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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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慕容玄玨似笑非笑的樣子,慕容仁有些惱羞成怒,這其中的道理他怎麽會不明白,隻是讓自家兒子就這麽大咧咧的給直白的說出來,臉上有些掛不住罷了!
“父皇你也別惱,昭陽這樣的赤子丹心在宮城裏是活不下去的,父皇比誰都明白,任是昭陽再聰慧機敏,沒有宸王府,沒有小皇叔的教導,他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當然依照昭陽的聰慧和淳善,便是生在宮城,隻要他不是儲君,他就會尋一條最適合他的路,他不會陷在爭鬥的宮城了!”
慕容玄玨看著慕容仁惱羞成怒的樣子,淡淡的繼續說:“父皇,你和小皇叔都是從皇子時走過來的,父皇為帝,小皇叔為親王,你們兄恭弟友一輩子,應該明白你們選擇的不一樣,你們的兒子以後也不會一樣,隻有小皇叔那樣的性子才會教導出如此驚才絕豔的昭陽來!”
“玨兒!我是你父皇,你這樣說真的好嗎?”慕容仁不滿的看著慕容玄玨問道,這是親兒子吧,有這麽埋汰自家父親的嗎?
慕容玄玨笑了笑說:“父皇,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對了,父皇皇祖母和母後現在知道我回來了嗎?”
“我忘了通知你皇祖母和你母後,你回來了!”
聞言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父皇,慕容玄玨哭笑不得的說:“父皇,我明日頂多能再待半日,便要趕回去,現在皇祖母和母後還不知道我回來,父皇,你說皇祖母等會來了會怎麽樣?”
“我不是故意不告訴她們的,這不是一時被這些奏折絆住了腳,忘了使人通知她們了嗎!現在怎麽辦?你皇祖母能念叨死我,快想辦法!”慕容仁難掩急躁的說道,對於皇太後,他這個帝王也沒招,畢竟要母慈子孝啊!
慕容玄玨無奈的扶額歎息,自家父皇現在是越來越不講究了,隻好說道:“就說我上午才秘密入宮,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父皇密談,現在剛商討完,便去請皇祖母和母後了!”
帝王身邊的貼身宮人很有眼色的使了一禮快速的離開,要瞞著太子回長安的消息,還要讓皇太後和皇後來宸陽宮,秘密的與太子相見,不能透出一絲風聲,這差事可不太好辦呢!
“父皇,李內侍現在年紀也不小了,這麽些年還真是辛苦他了。”看著宮人離開的背影,慕容玄玨感歎了一句。
慕容仁也是有些感慨的說:“他這些年確實不容易,光是應付你皇祖母這一件事差事上,就讓他為難不少,我本想著讓他早點休息幾年,但他不願意,罷了,由他去吧!”
“他不過是不放心別人伺候父皇,怕別人沒那麽盡心罷了,父皇就順著他的心意吧,李內侍對父皇和小皇叔來說,畢竟不同於他人。”慕容玄玨輕輕的說道,當年因為小皇叔賜婚一事引起的內宮醜聞,若不是李內侍當年忠心護主,不說小皇叔便是父皇也會一起遭了算計,真要是如此,那可真是皇家最大的醜聞,可比當年皇祖父一事了!
慕容仁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半響才說:“我知他心意,也同意了若是到了那一天,讓他隨侍皇陵!”
“有時候我都覺得可笑,血脈相連的親人恨不得把你置於死地,反而是身邊侍候的人,哪怕身份再低微,卻是能為你豁出命去,父皇,你說我們皇室怎麽就那麽異於常人呢!”慕容玄玨想著李內侍的忠心,有些不舒服的說道。
李內侍一個內廷宮人,淨身入宮的時候是個乞兒,無父無母無親無故,怕是當年入宮為的也不過是能活下去,可是後來為了主子竟然差點以命換命的救了一個帝王一個親王,為的也不過是跟了一個好主子,並不是為了所謂的榮華富貴,生前身後名,畢竟他一個宮廷內侍無親無友無牽無掛的,求得那些也沒有用!
慕容仁看著慕容玄玨臉上自嘲的笑容,歎了一口氣說:“玨兒,我們身為皇室中人!得到的多,相對的失去的也不會少,每一個人要的東西不一樣,看人看事的方式也不會一樣,自然行事品行也大不相同,生在皇家,注定身不由己,我也知道大多數人都控製不住自己的,特別是我皇家子弟,但是玨兒,你做得很好!”
“父皇,你不用誇讚兒臣,兒臣隻是不想做真正的孤家寡人,我生來便是大燕皇室嫡子,幼時便入主東宮,我父母雙全,備受寵愛,兄弟姐妹無數,憑什麽以後我要稱孤道寡,做什麽孤家寡人,既然我生來尊貴,龍子鳳孫天潢貴胄,那我想要一段真正的兄友弟恭兄弟情深怎麽了!”
慕容玄玨手扶案桌,目光如炬的看著慕容仁,認真堅定的說道,他自幼飽讀史書,史書那些所謂的帝王,稱孤道寡,皇權富貴,可惜一輩子都沒有感受過信任和被人信任,他憑什麽要學那些古人,他父皇雖然不能說是千古明君,可是在處理親人之間的感情這一塊倒是特別值得他學習!
慕容仁看著慕容玄玨,無奈的笑了笑說:“玨兒,想作什麽便去做什麽吧,你看人的眼光向來很好,我也相信你小皇叔教養出來的昭陽不會讓你失望,以後你們兄弟相互信任永保我大燕江山穩固,這是父皇最希望看到的!”
“嗯,昭陽確實很好,晉王叔家得十七兄長也還不錯,不及昭陽聰慧,也不及昭陽機敏,但是他是我們皇家難得的淳善寬厚之人,對昭陽也好,對我也好,向來支持我和昭陽,隻是在私事上,還真有點兄長的味道!”慕容玄玨也不想說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便由著性子說一些他和慕容昭陽以及慕容博文之間的趣事。
果然慕容仁很感興趣的開口問道:“真的,他對你和昭陽的私事很上心,你們一個太子一個親王世子,他一個郡王世子真的像一個兄長一樣管著你們?”
“當初剛開始組建騎兵時很難,簡直無處下手,我也好,十七哥也好都對軍隊一事一無所知,那些世家子弟更是指望不上,昭陽再是聰慧,也就一個人,其他人我們也不敢付出信任,昭陽觀察了一段時間,十七哥才入了昭陽的眼,那時在外麵也沒有那麽多計較,我們本來就是堂兄弟,我便說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些繁文縟節壞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