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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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是說,這麽多年慕容博文都是裝的如此平庸憨厚?”
慕容昭陽有些無奈的看著慕容仁,自家這個皇伯父是不是有點……微不可見的搖了一下頭說:“也不是,十七哥比之七哥,才華要差一些,比之普通人可是要強上許多,再說十七哥這性情雖然憨直了一些,可畢竟是皇家血脈,騎馬的政治敏感度還是有的,再說十七哥確實不善謀略,他用的向來是陽謀!”
“昭陽很喜歡他?是喜歡他行事?還是喜歡他性情?”慕容仁好奇的看著慕容昭陽問道,自家這個侄兒別人不清楚,他這個做皇伯父的還是了解幾分,若不是認可慕容博文這個人,他不會解釋這麽多的。
慕容昭陽對上慕容仁探究的目光淡淡的說:“應該說都喜歡吧,十七哥做事有底線,對血脈親人不會有諸多算計,什麽事情都是擺在明麵上,兄弟之間交往起來舒服,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你七哥也看重他?”
“皇伯父,耀兒這一年多都是和十七哥家三個小郎君一起,明珠有孕,身邊沒有長輩,十七哥十七嫂直接搬到我的府上照顧明珠,三個小郎君便被七哥帶回府,起居上有小七嫂看顧,至於其他的課業都是我們三兄弟輪流帶著身邊教導,十七哥家大郎君對耀兒,就像是對他家小郎君一樣,該誇誇該罰就罰!”
慕容昭陽看著慕容仁震驚的模樣,笑了笑繼續說:“皇伯父,之前我們三兄弟忙的夜不歸宿,耀兒大多都是明珠帶在身邊教導,他對明珠也親近,十七哥家三個小郎君現在和耀兒的感情,就像耀兒對明珠一樣,皇伯父,孩子的眼睛是最幹淨的,孩子的感覺也是最敏銳的,真心假意孩子要比大人更能直觀的感受到。”
“博文家三個郎君對耀兒很好?”
撇了一眼慕容仁,慕容昭陽聽著他對十七哥稱呼的改變,挑了挑眉說:“十七哥家大郎君和二郎君都比耀兒大,小郎君和耀兒差不多大,在他們眼裏,耀兒和小郎君是一樣的,都是他們的弟弟,該疼的疼,該寵的寵,當然該收拾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手軟就是!”
“皇伯父,他家大郎君今年應該十二歲了,在長安長大,去了望建河還不到兩年,皇伯父,這其中的身份差異你說大郎君知不知道,可是在對耀兒對我和明珠,就像普通人家兄弟或是小輩對長輩那樣,但是隻有對七哥不一樣!我曾經問過他,皇伯父猜大郎君怎麽回答我?”
慕容仁好奇的看向慕容昭陽,偏偏慕容昭陽跪坐在那兒一片清風朗月,不緊不慢的端著茶盞喝茶,輕咳了一聲,慕容仁問道:“那這個大郎君怎麽回答的?”
“我問:我和太子都是你堂叔父,怎麽如此區別對待?他答:小叔父和太子叔父確實都是侄兒的堂叔父,可太子叔父不止是叔父還是我們大燕儲君,儲君也是君,天地君親師,君在親前,太子叔父即是君又是親長,那麽侄兒先論君臣後論親長方才正確!”
慕容昭陽看著慕容仁繼續說:“我又問:耀兒是你太子叔父親子,又為何不同?他答:太子叔父是儲君,但是耀兒不是太孫,那侄兒與耀兒隻是血脈兄弟,侄兒對耀兒和家中幼弟一般有何不對?皇伯父,兩個問題其實就一個答案,皇伯父覺得大郎君是沽名釣譽還是真心實意呢?”
“耀兒很喜歡他?”
“喜,耀兒與他們三兄弟處的很好,大郎君二郎君護耀兒和小郎君,就像七哥護我一樣,至於他們之間的相處,過幾年皇伯父親眼看到就明白了,皇伯父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可能真的不一樣。”慕容昭陽有些感慨的說道。
慕容昭陽這話讓慕容仁想到了當年的慕容玄玨,不僅好奇的問道:“昭陽,如果你七哥當年沒有和你一起離開長安,你們之間會像現在這樣嗎?”
“皇伯父,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難說的清楚的,不過少時我七哥交集不算頻繁,我離開長安許多年,和七哥之間會生疏這不是正常的嗎?再說,誰知道七哥心思藏的那麽深,十幾二十年,他愣是沒讓人發現,也是本事!”慕容昭陽最後幾句話說的極其小聲,可在就他們兩個人待的禦書房,這話慕容仁還是聽的很清楚的。
搖了搖頭,慕容仁有些好笑的看著慕容昭陽,好奇的問:“昭陽是什麽時候發現你七哥喜歡你的,我記得當初巴郡你七哥遇刺,那時你們離開長安也沒有多久吧!”
“就,就在七哥被刺的前一晚!”
看著慕容昭陽尷尬的模樣,慕容仁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在慕容昭陽洗三的時候,太子就對他這個堂弟異常關注,後來慢慢的慕容仁發現,太子對慕容昭陽就像他當年對自己家皇弟一樣,隻是自家皇弟對他這個皇兄是真的親近,可慕容昭陽對太子和對宮裏其他皇子沒有什麽兩樣!
就因為這樣,慕容仁也想著太子能繼續維持自己和皇弟這一兄弟情深的佳話,才在太子要求和慕容昭陽一起離開長安,趕赴邊疆組建騎兵,不忍心讓太子失望才同意的,果真沒讓他失望,他們兄弟確實做到了相互信任相互保護!
“昭陽是怎麽知道的?”
不解的看了慕容仁一眼,慕容昭陽輕輕的說:“七哥自己說的,不然我怎麽會知道!”
“他說你就相信?”慕容仁不敢置信的看著慕容昭陽,自家侄兒不會真這麽傻吧,宸王府的權勢不說太子,宮裏哪個皇子不眼饞,不想方設法的想交好慕容昭陽,太子幾句話他就相信了!
慕容昭陽無奈的看著慕容仁說:“皇伯父,侄兒看起來像那麽傻嗎?宸王府,誰不想著接近,七哥的話我那時信了三分就不錯了!”
看著慕容仁不可置否的樣子,慕容昭陽知道那是想到了他當年提劍闖太極殿的事了,便笑著說:“皇伯父!雖說當年七哥被刺一事,我確實是因為當時的太子是七哥才會如此惱怒,但是如果太子不是七哥,我也會為何我慕容皇家的尊嚴和東宮儲君得體麵,隻是因為是七哥,我當年確實是存了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