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姚明澤的路癡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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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衣泡了個十來分鍾的澡換上幹爽的衣服,出來時感覺整個人輕鬆了許多,沒錯,是身體上的輕鬆。
她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仰頭咕嚕咕嚕灌了下去,然後用手抹了抹嘴邊的水漬,眼中過一抹愜意,真好,現在隻需要後期加點工,一百份家規這般繁重的大山便搬完了。
計劃完美,過程略有阻礙,但不妨礙最後的成功。
繞是衣衣冷靜內斂如斯,這時候也不由得嘴角上揚,某種自戀的想法眼看看就要浮現腦海,最終卻變成喃喃自語的一句:“古人誠不欺我!”
然而,這種好心情並未持續多久,因為——
“怎麽回事?姚明澤還沒回來?”
看了看牆上計時器顯示的時間,換成熟悉的方式便是淩晨四點,衣衣微沉了臉色。
記得印刷結束後,她特地看了眼計時器,是淩晨兩點,算上收拾東西的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從藏書閣外閣到北區四十九戶,按他們的速度,勻速都隻需要一個時辰。
這種雨夜,沒誰會在露天之下久呆,哪怕是逼不得已外出有要事,也會下意識加快速度,畢竟這雨耽誤事不說,還是一種負擔。
更別提做計劃時衣衣特地叮囑了他們,若是遇上一不小心失散的情況,就盡快回北區四十九戶。
而且,連最心性浮躁好奇心重容易被外界影響的宮非,和癡迷於手工時不時就會忘我投入以至於忽略周遭一切的毛禦都回來了,一向沉穩淡定無需別人擔心頗有軍師風範的姚明澤居然還留在外麵?
這不得不讓衣衣心中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被抓了?
宮家自然是有守衛的,但他們隱在暗處,稱為宮家執法隊,不做違背宮律危害宮家的事他們是不會出麵的,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活在別人的目光下,被盯梢被窺伺,秘密全部無所遁形。
因此,宮家的氛圍比較自由,哪怕是大晚上不睡覺上街上裸奔,也隻會淡定地收獲一句,哦,行為藝術嘛!
但若是大晚上不睡覺在那裏對月狼嚎,必然會被執法隊請去喝茶。
他們之前討論這事時,袁青青就提起過無法判斷他們的行為是否會被執法隊以違反宮律的罪名阻止。
衣衣對此的解釋是,大雨天工作效率會降低,一來若不是靠近一定距離未必會發現,二來就算發現了,縱觀宮律沒有那一條寫到不準深夜外出瞻仰宮規,需要注意的是他們既沒有影響到別人的作息,也沒有妄圖毀壞石碑打擊宮家聲望,更別提他們沒有這個能力。
所以,雕版印刷還是有很大可能混過去的。
事實證明,她的分析還算到位,印刷的過程無人跳出來阻止,隻除了最後那個神秘人。
衣衣一開始沒想到神秘人可能是執法隊這一點,後來想想卻是一陣後怕。
因為若猜測為真,她向著執法隊的人出手既可以理解為做賊心虛,或是違抗宮律,攻擊執法人員,這兩條罪名都不輕。
好在泡澡梳理思緒時又回憶起那人不曾追上來的行為,便知道自己判斷有誤。
執法隊的人是不可能在自己做下這般舉動後輕易放過自己的。
他們忽略了。
然而,姚明澤的遲遲不歸卻讓她立刻想起一個可能,如果執法隊出現在石碑處的隻有一個,初時沒對自己這些人產生懷疑,但後來的出手以及倉惶而逃卻瞬間激起他的警覺,然後,姚明澤逃跑的路線正撞上藏在暗處的執法隊……
他的運氣不會這麽糟吧?
衣衣頓時通過這件事腦補出來一大堆東西,思緒甚至跳到了如果姚明澤被抓,他們要從那個方向努力,把姚明澤給撈出來,怎麽瞞住姚明澤相依為命的爺爺——
要知道老人家放在異世來說也是高齡了,養得好還能活上三五年,若是驟然知道這事,氣急攻心……嘖,這罪過真心大了!
然而,袁青青僅僅一句話就讓衣衣這些想法化作了飛煙,
“可能是又迷路了吧!”
分明用了充滿不確定意味的兩麵詞,她的聲音卻非常篤定,眼中布滿了無奈,仿佛在說,想來想去,就隻有這個可能了。
“迷路?”不說林月牙等人,就是衣衣也有些驚訝,這種少女才有的特質與福利,放在一個嬌滴滴的女孩身上自然合適,哪怕她身材豐腴了些,也是迷糊而可愛的。
但若放到一個男孩身上,就會成為能力不足的代名詞。
然而,很令人無奈的是,把自己生活中一切處理得井井有條,成績常年霸占丙班第一連學霸組組長宮非都壓得死死的的人,他還就是路癡。
聽完袁青青麵無表情說的幾個例子,衣衣非常無語,這算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嗎?
“好吧,北北宮非毛禦你們先去洗澡,袁青青和我出去找人。”
沒做過多考慮,她直接決定了自己接下來的行程,至於爬上床睡覺什麽的,這個美好的念頭被忍痛忽略了。
不過尋找失蹤的姚明澤這事雖然很急,但無需出動所有人手,衣衣掃了一眼,發現宮非和毛禦兩人還穿著濕衣服,頭發也滴滴答答再往下麵滴水,很是狼狽,擔心凍著了,便直接讓他們去洗澡。
說到衣服,兩人包括幾位組長,都有提前帶來,畢竟光靠宮翎留的衣服,哪怕是一年四季的,全拿出來亦未必夠。
一個字,窮!
衣衣將褲腿卷了起來,避免被飛濺的雨水打濕,然後與袁青青共撐一把傘,走進了雨幕裏。
等她們走後,林月牙打了個哈欠,將床鋪好,招呼唯一還留在正屋的女孩宮嵐嵐上來睡覺。
宮嵐嵐有些猶豫地看了眼敞開的木門,遲疑著問:“我們不等隊長和青青姐回來嗎?”
“既然姚組長隻是迷路了,我們幹等著也沒意義,還不如上床睡覺。”林月牙說得理直氣壯,說完又打了兩個哈欠。
她抹了抹眼角的水擠出來的水汽,一邊爬上床一邊喃喃自語,“我還沒熬過這麽長時間的夜呢!之前就差點睡意上來一個不穩從梯子上栽下去了。”
宮嵐嵐聽得瞠目結舌,雖然那梯子的高度就是直接摔下來,也不見得會怎樣,但沒有腳踏實地總歸是慌的,她居然還有心思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