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章 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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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節放祈願的蓮花燈是習俗,放燈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家都是懷著虔誠的心、許下願望將蓮花燈放入河水順流飄走。

    八月十五、十六這兩天的河麵上,一到夜間便能看到閃爍的燈飄浮在水麵上順流而去,光是看這景色便也是令人心潮澎湃了。

    謝芙雅在找雙兔燈的時候與哥哥謝倬走散,一路尋到放燈的河邊就聽說有人在“打架”。她擠到人群前麵一看,果然看到月光下的河岸邊上有幾個人打在一起!

    “哥哥!”謝芙雅心中慌亂。

    會不會是梁王的人趁亂來刺殺哥哥?黑天與白日不同,縱然有月光照亮,但也看不清河岸邊上的人臉!而且每逢過節,總是會有一些人言語相衝、大打出手的情況,官府都懶得出人去管!

    “縣主,您不要上前,太危險了!”如詩拚力阻攔謝芙雅往前衝的身形,“大爺並不一定在那兒!”

    謝芙雅眼睛盯著河岸上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她記得哥哥謝倬今天穿的就是月白色束腰長衫!

    突然,正在打鬥的人中有人手中寒光一閃,直撲穿著月白色衣衫的人!

    “哎呀,動刀啦!動刀啦!”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大喊道。

    “啊!”月白身影發出一聲痛呼,身形趔趄地向河邊跑。

    那幾個暗色身影緊追不舍,又有幾道寒光閃現!

    謝芙雅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一把推開如詩,彎腰撩開裙擺,從白色矮靴中拔出匕首!

    “縣主!”如詩看到主子竟然隨身帶了匕首,驚得差點兒暈過去!

    “如詩,去如意樓找羅長生!讓他回府叫人!”謝芙雅朝如詩大喊一聲,然後拔腿朝河岸邊跑去。

    “縣……縣主!”如詩看著主子鵝黃色的身影跑遠,急得跺腳。但她還記得謝芙雅的話,咬咬牙撥開人群去河邊的大飯莊如意樓跑去。

    如意樓門口,羅長生百無聊賴的坐在一個賣花生、炒豆小零嘴兒攤前,羨慕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賞燈百姓。這是他與弟弟第一次在京城過中秋,也是頭一次看到這種燈火輝煌、人群接踵的盛況!

    可惜,縣主命他與弟弟在街上裝做小販賣東西,萬一有什麽事可以及時聯係。

    這樣熱鬧的日子,又能有什麽事呢?羅長生往嘴裏扔了一粒花生,想著等會兒縣主和大爺回府了,他也要逛逛燈街,再買盞蓮花燈去……

    “長生!長生!”跑得發髻淩亂、滿頭是汗的如詩撲到攤子前,險些把攤子給壓翻了!

    羅長生噌的跳起來,“如詩姐姐,怎麽了?”

    如詩喘了兩口氣,指著放燈河的方向,“快……快回府找人!”

    羅長生往放燈河的方向看了一眼,“縣主呢?大爺呢?”

    “快回府找人!”如詩氣得尖叫,眼裏含著淚水朝羅長生吼道,“快去啊!”

    羅長生被如詩的氣勢嚇到,但也很快反應過來!他拔腿就衝進了人群,一路狂奔而去!

    如詩扶著攤子哭了一會兒,抹抹眼淚左右掃視,看到羅長生挑擔子用的扁擔橫在攤下。她彎腰撿起扁擔握在手裏,又朝河岸邊跑去。

    路上的百姓就看到一個頭發淩亂、長得漂亮的姑娘邊哭邊一臉誓死如歸的表情、握著扁擔朝放河燈的河岸跑。

    “喲,那個姑娘怎麽回事兒?拿著扁擔要去幹啥?”

    “看她那架式像是要找人拚命啊!不會又是哪家後生變了心,氣得人家姑娘去找人算帳吧?”

    這樣的節日裏,家家戶戶都出來看燈。青年男女們更是沒了以往的禁忌大防,偷偷摸摸的在暗處相會者很多。往年就發生過一個後生一晚約了兩個姑娘見麵,送走一個姑娘後就去會另一個姑娘,結果被前麵的姑娘發現、三人大打出手的一番鬧劇!

