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眼觀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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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寒風凜冽!
門窗呼呼作響,府裏各院都已將火爐生起,過上一個暖和的寒季。
唯有毓秀閣,桃果隻能穿著厚實的衣服,搓手取暖,一直守在謝小歡身旁。
泛起困意時唯有趴在床圍邊度過漫長的夜晚。
門窗緊閉,毫無察覺外麵鵝毛般的飛雪鋪蓋大地。
雪絨花片片飛舞,盤旋而落下,亦如空中閃亮的繁星,照亮了整座萬臨城。
直到清晨,少許的雪花還在飄飛,桃果早已蘇醒。
廚房裏的清粥,熱氣騰騰,目光不時投向屋外,望著白茫茫的景色,神色還帶著一絲憂傷!
“若是小姐醒了,定是又要把自己關起來。”
桃果圍在瓷罐旁邊,一邊生著火搗騰著木材,一邊心裏嘀咕著。
哐當哐當……
瓷罐的蓋子被水蒸氣衝得很響,這才使她回過神兒來,急急忙忙的取下蓋子,嘟起嘴巴“呼呼”了幾聲,這才沒使得清粥溢出來。
頓時,熟悉的聲音傳到了耳裏!
“哇!好清新的空氣呀!沒想到居然還能睡在這裏!真是清新宜人,心情都好多了。”
忽地,謝小歡喜悅的聲音驚動了桃果,使得她隨手將瓷罐放在灶台,大步流星的衝出了屋外。
瞧得謝小歡在院裏自娛自樂,比劃著一些使她看不明白的動作,也正是晨練。
隨後又在身上摸找了一遍,嘴裏嘀嘀咕咕的。
“手機呢,記得是拿著的呀!”
行為怪異的動作使得桃果甚感驚訝,趕緊靠了過。
“小姐,小姐,您在找什麽?”
“誰?誰在說話?”
桃果傻眼了,自己活生生的立在她身邊,硬是被當成了空氣似的,完全看不見。
殊不知,粟靈兒在打開兩世界缺口時,受到金蜥獸攻擊的影響,玄氣注入玉指環時,唯獨將毓秀閣重合的畫麵沒有得到及時修補。
這才導致謝小歡看見的事物各取一半。
此刻,在她的視線之中,乃是風鈴山後山,桃仙居。
房屋構造與毓秀閣甚有相似,唯有不同的隻是物件不同。
平日裏也經常有遊客在此地夜宿,隻為觀賞日出,呼吸新鮮空氣。
眼觀兩世界!
桃果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裏,環顧四周,沒瞧見任何身影。
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桃果再一次呼喊她時,方才喜悅的心情瞬間丟到了腦後。
有些慌張的進了屋內,除了一些簡單的陳設以外,並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更沒有瞧得任何身影。
“難不成,中邪了。”
兩個不同的她,處在兩個世界的重合點,突然間感到有些後怕。
整理整理衣著迅速的走出了毓秀閣。
桃果見此不妙,匆匆忙忙的追了過去。
“小姐,您去哪?小姐……。”
這喊話聲又響起,就差湊到了耳邊,硬是嚇得她跌跌撞撞的衝出了院子。
“這怎麽還下起雪了?”
麵對這不一樣的天氣,甚是覺著疑惑。
由於積雪深厚,不清楚路況,時而在山路雪地中跌倒,聽得桃果的呼喊聲又拔腿就跑。
臉色露顯得非常的驚恐,桃果的緊追不舍,弄得她甚是慌張,卻沒有發現踏出了毓秀閣時,身體已有了變化。
“小姐,您不能再往前麵跑了,很危險……。”
跑了許久,兩人之間拉開了一段距離,隻聽得桃果的聲音傳來,又怎麽能去在意所囑咐之話。
“啊!!!”
慌裏慌張的跑著,到了斷崖邊緣,一時未能止住腳步,踩空而跌落山崖。
散落的積雪隨著她一同墜下,像是穿入層層疊嶂。
“完蛋了,這下真的完了……。”
生出了無盡的絕望!
墜落之地正是鮮於景在後山梨園的一處煉丹房。
習修高深,聽力過人,覺察出了動靜,迅速聞聲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鮮於景輕功如燕,如一股風一樣將謝小歡落地之前接住。
雙目相對,與雪花交織中盤旋而下。
“好眼熟,眉清目秀的,男神級別的人物,好討人喜歡,可我這是怎麽了,被拒婚之後咋變得這麽花癡了呢?矜持,矜持……。”
謝小歡雙手緊緊地抓著鮮於景的衣襟,暗自念叨著,深怕放了手就掉進深淵。
“嗯…已安全,可以鬆手。”
“額……。”
富有磁性的聲音使得謝小歡回過神兒來,顯得甚是尷尬而應下。
即刻鬆開了手,慌忙的從鮮於景懷裏移開,臉上突然掛起驚喜之色,兩眼放光的脫口而出。
“方易,怪不得麵熟,本人比電視裏麵的更好看耶,你們這是在拍攝嗎?原來這邊的雪景是搭景。
連這威亞也太逼真了,怎麽連鋼絲都沒有,有個地方太邪門了,真的謝謝你救我。
不過,怎麽沒看見劇組其他人呢?”
謝小歡的問話,使得鮮於景不知如何回應,輕笑一聲。
咯嚓咯嚓……
雙手懷抱於胸膛,繞著她走了一圈,隻手摸了摸下巴,眼神兒滿滿的疑惑,略微低頭的看了她一眼,應了一句。
“方易?鋼絲?拍攝?劇組?這都什麽詞兒,唉,論輩分呢,得喚你一聲小嬸子,可怎麽看都覺著別扭?”
話音落下,謝小歡懵了,怔怔的好一會兒。
“殿下,得到消息,您要的血石在返程途中被劫,查明乃是聖陰宮的人暗地行之。”
“什麽?他們好大膽子,如今連本殿下也不放在眼裏。”
“他們早已是喂不飽的狼,王上又一再退讓,下一步恐怕得直取王宮。
不過,靈夫人怎麽會在這裏,難道傳言……。”
“誒誒誒!想哪兒去了,方才從崖上掉下來,聽,她那貼身丫頭還在那哭喊,交給你了。”
“是。”
對於他們的談話,謝小歡是一字不落的都聽了進去。
鮮於景見她著裏的衣服單薄,不得已將自己的披風於她披上,這才使她意識到一種莫名不安的環境。
跟著鮮於景進了屋內,滿屋子濃濃的藥草味兒,使得她被熏得“咳咳”了幾聲。
目光卻被丹爐外側的一圈紅色漿液給嚇住了。
早在前些日子看過新聞報道,幹屍連環案,稱是被抽取了所有的血液而生亡。
加之環境怪異,不得不往壞處去想象……
瞧得鮮於景忙活著沒空搭理她,也沒在過多追問,步伐輕盈的向屋外走去。
“既然撞見了,怎麽可以一走了之。”
聞聲,謝小歡臉色大變,雙腿發軟不聽使喚,雙手緊緊地扣在房門的邊緣,緩緩的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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