子和瓶子,開始鼓弄起來。

    說來這毒藥極其詭異,帶著蠱毒的麻痹毒素和各種毒物的毒,實在很難分辨。

    墨染翻找著房間內的醫書典籍,遍地都是書籍,而墨染還在忙碌著,這碧落之中已然過了三天。

    墨染忙碌的滿頭是汗,這才停了下來,將於茶水中提煉出來的液體倒進琉璃容器中,絲絲香氣嫋嫋撲鼻,似是茶香,清新至極,手指於頭上摸索著。

    手指觸碰到一枚銀製小釵,將那釵放進液體中,好一會,才慢慢蒙上黑色,越來越深的顏色開始變化,直至將墨染的銀釵腐蝕斷裂。

    墨染的眸光中滿是凝重,似乎對於這毒素有了定奪。

    “樂音,麻煩進來下。”墨染的傳音落於雅爾樂音耳畔,雅爾樂音正巧在附近,便推門而入。

    看著這房間地麵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散落的書籍,有些不明白墨染在做什麽。

    “染染,怎麽了?”

    雅爾樂音一臉疑惑。

    “聞聞看,這是什麽。”

    墨染將那琉璃盞推至雅爾樂音身前,盞中還殘留著被腐蝕的銀釵。

    剛一挨近鼻尖,雅爾樂音便皺緊眉頭。

    “這是遺鳳族特有的慢性毒藥,七裏香。”

    “果然沒錯。”

    墨染於醫書中聽聞過此種毒藥,隻是未能眼見為實,特叫來雅爾樂音辨別一番。

    “七裏香乃我遺鳳族秘毒,因藥液散發茶香,七裏不絕而得此名,七裏香毒素溫和,入體緩慢,隻是食久後內髒便開始腐蝕,因為蠱毒原因,服毒者感受不到絲毫疼痛,隻是咳嗽陣陣,胸口悶痛,似是胸悶。

    這秘毒從未外傳,染染你為何會有?”

    這毒萬分凶險,製作過程困難,早已被族長列為禁毒,將這七裏香封鎖。

    “阮家,阮雲樓。”

    墨染目光森然,自然明白是誰將毒藥泄露的。

    “阮家?這不可能!”

    雅爾樂音下意識的否定,遺鳳族和阮家從未有過接觸,這不可能。

    “那,若是阮家有魅影的人呢?”

    墨染似乎終於肯定了心中的那個答案。

    雅爾樂音一下怔愣住,是了,禁毒從不外傳,除了被魅影掌控的那段時間,族中的禁藥禁毒以及不少醫書蠱書都不明消失,想來是用那些東西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吧。

    這阮家存有魅影之人,那一切便都說得清楚了。

    “這,這真的是太過分了。”

    雅爾樂音小臉氣得通紅,心中早已將魅影生吞活剝幾萬遍。

    “這事似乎不簡單,要從長計議。”

    墨染想到這阮雲樓竟然要毒殺自己的親生父親,這其中到底是什麽原因?

    這一大堆問題需要仔細斟酌,還真是有夠頭疼的。

    “染染,若是可以,請將這些毒藥盡數銷毀,此藥毒素一環扣一環,幾乎無藥可解,我不想我們族人無意煉出的毒藥荼毒生靈,殘害生命。”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的。”

    墨染牽著雅爾樂音的手,給了她足夠的力量。

    “關於阮家,魅影這件事,無論他們想做什麽,都得看看我同不同意。”

    墨染握緊拳頭,這班人當真是欺人太甚。

    墨染回想起當初關押雅爾軒晟的情景,心中頗為擔心封玉,墨染手背青筋暴起。

    封玉,再堅持一下,等我,我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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