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你強任你強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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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月日一本正經的說道“買賣這東西,靠的是天分,做的成,做不成靠的是緣分,做的好與不好靠的智商,看你這模樣,想必家裏做的買賣也不小,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怎麽不說也耳目濡染了一些,跟我學做買賣?”

    小年輕的模樣使勁點點頭,因為懷月日的這一番話沒有半點營養,他可在乎的不是這些,而是懷月日身上特有的人心買賣,這種買賣好生了不得,不家裏那些銀錢的生意有趣多了,而且還更有掌控感,這小年輕在懷月日麵前學的就是此道,點成撥浪鼓的小年輕誠懇的道“怎麽樣?教嗎?以後我沈知來就是你學生怎麽樣?”

    這小年輕的這句話分量極重,先生與學生這兩者之間,說法也很大,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話可不是白來的,先生傳學生本事,學生當然以再生父母對之,隻有那種昧著良心的人才會覺得,不就傳些學問嗎?有什麽大不了的,能如此想的人,多半以後都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師傅餓死了,那是小,徒弟學歪了,那才是師傅的過,說明沒教好,所以這兩者之間,因果複雜,世間之事,如一條條的線,纏在一起,若是筆直縱橫交錯還好,倘若纏在一起,亂成一麻,可就不美,終是害人害己,這也就是為啥一般有點能耐的人收徒很是小心,學生拜師也不容易的原因,兩者間反之亦是理,正看也是理,百般不易,像是在走獨木橋,能到達彼岸的終是人少。到了彼岸的人,心野了,看見更加廣闊的海了,便拋了曾經的獨木橋,改做渡船也是常有的事。

    懷月日看著這位不大的少年,竟想起曾經的自己便沉聲道“學不學生的不重要,我可以讓你窺一點此道學問,但我絕不當你先生,不然我可懷疑你在結交權貴!”

    少年可就有點無語了,不過對麵大哥說的對,倘若對麵是一般普通人,自己應許也會如此問學,可就不會如此了,而是威逼利誘,先用銀錢再用勢壓,不信不教,這本是世道最簡單的規則,做起來自己得心應手,但大哥這麽說,想必還是話裏有話,暫時還想不到,先不去想,既然大哥肯讓自己窺邊角,說明自己是不是還算得上眼,至於大哥那雲裏霧裏的話,以後再去細啄。

    這位姓沈的少年光是從懷月日那句話最後說的“結交權貴!”中推出如此一番就說明小小年紀經曆的不少,世家弟子永遠都是世家弟子,所看到的世道還是寬廣。

    小小沈知來嘟著嘴道“好!懷前輩!”這一句前輩是用山上話說的,畢竟自己也是修士,用山上話,實屬正常,大哥不讓叫,喊道友自己又低了一點,道兄好像也不太配,就隻能用前輩了。

    這一聲前輩,懷月日沒覺得有什麽毛病,這家夥一上來就套近乎,要不是看他小孩子,早就給呼死了,馬屁這玩意自己從小到大還缺嗎?不過既然是看著小子順眼,就教這小子做人,能學多少是他的本事,懷月日直言道“先從你這小賭坊開始,小老板留心了!”說完便去賭坊之上的黑白子大小直壓白子贏,放了一張靈票,數值一萬。

    沈知來直徑跟在懷月日日後頭,觀望,不明所以。這裏除了李冰清和小丫知道懷月日和沈知來的談話以外,其餘的全部被許婆婆屏蔽了,許婆婆可不會讓其他人知道自家少爺的心思,當然少爺不想露出端倪,就不會露,也有可能是許婆婆自己多心了,懷月日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談論這個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然李冰清和小丫也不懂懷月日所說的話,人心買賣又是什麽?太燒腦了,天底下書本太多,學問過於雜了,這樣有這樣的好,那樣有那樣的好,懷月日不過是多看了些書,就敢說人心買賣?

    李冰清看來性格多變的懷月日可能會把玩一些,但不可能事事料如巨細,應該是誇誇其談一下,畢竟看那姓沈的少年,除了富貴之外,言談之間多了點稚嫩,李冰清都能看出稚嫩,那想必也就是稚嫩了,不過也有可能是錯的,他懷月日能與之交談,說明這姓沈的少年還是有點交流的技巧,巧勁在哪?一般留心之人才會察覺。

    當然這小子第一眼看懷月日來氣,說明還是年紀小不懂事,年少輕狂了些,看啥不爽都想懟,這倒是很符合世家子弟的脾氣秉性。

    小丫從沒這麽深的心思,隻管跟著少爺便是,其它的並不會多想,隻管照顧少爺就是。

    這沈知來到懷月日這邊,那沈知來的仆人可不會上前,因為自己好歹也是修士,跟著自己家的少爺前去,難免有想法,為了避嫌,就在原地等著,不過看自己少爺過去聊,似乎還不錯,雖然聽不到聊的什麽,但是看那不像少爺的少爺一副比老爺還老爺的樣子,這仆人心裏甚是欣慰,這少爺的樣子第一次露出點頭哈腰的樣子,果然是識時務為俊傑,有老爺談大買賣的風範了。這樣以來就不擔心少爺年輕脾氣大,不知天高地厚上去討沒趣,到時怕是全力出手營救,也得全部交代在這裏。

