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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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玄玨聽了這些話笑了笑,輕輕的說:“父皇,我明白你說這些話的意思,父皇與小叔父確實兄弟情深,可是小叔父護著父皇的時候,父皇也護住了小叔父,可是這些年,都是昭陽護著我這個兄長,為了穩固儲君之位,撥出大半的騎兵讓他們護著我去了東北,為的便是拿下北魏,用這開疆拓土的不世之功,保我這個兄長的儲君之位。”

    

    “父皇,這些年可有看見我能為昭陽做些什麽,我雖貴為儲君,可是我於軍事一途隻能算平庸,更何況有小叔父在,並不用我這個儲君做什麽,宸王府世子的名頭,便可護著昭陽在我大燕橫行無忌,到了現在,昭陽還是想要將我護在身後,父皇,我是他兄長,便是現在不能為他做什麽,卻也不想讓他這個弟弟再擋在我身前。”

    

    慕容仁歎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說什麽,慕容玄玨身為儲君,本身便聰慧機敏,所有的事情他都明白,他知道怎麽做一個儲君,也知道怎麽做一個兒子,可是他現在想做一個好兄長,可是那個他想著護著的弟弟,卻根本不用他護著,相反卻處處擋在他身前,對此,慕容仁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兄弟之間不需要計較這個,太子想做一個好兄長,在昭陽看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昭陽性情看著溫和大氣,實際上,在為人處世方麵,他確實如此,可是這麽多年,太子也應該明白,昭陽本性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對於親情,他想來寧缺毋濫,能真正走進他心裏的,這麽多年,除了父母和他的世子妃,太子是唯一一個能得他真心的人,便是你父皇和你皇祖母也不行!”

    

    聽到聲音,慕容仁和慕容玄玨齊齊轉頭,看向緩緩走來的慕容信,臉色還有蒼白憔悴的慕容信走向前,跪坐在慕容仁下首,看著他們父子兩個認真又有些無奈的說道。

    

    慕容仁看著他關切的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讓禦醫再給你好好把把脈。”

    

    “我已經無事了,皇兄不用擔心,皇兄也不想想,昭陽和明珠與我一同趕路,他們兩個怎麽可能讓我累著,不過是心裏壓著事,現在年紀又大了,扛不住折騰罷了,皇兄放心吧,用過藥也就無事了。”慕容信看著案桌上剛剛呈上來到補湯,皺了皺眉不在意的說道。

    

    也確實如此,不說這一路上慕容昭陽偷偷的一直給他用著空間裏的井水,便是在食宿方麵,白玉落也是把控甚嚴,就怕慕容信吃不好休息不好,慕容信也不過是一直憋著一股鬱氣,看著皇太後的樣子,再看看長安現在的局麵,這一口氣出來,身體便有些受不住,稍微養一下也就無事了。

    

    慕容仁想到慕容昭陽和白玉落的孝順,便笑了笑也沒有再勉強慕容信,隻是輕輕的岔開了話題說:“阿信,昭陽本就是皎皎君子芝蘭玉樹,讓你這個做父王的一說,怎麽就這麽別扭。”

    

    “皇兄,你為帝幾十年,我可不相信你看不清楚昭陽,昭陽這孩子打小就乖巧懂事,我也從未想過其他,我也是在上次太子被楊氏刺傷,昭陽表現出來的暴戾才發覺這孩子的真性情,不過他這性子也好,不吃虧!”慕容信看了一眼低頭喝茶不語的慕容玄玨,看著慕容仁不在意的說道。

    

    慕容仁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有懷疑過,隻是昭陽對我和他皇祖母確實與旁人不同,便也沒有深究,再說昭陽一向溫潤爾雅君子端方,上次玨兒秘密回長安,曾說過昭陽重情重義,我隻當他們兄弟感情好,便也沒在意。”

    

    “昭陽對你和母後確實與旁人不同,他對你們至少用了八成真心,算了,不說他了,他脾氣倔強,認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隻是這次太子還是聽他的吧,有些時候,該示弱的就示弱,你們兄弟還年輕,太子以後有的是時間護著他,當下這個局麵太子不必想太多,昭陽想護著你就讓他護著吧!”

    

    慕容信聽了慕容仁的話頓了一下,無奈的岔開話題,不想談關於自家寶貝兒子是冷心冷肺還是重情重義這個問題,便對著一直低著頭的慕容玄玨說道,到了現在,慕容信根本不在乎慕容昭陽的本性被帝王知道,至於慕容玄玨,他應該早就看明白了,不然也不會讓慕容昭陽真心以對。

    

    聽到慕容信的話,慕容玄玨抬頭看著自己的父皇和小皇叔,有些無奈的說:“父皇,小叔父,我和昭陽你們不用擔心,昭陽根本就不喜這些算計,他厭煩透了這些陰謀詭計,我知道他想護著我,不讓我的名聲有一點瑕疵,可是他是我弟弟,我也想護著他,他本就赤子心性,我也不想讓他的名聲再有瑕疵。”

    

    “算了,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去,等他明日入宮,太子自己和他說去,隻是關於兩個小女郎一事,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可能時間來不及,昭陽沒有和你說清楚,這其中的牽扯頗為複雜,怕是朝堂上有小半的臣子都牽扯其中,這事東宮不好插手,你就老實待在未央宮給你皇祖母伺候湯藥吧,至於兩個小女郎,再怎麽樣也會保她們一命的。”

    

    對於慕容玄玨的話,慕容信也懶得反駁他,這些年,他也算看清楚了,對於慕容昭陽,慕容玄玨就一個字“寵”,什麽事情都設身處地的為慕容昭陽著想,也不怪慕容昭陽那麽寧缺毋濫的脾性,短短時日便對慕容玄玨真心相待。

    

    想了想,慕容玄玨看了慕容仁一眼,便看向慕容信認真的說:“那就等明日侄兒先和昭陽談過再說吧,小叔父,昭陽其實並不像小叔父說的那樣,他對父皇和皇祖母也是用了真心的,皇祖母脾性多年如此,昭陽對她卻從無怨言,便是在望建河那麽荒涼的地方,也是盡力為皇祖母準備好禮物哄她開心。”

    

    “對父皇也是,他一個金尊玉貴的親王世子,若不是為父皇分憂,能跑去那麽荒涼的邊關一待就是多年,隻為訓練出不輸西涼的鐵騎,小叔父,我們捫心自問,昭陽便是一輩子都在長安,不管是父皇還是我,都會護著他順心如意的過一輩子,可是他沒有,若不是真心對父皇這個皇伯父,昭陽用的著這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