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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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過後,慕容信終於在慕容昭陽白玉落和柳扶搖的期盼下,來到了望建河,看著又長高了的兒子兒媳,還有提前兩個多月來了的王妃,慕容信欣慰的笑了,真好,他們一家終於團聚了。

    

    被迎進正堂裏,看著兒子兒媳雙雙跪在麵前行禮問安,慕容信快速的扶起他們兩個,仔細打量著他們的氣色,看著兒子兒媳都氣色不錯才點點頭說:“好幾年沒見,昭陽和明珠都長大了。”

    

    “父王,這一路辛苦了,我們先不著急說話,母妃先陪著父王去沐浴更衣,稍歇一會兒我們在聊,不著急這一時。”白玉落看著略顯憔悴的慕容信,難掩心疼的說道。

    

    柳扶搖起身扶著慕容信輕聲說道:“王爺,我們聽明珠的,以後日子長著呢,有的是說話的時候,先去沐浴更衣休息一下,免得讓我們兩個孩子擔心心疼你。”

    

    慕容昭陽和白玉落先送慕容信和柳扶搖回了東跨院,囑咐仆從好生伺候著,便退出了院子,看了看時間,白玉落輕輕的說:“晚上先擺家宴吧,把七哥和十七哥十七嫂請來,七哥畢竟是太子,若是推到明天,傳出去不太好聽。”

    

    “好,我一會兒下帖子派人送去給七哥和十七哥,就是不知道父王來,皇伯父有沒有另外有什麽事讓他做。”慕容昭陽歎了一口氣,生在皇家,有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這話雖然矯情可卻也是事實。

    

    拉著慕容昭陽在小花園的秋千上坐下,白玉落則是窩在他的懷裏輕輕的說:“昭陽,有些事情雖然身不由己,可是具體怎麽做還要看自己,父王向來桀驁,若是不願意,皇伯父也不能勉強他,隻是現在朝廷的動作,我們宸王府一係全部待在望建河。”

    

    “即便皇伯父同意,怕是那些朝臣也不會願意,畢竟望建河這十萬鐵騎已是名聲在外,還有邊疆的上百萬大軍,這虎符雖然在皇伯父手上,但父王的威名足以震懾這百萬大軍,夫君,昭陽,現在就看父王離開長安之前,皇伯父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看了慕容昭陽一眼,白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若是父王與皇伯父情比金堅,父王這次離開長安,皇伯父必定會把虎符交給父王,如若沒有,那我們宸王府可是要好好想想了,畢竟皇權與軍權若是……”

    

    “其實現在這種狀況我也曾想過,隻是不知道有幾分幾率,等父王休息好了我們在談吧,隻是明珠,若是事情真的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你想怎麽辦?我們都知道即便皇伯父不再信任父王,也不會對宸王府趕盡殺絕的!”慕容昭陽歎了一口氣說。

    

    白玉落抬手輕輕的揉開慕容昭陽緊皺的眉頭,淡淡的說:“無所謂,在我月子裏無聊的時候,我把各種可能都想過,好的不好的都想過,昭陽不要擔心,便是走到最不可挽回的那一步,那也得等現在這位龍禦歸天後在計較,畢竟和父王兄恭弟友了這麽多年,還是善始善終的好。”

    

    “隻是該做的準備都準備好,至於其他的人也就聽天由命吧,我不會把父王母妃還有兩個孩子,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危,寄托在君王的一念之間,所以長安宮城的君王也好,營地裏的太子也罷,若是不顧及血脈親情,那我也不介意拿我們宸王府拚上一切顛了這天下。”

    

    慕容昭陽抬手摸了摸白玉落的臉頰,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說:“好,我聽明珠的,隻是希望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是真的對父王抱有信任和親情吧,隻是明珠,要和父王說實話嗎?我怕他……”

    

    “昭陽,你太小看父王了,在父王心裏,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夫君你重要,即便是天下大亂生靈塗炭,也沒有你來的重要,父王囂張桀驁一世,你還真以為父王本性如此呀!”白玉落搖了搖頭歎息的說道。

    

    “此話怎講?”

    

    “昭陽應該知道我師傅疼我吧,我問過師傅,她說小時候的父王性格甚是乖巧懂事,她說她一直以為父王會長成溫潤爾雅的謙謙君子,她說誰知道後來父王長著長著就長歪了呢!昭陽不覺得這話說的不甚合理嗎?”

    

    白玉落勾了勾唇角,麵泛冷色的說道:“父王會這樣,隻能說明父王本性並不是桀驁不馴的性子,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們想想當年宮城裏的局麵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皇祖母不知道原因這正常,畢竟她不算聰明,那夫君說,皇伯父知不知道呢?”

    

    “皇伯父?他應該知道吧!”慕容昭陽有些躊躇不決的說道,一個自幼長在宮城裏,學帝王之術的君王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即便是剛開始不知道,那後來肯定也看出來了,除非是裝糊塗。

    

    白玉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夫君,父王有些事下不了狠手不要緊,有我呢,這一切父王都明白著呢,你覺得父王為什麽先把母妃送來,然後也緊跟著來,不過是朝堂的變動,就看父王是不是空手而來了。”

    

    “明珠,你說權利真的那麽重要嗎?會把人變得麵目全非?”慕容昭陽無奈的感慨道,倒不是他接受不了這些陰謀算計,活了兩輩子的慕容昭陽還真對這些沒什麽感覺,他隻是擔心自家父王會不會受到打擊。

    

    “人心這東西最是易變也最難測,每一個人想要的東西不同,自然選擇的路也不同,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更何況這皇權利益可不是普通的財富利益,但這也說不上對錯,隻能說每個人要的東西不同罷了!”白玉落歎了一口氣說。

    

    說實話,宸王府在大燕的地位哪個人做君王怕是都會忌憚,白玉落想,若自己是大燕的帝王怕是也不會信任宸王府,不說其他,光宸王府父子兩個在軍中的影響力,哪個君王能睡好覺,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他們自己是知道,不說宸王和宸王世子,便是王妃柳扶搖和世子妃白玉落兩個,也沒有想要更進一步的想法,可禁不住他人猜想,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其實到了現在這個狀況,宸王府裏的每一個人都不能做什麽,因為做了也沒用,現在賭的無非就是帝王的信任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