    有那好事者便跟在如詩的身後往河岸邊走,不知不覺如詩身後竟跟了一大幫子人!除了要去河邊放蓮花燈的百姓,就是看熱鬧的百姓!

    謝芙雅跑向河岸邊,追著那些打鬥人而去。

    那些人在河邊又開始打起來,驚得正在放河燈的人喊叫著四處散開。

    腳踏水聲不斷響起,似乎是雙方打到了水中去。

    “哥哥!”謝芙雅握緊匕首喊了一聲。

    打鬥聲停頓了一下,並沒有人應聲。

    難道不是哥哥謝倬?謝芙雅遲疑的停下腳步。

    很快,那群人又打了起來,還隱約聽到有人道“快些處理了他,有人過來了!”

    “難道是他的妹妹?”

    “管他是誰,人必須除掉!公主……”

    謝芙雅捕捉到“公主”二字,心裏猛然一緊!又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腳下踢到什麽發出脆響。

    低頭借著月光一看,是一塊腰牌。

    謝芙雅蹲下來拾起腰牌——謝!腰牌上刻著“謝”字,看雲紋正是駙馬府的腰牌!作為哥哥謝倬的護衛,大小楊兄弟和羅長壽都隨身佩戴著這樣的腰牌!

    握緊手中的腰牌,謝芙雅看著河邊的百姓驚叫著往她這邊跑,而河邊那幾個身著暗色衣衫的人正圍攻一個月白色身影的人。

    哥哥不出聲是怕她過去受到連累嗎?謝芙雅握緊了腰牌,美眸裏迸出怒火。

    上一世哥哥送她雙兔燈、救她一命有了這一世,但也因此令他陷入了危機!她絕對不能讓哥哥出事!寧願她再死一次,哥哥也不能有事!

    謝芙雅抓著匕首朝河邊走去。

    迎麵跑過來的百姓有人驚訝的看著她,好心勸她不要過去,太危險了。也有人看到她手裏握著的匕首,嚇得跑完一些,免得被傷到。

    “快!有人過來了!”那幾個圍攻的人中有人大喊。

    圍攻之人突然加快攻勢,月白身影完全沒有招式之力,隻聽得一聲慘叫倒進河水裏!

    謝芙雅腳下一趔趄,她眼中漫起紅霧朝那些人衝了過去。

    那些人將人打入水中後便準備逃散,其中一人被河邊的卵石絆了一下,身形不穩地單膝跪地!就在他撐起身子準備跑之時,一抹鵝黃身影已經撲到近前,一道寒刀朝他斜紮過來!

    謝芙雅用盡全身的力氣朝那人刺去,殺一個是一個!

    “住手!”身後傳來沉喝聲,一道身影快速的閃現在謝芙雅身側,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

    謝芙雅感覺整條手臂一疼,因為揮下匕首的力道太大,她的肩膀險些因阻力而震得脫臼!

    是誰阻止她?謝芙雅轉頭惡狠狠地看向身側。

    頭戴銀冠、絳紅胡服的俊美少年站在月光下,月華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層銀光,仿若天降神祇。少年的美眸正隱含怒氣的看著她,雙眉眉心攏得死緊。

    “還不快走!”程淞朝還跪在地上的人喝道。

    那人回過神,爬起來撒腿便跑!

    謝芙雅一急,用力掙手腕想掙開程淞的鉗製!

    “別追了!”程淞握緊謝芙雅的手腕,低聲道,“你哥哥沒事,方才隻是……”

    謝芙雅現在腦子裏混沌一片,根本聽不進程淞的話。她見掙不開手,毫不猶豫的伸出另一隻手抓住程淞的手臂拉下來,然後張口咬了上去!

    “嘶!”程淞疼得倒吸一口氣,俊美的臉上五官皺到了一起。

    謝芙雅狠狠地咬住程淞的手背,而且越咬越用力,仿佛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來!

    程淞不得不鬆開謝芙雅的手腕!

