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叔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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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這事外麵一點消息也沒有,看來皇伯母是下了大力氣了,怕是如此才會一病不起吧,但是現在皇祖母因為這個突發胸痹,狀況已經很不好了,這兩個小女郎的懲罰怕是不會輕了,之後的事情若是……”
白玉落的話沒有說完,慕容昭陽便明白她話裏的意思,輕輕的解釋道:“我已經和皇伯父求過情了,不過怕是隻能保住她們一條命,剩下的就別想了!”
“我管她們去死!她們做的孽憑什麽要連累耀兒和七哥,不說七哥這幾年在邊關如何辛苦,便是耀兒呢,正經的龍子鳳孫在三四歲便離開長安,一直跟著我們待在荒涼的邊關,憑什麽她們兩個一直待在宮城裏錦衣玉食,最後作死還要連累耀兒!”
白玉落的憤怒的低聲嗬斥,她是真的心疼慕容瑞耀,那麽小的一個小郎君一直跟著他們跋山涉水的,最後在荒涼的望建河一待就是好幾年,稍微大一點又跟著做儲君的父親遠赴東北收服當地的駐軍,哪有一點龍子鳳孫該享用的富貴肆意。
對於白玉落的話,慕容昭陽沉默半響才說:“她們牽連不到耀兒,隻能連累七哥!”
“什麽意思?”
慕容昭陽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說:“當初楊氏一案,不是把她從宗譜玉蹀上抹除了嘛,耀兒和兩個小女郎的生母都是寫的母不詳,但是耀兒的生母雖然填的是母不詳,但是卻標明了耀兒是嫡出之子,兩個小女郎卻不是。”
“這就是說宗譜玉蹀上,耀兒和她們不是一個母親?”白玉落聽了這話,雙眼一亮,極速的看著慕容昭陽問道,若是真的,如此一來,這件事情以後對慕容瑞耀的影響幾乎沒有,這還真是太好了,太有先見之明了。
慕容昭陽看著白玉落興奮的樣子抽了抽嘴角,微笑著說:“是這樣沒錯,當初事情解決了之後,皇伯父要求宗正該宗譜玉蹀,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便直接改成這樣了,想來楊氏的事情讓皇伯父想多了,才做了這樣的決定。”
“那還真是太好了!那兩個丫頭行事作風簡直和當初的楊氏一模一樣,偏執乖戾,什麽事情也敢做,也是皇伯母和皇伯父對她們兩個太仁慈了,當初徐側妃一事,若是嚴厲懲處,也不會造成現在這種結果。”白玉落聽了慕容昭陽的話不屑的說道。
慕容昭陽也是無奈的說:“當初徐側妃的事情,其實皇伯母已經罰的很重了,隻是人的本性如此,便是想給掰過來怕是也沒有辦法,隻是現在最多也就是留她們一命,其他的就別想了!”
“這樣已經很好了,也就是有著皇家血脈,又攤上七哥這麽一個重情重義的父親,你換一個試試,就這兩個小女郎的所作所為,擱在普通的世家大族裏,早就被除族譜浸豬籠了,還能留下一條命來,簡直就是笑話!”白玉落一點也沒有掩飾直白的說道。
一直待在白玉落懷裏沒有出聲的慕容瑞耀,看了看一臉嫌棄嘲諷的白玉落,又看了看一臉無奈的慕容昭陽,輕輕的問:“小叔父,嬸娘,她們真的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嗎?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我們生母還是她們本就不好?”
“耀兒,這話嬸娘就和你說一次,以後也不要為別人,哪怕是你父君都不要問,這兩個小女郎不是你父君教養長大的,當年楊氏連著生了兩個小女郎,但是她們都是東宮嫡出的血脈,所以一直都是備受寵愛,後來好不容易生下你,但是你一歲左右的時候便被你父君移到前院跟隨你父君生活。”
白玉落看著一臉茫然的慕容瑞耀,輕聲的繼續解釋道:“你和她們包括楊氏相處的時候都不太多,但是你應該聽說過楊氏是什麽樣的人,這兩個小女郎是一直被她帶在身邊言傳身教出來的,楊氏一案過後,這兩個小女郎小的都六七歲了,很多事情都記著呢,不過當時你父君心疼她們兩個是女郎,便沒有接她們過去一起生活。”
“在具體的事情嬸娘也不太清楚了,後來再得到她們的消息,便是徐側妃帶著小郡主千裏趕赴望建河畔,耀兒,你那時候應該也知道她們是被逼的差點活不下去了,無奈之下才會求了你皇祖母要去找你父君的,便是這事,你也應該明白這兩個小女郎在宮裏一直沒有受過任何委屈,但是她們卻經常給別人受委屈。”
“這樣的性子,耀兒覺得她們會是什麽樣子的人?你從離開長安,她們兩個可有給你寫過信關心過你,可有從長安給你送過半點東西,這麽多年對你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不管不問,耀兒覺得她們的本性如何?可別說她們不知道你過的如何,這兩個丫頭,自私自利,對你半點姐弟之情都沒有,這是從根上就壞了!”
他,他本就赤子心性,我也不想讓他的名聲再有瑕疵。”
“算了,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去,等他明日入宮,太子自己和他說去,隻是關於兩個小女郎一事,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可能時間來不及,昭陽沒有和你說清楚,這其中的牽扯頗為複雜,怕是朝堂上有小半的臣子都牽扯其中,這事東宮不好插手,你就老實待在未央宮給你皇祖母伺候湯藥吧,至於兩個小女郎,再怎麽樣也會保她們一命的。”
對於慕容玄玨的話,慕容信也懶得反駁他,這些年,他也算看清楚了,對於慕容昭陽,慕容玄玨就一個字“寵”,什麽事情都設身處地的為慕容昭陽著想,也不怪慕容昭陽那麽寧缺毋濫的脾性,短短時日便對慕容玄玨真心相待。
想了想,慕容玄玨看了慕容仁一眼,便看向慕容信認真的說:“那就等明日侄兒先和昭陽談過再說吧,小叔父,昭陽其實並不像小叔父說的那樣,他對父皇和皇祖母也是用了真心的,皇祖母脾性多年如此,昭陽對她卻從無怨言,便是在望建河那麽荒涼的地方,也是盡力為皇祖母準備好禮物哄她開心。”
“對父皇也是,他一個金尊玉貴的親王世子,若不是為父皇分憂,能跑去那麽荒涼的邊關一待就是多年,隻為訓練出不輸西涼的鐵騎,小叔父,我們捫心自問,昭陽便是一輩子都在長安,不管是父皇還是我,都會護著他順心如意的過一輩子,可是他沒有,若不是真心對父皇這個皇伯父,昭陽用的著這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