    懷月日下完注,來到下棋的兩人旁邊,這一次猥瑣老頭執黑子,那胖子執白子,但是懷月日下注,並不可能讓這兩人知曉,若是這兩人敢當著許婆婆的麵探查,怕是靈識損毀嚴重,凡是這大廳裏的人都在許婆婆的威壓之下,誰膽敢放肆。

    懷月日當著這兩人的麵說道“本少下注,本少贏了他便無事,本少輸了,你們兩今天可算一同走一遭閻王殿!”此話一出,下棋的兩人手指微微一楞,然後繼續下棋,但落子就無比的慢,比先前喊價拖延時間還慢,雖說這胖子還在爭價!但是懷月日這話可就有講究了。這兩人便知其中利害關係了,他們可不相信懷月日隻是說話嚇唬他們,而是山上世家最了解山上世家了,用勢壓人,基本上是家家戶戶必備的手段,一言不合比家世那都是過家家。

    旁邊的人在懷月日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都為之一振,這也太不講理了吧!本來有人想出來說句公道話,但是還沒邁出步,就嘴角溢血,內傷嚴重了,在許婆婆麵前,懷月日哪怕不說,許婆婆也該知道如何做。

    以至於旁邊閑聊的人,都看到這邊的異狀,都開始小聲交流,也不打算參和,畢竟像這種事,能躲著絕不撞上去,不過大家心底緋腹不斷,大抵都是在罵懷月日不是人吧!

    但這大廳內卻無一人離去,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許婆婆早就下了屏障了,其間有人不敢再這裏看戲想溜,結果發現出不去,這裏麵除了這歎竹垂雲的管事之外,沒有人能離開,除了一開始大家對懷月日不滿之外,還有就是懷月日的玩心起來了,這許婆婆可是明白人,自然不會簡簡單單放這些人離開。

    當然許婆婆也想看看,那青山之外的人有什麽本事平息這裏,真當濱海天洲無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未免太可笑了,一洲之間,大修士往來,極其嚴格,進出都得有記錄,不然在你進來之後,這一洲發生了慘絕人寰的事?查到你頭上,怎麽算?曾經可是發生過這樣的事,還引起了兩洲大戰,除此之外,還牽連好幾洲,為了避免這種事,除了朝廷之外,山上世家仙門之間都是有簽訂契約的。

    當然這些人不了解最近百年的濱海天洲的勢力崛起可以理解,但是外洲人在他洲囂張,可就說不過去了,真當自己家無敵了?這許婆婆本來就是來讓少爺回家的,畢竟好幾天不落家了,夫人都急了,但一直把這邊的情況都有說,茗容夫人也就不管這裏了,畢竟扯上了他洲的一些勢力,用江湖上的話,就是江湖事得江湖了,得用江湖的規矩才行,既然懷月日已經在裏麵了,為了將來不添麻煩,得先用江湖規矩了結才行,麵得日後,百年後自己都不在了,留下懷月日和孫兒被人暗矛一捅,那可怎麽辦,茗容夫人也知道,現在的懷府那是自己那丈夫撐著的,無人敢來犯,但是自己和丈夫走後,後手留少了,子孫卻遭了殃,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所以這一次,懷府並沒有明確的態度,在加上許婆婆在懷月日身邊,那可真就放心的很,不過許婆婆也在茗容夫人麵前提過青山外的情況,雖說許婆婆用生命保證少爺的安全,但茗容夫人那晚還是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清晨的時候跟懷海天提過一嘴,懷海天也嘴上說,會調幾個艦主回來,免得鬧了魚塘,不過這幾天,懷府在外的仙艦舟還沒有一艘回來,應該是在往回趕!

    懷海天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為自己有底牌,就是因為這底牌,哪裏需要其他人,好歹自己也是一位女子的丈夫,兩個孩子的丈夫,若是連家人都護不住,那可真得那塊豆腐撞死得了。

    不過另一處老道擺攤處,就顯得清淨許多,這身穿五行的老道坐在攤前,無聊的連蒼蠅都沒得打,枯燥得緊,不過時不時嘴裏念叨一些瘋言瘋語,一會說什麽,你這小子下棋果然是好手,棋盤變了都能換一種方式贏,一會又說,那小妖獸看情況是要強勢逆天而活呀!怎麽萬年前的氣?就這麽難消?

    好在這小攤攤擺得偏僻,沒什麽人路過,不然這老道東一句西一句的可嚇死個人兒,可得當瘋子,而且還是瘋子擺攤!這世道真是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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