    謝芙雅的手獲得自由,也馬上鬆開口,提著匕首就要去追人!

    程淞甩了甩被咬破的手,見謝芙雅瘋了一樣要去追人,低咒一聲後身形一躍再次擋在她的麵前。

    “你瘋了嗎?你能追得上嗎?”程淞朝謝芙雅大吼,“而且你哥哥沒事!方才隻是……”

    這個人為什麽總是要擋在她的麵前?謝芙雅歪頭看著眼前俊美的銀冠少年,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想報個仇這麽難!為什麽呢?重生一回卻害了哥哥……

    “謝芙雅?”程淞發現謝芙雅的神情有些怪。

    她的眼神有些狂亂,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

    “謝……”程淞上前一步,想奪走謝芙雅手中的匕首。

    她這樣太危險了!萬一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謝芙雅看著俊美如神的少年走近自己,身上散發著好聞的清淡香味。他朝自己伸出手,並且低聲說著——謝芙雅,你哥哥沒事。

    哥哥?哥哥被幾個人圍攻,落水了!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程淞的手輕輕碰觸在謝芙雅的手背上……

    謝芙雅猛的一揚手,眼中寒光凜凜!

    程淞隻覺得左手小臂一陣刺痛,正想向後退開,卻見謝芙雅一臉淒絕地仰臉看著他。

    “為……為什麽?”她蒼白的臉上滑下兩行淚,嘴唇輕輕顫抖著問。

    程淞怔住了,腳下便滯住了。

    她為何這種表情?他看了心裏竟隱隱有些疼!

    難道是方才的戲作得太像,刺激到了謝芙雅,令她失了神誌?

    “為什麽要……要殺我哥哥?”謝芙雅哭著問,“我不該活過來的,對不對?”

    程淞聽了一驚,怔然地看著謝芙雅,“你……你說什麽?”

    謝芙雅舉起匕首狠狠的紮向程淞的胸口!

    噗!匕首刺進了程淞的身體。

    “妹妹!妹妹!”謝倬慌張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的也奔了過來。

    謝芙雅虛軟的倒在程淞的懷裏,染血的手還握著匕首的把柄。

    程淞的一隻手托扶著謝芙雅的纖腰,另一隻手抓著她握匕首的手腕,垂頭看著昏倒在自己懷裏的女人。

    謝倬帶著隨從跑了過來,看到程淞抱著自己的妹妹,氣得上前就要推人。

    “謝爺住手!”左辰跳出來攔住了謝倬。“我們二爺受傷了。”

    被攔住的謝倬氣得跳腳,“你們二爺受傷了關我屁事!快把我妹妹放開!”

    左辰皺眉看了一眼程淞和謝芙雅,上前低聲問道“二爺,您這傷……”

    “無事,皮肉傷。”程淞沉聲道。

    大楊手裏提著燈籠,舉高了一看,驚叫道“程世子受傷了!是……是我們縣主……”

    “閉嘴!”程淞喝了一聲,然後對謝倬道,“謝倬,你還不過來接著你妹妹!”

    謝倬也看到了程淞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驚得直吞唾沫。聽到程淞讓他過去接妹妹,忙上前站到謝芙雅的身後。

    程淞鬆開了攬著謝芙雅纖腰的手,然後小心地、慢慢地掰開她握著匕首的手指。

    還好他及時後退了半步,也幸好謝芙雅是個柔弱女子,匕首隻紮進去不足一半!

    “程淞,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麽?她怎麽……怎麽這副樣子了!”謝倬看著懷中昏過去的妹妹,氣急敗壞地道,“我就不該應你嚇她什麽的!你看看!你看……”

    “謝爺,我們二爺被令妹刺傷了!”左辰氣不過地頂了謝倬一句。

    “左辰。”程淞皺眉喝止侍從,“帶藥了嗎?”

    左辰聽了馬上從腰上的囊袋裏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帶了,您這就要拔出來?”

    程淞苦笑,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能想到一個玩笑卻差點兒要了他的命!若是他紮著這把匕首走出去,保準明天一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被個女人給紮了!

