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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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管太廟裏的皇家父子們,慕容昭陽父子兩個踏著月色回了宸王府,已經子時過半了,想想卯時的大朝,父子兩個相視一眼,都各自回房洗漱歇一會兒,再說慕容昭陽這些日子披星戴月的趕路,雖說有空間井水加持,可也確實不輕鬆!
今日的太極殿上,慕容仁看著兩排有些頹廢的朝臣,眼底劃過一絲流光,雖說大燕的皇權一直算是穩固,但當初先帝昏庸,朝綱敗壞,世家門閥把持朝政,慕容仁上位以來,為了收回皇權可是費了不少心血,就這樣,有時候還是會收到世家門閥的掣肘,這次雖然不能全都收拾了,可也能徹底廢了一個一流世家門閥,為了朝堂穩固,其他的也隻能慢慢來。
一個上午的大朝,有慕容信慕容昭陽的武力鎮壓,有幾位皇子的據理力爭,海船的廷意算是順利決定下來了,至於其他的慕容昭陽便沒有心思去過問,那些個皇子們都不是傻得,事到如今相信他們會找好自己的定位,如果還有想撞南牆不回頭的,那就試試再說!
父子兩個下了朝,直接回了宸王府,外院書房裏,慕容信看著慕容昭陽輕輕的問:“昭陽,這才多長時間,你這是?”
“父王,我本沒想摻和這些的,可這些士族也欺人太甚,一開始我真以為是那楊氏患了失心瘋去行刺太子,可再仔細想想,這不可能,楊氏育有東宮嫡子,便是為了孩子,她也不應該去行刺太子,想來是這些世家心大了!如此,我真的不介意來一次血洗世家,畢竟我在軍中沒什麽威望,拿這些世家立立威也不錯!”
慕容昭陽一邊把玩著手裏的茶盞,一邊不在意的說,他開始真的以為刺殺慕容玄玨是楊氏的個人行為,可直到拘捕了楊家滿門,這一路上看楊家當家人的表現,才想明白,楊氏給太子生育了四個孩子,不為自己也得為孩子考慮吧,可她還是去行刺太子,幾個孩子有一個刺殺父親的母親,這幾個孩子如何自處!
不說皇家,就是普通黎庶百姓,這種情況下的孩子都討不了好,更何況皇家本就是天下規矩最大的地方,楊氏不過是為母家,舍棄了孩子罷了,不過她可以舍棄,但慕容家可不能舍棄,更何況太子慕容玄玨本就是個重情仁厚的主。
慕容信看了一眼自家兒子,沒好氣的說:“我還不知道你的脾性,裏麵摻雜了多少私心你自己知道,以前看你對太子也沒有什麽不同,怎麽這是上心了?”
“也不是,以前我對這些皇子們,那個都敬而遠之,更何況是太子,皇伯父雖然信任父王,可不代表他信任我,再說我也懶得應付這些皇子皇孫們,再說就楊氏之前的行為,我沒惡了太子都是我大度!”
慕容昭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慕容信繼續說:“這些日子以來,太子表現還算不錯,也和我談過,他說小時候就喜歡我這個弟弟,現在也想像皇伯父對父王一樣,我沒怎麽相信,就是看看,看看再說唄!不過,他算是皇族中難得重情仁厚的了!”
“太子我看著他長大,小時候就一直跟在皇兄身邊,就現在來說,他不是那種虛情假意的偽君子,隻是以後難說,你喜歡這個兄長就喜歡吧,也沒什麽,長安朝堂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過兩日直接回巴郡吧!”看了一眼慕容昭陽,慕容信不在意的說。
以後便是慕容玄玨變了又如何,宸王府還能護不住一個世子,更何況兵權也好,虎符也好,還是握在慕容昭陽手裏最安全,慕容信知道現在的皇上對宸王府是完全的信任,可太子上位當了皇上呢,人心善變,還是邊走邊看吧!
慕容昭陽摩挲著腰間的玉佩,看著慕容信一臉的慕孺說:“父王,此一去不知歸期,父王和母妃還請保重,宸王府有任何事情還請父王不要瞞著兒子,我和明珠不能承歡膝下,是我們不孝,但父王,長安或是宸王府有變,請千萬告知兒子!”
來到這個世界將近二十年,慕容昭陽還沒有離開過自己的父親,哪怕小時候慕容信巡視邊關,都是帶著慕容昭陽一起,前些日子離開長安,因為要掌控整個外出人員的行程安排,忙碌起來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可現下在慕容信麵前,慕容昭陽才知道,他有多依賴自己的父親!
“想父王母妃了?”看著兒子一臉慕孺的看著自己,慕容信微笑的看著他問。
慕容昭陽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看著自家父王的眼神,輕輕的說:“想了,很想!”
“父王母妃也想你和明珠了,隻是你長大了,已經加冠了,有些事情必須去做,因為那是你的責任,父王可以在你小的時候扶著你走,可等你長大了的時候,父王隻能看著你自己走,昭陽,你做的很好,順從本心,不違初心,有子如此,父王很欣慰!”
假裝沒有看到自家兒子紅了的眼眶,半垂下雙眸,慕容信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顯顫抖,這是自己和王妃捧在手心裏寵著長大的兒子,現在離家巡視邊關,組建騎兵,這其中的艱難辛苦,別人不知道,他做為大燕戰神能不知道嗎?
可是能如何,兒子已經長大了,不是小時候可以抱在懷裏寵著的稚童,現下雛鷹展翅高飛,做為父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起飛的時候,為他清理幹淨這一片天空,剩下的也隻能靠他自己了!
慕容昭陽輕輕的仰頭,不讓眼睛裏含著的眼淚掉下來,努力的勾了一下唇角說:“父王,兒子會努力的,也會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和明珠,不讓父王母妃擔心,那父王母妃也要好好的!”
或許是在這個世界重新長大,慕容昭陽現在身上帶著這個年紀應有的張揚不羈,同時也有著被嬌寵著長大的嬌氣,和對父母雙親的依賴!
“昭陽,外麵人心險惡,你和明珠在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再護著太子一些,這是父王的私心!”慕容信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犧牲一切保護儲君,那不現實,在他心裏沒有什麽比兒子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