    匕首雖然紮得不深,但拔出來後也會流不少的血,在這光線不明的地方處理傷口實在不妥!可程淞不想丟人,便命侍從撕了內袍袍擺備用,然後猛然拔出匕首!

    鮮血找到了出口,從傷口湧了出來!

    “嘔!”謝倬借著燈籠的光線看到程淞胸口湧出來的血,嘔了一聲轉開頭。

    程淞將止血的金創藥粉倒在布條上,然後用力壓住傷口。隻是這番操作下來,他的臉色已是蒼白、額頭沁出汗來。

    “二爺。”左辰上前扶住程淞。

    程淞捂著傷口抬頭看向謝倬懷裏的謝芙雅,她還是閉著雙眼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倬兄,今日之事是……是我不對,你先扶令妹回去吧。”程淞對謝倬道,“改日我登門致歉。”

    謝倬這個時候哪裏還想到道不道歉的,慌得也是六神無主。

    “好,好。那我們先走了!”謝倬胡亂地晃了兩下腦袋,然後彎腰抱起謝芙雅離開。

    程淞目送謝倬一行離開,他和左辰朝另一側走,避開圍觀的百姓。

    謝倬抱著謝芙雅回到了街上,讓大楊去把自家的馬車趕過來。

    大楊很快就將馬車趕了過來,謝倬將謝芙雅抱上馬車,讓如詩上車照顧,自己和隨從在車下跟隨。

    回駙馬府的路上,恰好與帶著安陽公主侍衛的羅長生碰上。

    “大爺,您沒事?”羅長生看到完好的謝倬和大小楊兄弟時一愣,“縣主呢?如詩姐姐呢?”

    謝倬看著羅長生和後麵穿戴齊整的公主侍衛,閉上眼睛暗暗嘖了一聲。

    程淞這個王八蛋出的餿主意!這下好了,鬧大了!

    如詩聽到羅長生的聲音,挑開車簾子道“長生,無事了。你去醫館找大夫到府上,縣主昏倒了!”

    羅長生一聽縣主昏倒了,馬上轉頭就去找相熟的醫館。

    被羅長生召來的公主侍衛一臉的懵,看著跑遠的羅長生,再看看一臉懊惱的大爺謝倬,不知道該幹啥。

    “哈哈,你們跟著我回去吧。”謝倬打著哈哈對侍衛們道。

    就這樣,在安陽公主的侍衛護送下,謝倬與謝芙雅回到了駙馬府。

    安陽公主與駙馬謝渥飯後便坐在院中賞月,聊些詩詞曲調、聊聊兒女,甚是和諧。

    “也不知同意芙雅那孩子和離是對還是錯。”安陽公主歎息地道,“但見她婚後悶悶不樂、鬱鬱寡歡的樣子,我實在是心疼。”

    謝渥輕啜了一口酒後道“為父母者都不忍看孩子不快樂。那蔡誠山不珍惜我們芙雅,行事又極為荒唐,根本配不上芙雅!趁著芙雅年輕、還無孩子,和離了正好。”

    安陽公主點點頭,有了丈夫的支持,她心中那點兒不確定也消逝而去了。

    正算著時辰,謝倬和謝芙雅何時歸來,要不要派人去尋時,就有丫頭急匆匆地進來稟報大爺和縣主回來了,但縣主昏倒了!

    安陽公主和駙馬大驚,忙起身去看個究竟。

    謝倬將謝芙雅抱回她的院子,丫頭婆子們趕緊圍過來脫鞋、換衣,還將謝倬請了出去。

    謝倬站在外麵不安地來回走動,不時往院門口張望,看大夫來沒來。

    大夫還未進府,安陽公主和駙馬謝渥先到了。

    “倬兒,怎麽回事?芙雅呢?”安陽公主抓住兒子的手,不安地問道。

    “妹妹無大事,隻是昏了過去,在屋……”謝倬話沒說完,安陽公主已經撇開他進屋子裏去了。

    謝渥猜屋子裏一定忙亂成一片,便沒有進去,隻是眸光陰沉地看著兒子。

    謝倬被父親看得頭皮發麻,心裏越發將程淞罵個狗血淋頭!

    “爹……父親。”謝倬垂著頭叫了一聲。

    謝渥冷哼一聲,沉聲道“出門前,我與公主叮囑你要好好照顧芙雅,你便將人照顧昏倒了送回來?”

    謝倬的頭垂得更低了,“兒子錯了,兒子沒能照顧好妹妹。”

    打死他也不能這個時候說出程淞出的那個餿主意,父親和母親知道了,肯定得打死他!

    “芙雅因何昏倒?”謝渥問。

    謝倬舔了舔嘴唇,撒了個謊,“我與妹妹在燈街走散了,妹妹便去放燈的河邊找我。當時河邊有兩撥人在打架,妹妹以為被打的那個人是我便衝了過去……就昏倒了。”

    謝渥聽得心裏一緊,“她可是被誤傷了?”

    “沒有!沒有!”謝倬搖頭否認,“隻是妹妹看到其中一人打被落水,以為那人是我,就嚇昏過去了!”

    謝渥皺緊眉頭沒再追問,謝倬偷偷鬆了口氣。

    很快大夫便被羅長生請了過來,入內為謝芙雅診治。

    羅長生站在二門口叫住一個小丫頭,遞上一盞雙兔燈道“方才在門口有個小子送來的燈籠,說是縣主在攤主那留了錢,說好回去取的,但不見去取就送到府上來了。”

    那小丫頭不疑有他,便接過燈籠提了進來。

    大家的心思都在謝芙雅身上,倒是沒注意那小丫頭提著燈籠進了屋子。

    謝芙雅昏昏沉沉的,像是又掉進了夢境裏!

    還是那片濃霧包圍在她的身邊,無論怎麽走眼前都隻是霧,看到任何東西。

    隔著霧好像有很多人在竊竊私語,她想仔細地聽一聽,卻怎麽也集中不了精神。

    後來有些聲音越來越清晰,她不用費力就能聽到那些人在說什麽了。

    “謝家與皇家的血脈相合所出之女有之命。”嘶啞的聲音聽起來很刺耳。

    “之命?安陽與謝渥之女會成為皇後?”這是梁王的聲音?

    “非也。”那個嘶啞的聲音再起,“除了皇後可為外,太後亦是,帝王之母也。”

    “什麽?不是皇後,卻是帝王之母?”梁王的聲音有些驚訝,“可謝芙晴與謝芙雅都已出嫁,難道是她們的兒子……那豈不是謀反?”

    “唉,王爺。”那聲音歎道,“泄露此天機,小人的性命也不久矣。但王爺曾救過小人的命,現在將此命還給王爺也算了結此生的債。若太子登基稱帝,謝氏之女的子孫中必出猛將,護佑大魏百年!若王爺您登基稱帝,謝氏之女的子孫中就會出一人反了天,最後……江山易主。”

    “荒唐!胡說!”梁王怒道,“為何本王稱帝她們的子孫就要反?本王偏要坐上那位龍椅!”

    謝芙雅怔怔地聽著濃霧外的對話,她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麽!

    梁王稱帝後,江山會易主?

    謝氏女的子孫會滅了大魏稱帝,謝氏女為?

    “把這毒送到定安侯府去,那人自然知道怎麽用。”梁王陰森的聲音響起,“最好能一屍兩命,以絕後患!”

    “可若他不肯怎麽辦?”陌生的聲音響起。

    “他不肯?哼哼,那定安侯的爵位怕就傳不下去了!”

    定安侯府?原來是梁王給姐姐下的毒!但姐姐生下的孩子卻是體內帶毒的,最後還是沒活到一歲便夭折了,姐姐謝芙晴也隨之而去!

    謝芙晴握緊拳頭,繼續向前走。

    一陣聽不真切的竊竊私語後,又有清晰的聲音傳來。

    “姑娘隻要每日將這藥少量地投到二奶奶的藥裏、飯菜裏便可以了。”一個婦人的聲音在濃霧中傳來,“日積月累的中毒一深,她死了也沒人懷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