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斬塵更想說的是成功率太低，連萬中無一都算不上，然而考慮到契主對這位哥哥很上心，就說得含蓄了點。

    不過，衣衣想到斬塵那一個“我”便心裏直打鼓，即便他說了宮宇符合了一部分條件，也沒敢真的相信會成功。

    “世間生靈都有屬性之分，比如小爺是風屬性，表現在你們人類身上的，就是靈根，靈根有水火風土光暗六種，此外還有冰、雷等的變異靈根，人與人之間，哪怕是同一類型的靈根，也有資質之別，所以靈根又分為十品，前三品為黃靈根，中三品為玄靈根，後三品為地靈根，滿品即十品為天靈根。”

    衣衣有些莫名，不是在說藍血之毒嗎？怎麽一下子扯到有關修煉知識了？

    不過這些此前還真不知道，宮家隻有能測出有無靈根的儀器，也就根本沒有教他們靈根還有品級之分。

    於是，雖然覺得有點前言不搭後語，但是秉承著如此體驗來之不易，她還是強行按捺住自己想要知道藍血的迫切，認真聽了起來。

    “靈根的品級又稱為品度，品度在當下決定了吸收外界靈氣的速度，如果把一品靈根吸收靈氣的速度看作是一，那麽二品就是二，三品則變成了四，四品是八，五品是十六，六品是三十二……以此類推下去，直至九品是二百五十六。”

    衣衣聽得咂舌，這差距也太大了，難怪有人會覺得人生而不公，居然是往兩倍的翻，看看一品的一，再看看九品的二百五十六，也就是說如果在吸收同等靈氣時，九品的隻需要一天，一品的卻需要二百五十六天，這、這、這已經不是時間能抹平的吧？

    “那十品呢？難道是五百一十二？”

    “否，十品的不確定。”

    “什麽叫不確定？”衣衣驚了，心道：難道這十品的被叫做天靈根不隻是因為天地玄黃，還有什麽來曆不成？

    “小爺上麵說的是一個理想的數目，卻不代表所有靈根品度都按照這個來，因為想要吸收靈氣的速度上來，還有一個經脈能否承受的問題。

    有的人雖說品度低，但經脈天生寬廣，每天能修煉的時間長，便足以補足這速度慢的麻煩，而有的人即便品度高，但若是經脈天生羸弱，除非長期吞服可以拓寬、調理經脈的丹藥，否則過高的品度對其而言是禍不是福。”

    衣衣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原來如此，這樣算起來老天爺也不是偏心偏到姥姥家了，好歹還給眾生留了個窗。

    卻聽斬塵又說，“不過，一般而言，靈根品度高的，經脈也比較寬廣，因為嬰兒在娘胎裏也會不自覺地吸收遊離在天地間的靈氣，若是經脈不夠寬，是生不下來的。”

    衣衣：“……”

    像是知道她在鬱悶什麽，斬塵緊接著道：“但是靈根的品度雖是天生，卻也不是不可以後天改善的，小爺之所以說十品不確定，便是到天靈根這個程度，萬事皆有可能，他們經脈有多寬廣，吸收靈氣的速度在理論上就能達到怎樣的效果。”

    “靈根品度重要，靈根的淨度亦是不承多讓，淨度決定了吸收的靈氣精純與否，你要知道天地之間不僅有靈氣還摻雜著許多別的氣，有些無用，有的反而有害，若是丹田內的靈氣不夠精純，可是會阻礙進階的。”

    衣衣點點頭，這很容易理解，就像前世的理論中，空氣中不僅有生存所需的氧氣，還有於人無用的氮氣，以及對人有害的二氧化碳。

    “除了品度與淨度，還有功法，功法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把吸收進來的靈氣煉化為能供自己驅使的靈力，幫助達到理想情況下的吸取靈氣的速度。因此功法的好壞也很重要，若是頂級功法，能夠把絕大部分的靈氣都煉化為靈力，又將節省不少時間。”

    然後斬塵做了個總結，“因此，這資質說重要也不重要，因為有太多方法可以彌補先天不足，小爺之所以說這於你哥哥而言是機緣，便是因為若成功了，你哥哥的資質將會得到極大改善，一步躍升頂級之列。”

    衣衣不喜反憂，真這麽好？這過程該有多困難？

    “能說的具體一些嗎？”她問。

    “聽說過天靈體嗎？”斬塵慢慢說道。

    不知是錯覺還是別的，衣衣覺得他說出這句話時語氣不像尋常懶洋洋的、漠不關心，反而有股別樣的意味，沒等她想明白。

    卻聽斬塵又出聲了，“如果說靈根品度為天品已經是得天獨厚，那麽天靈體就是千萬年都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因為天靈體是靈根淨度達到百分百的體質，這種體質吸收的靈氣是最精純的，基本不存在雜質，哪怕是用最低級的功法也比尋常天才用最頂尖的功法要強。”

    說到這裏，衣衣隱約有了預感，試探性地問：

    “不會天靈體這種體質也能後天改造吧？”

    “沒錯，天靈體如此逆天，誰不想要？”斬塵的語氣罕見地帶上了些微的嘲諷，“擁有天靈體，隻要不是笨得可以或者運氣太差，基本成就都不會差，不然怎麽說是頂級資質？”

    衣衣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麽了，若是他的語氣能帶點羨慕，沒準自己就信了，還能順著這話接下去，但他這話怎麽說得這麽奇怪呢？

    他也沒有要衣衣回答的意思，自顧自地說：“你哥哥中的‘毒’其實是一種改造體質的天材地寶，名為冰缺藍蟲，是給冰靈根靈修使用的，隻要能熬過去，就能人為的弄出冰靈體，如果再用丹藥把品度提升到滿品，便是天冰靈體，不過這種可能性基本沒有，因為冰靈體對這些丹藥免疫，而據小爺所知，天冰靈體的出現隻有一種情況——生來有之，便是他，花了……”

    斬塵的聲音越來越低，後麵的話衣衣漸漸聽不清了，不過稍微想一想，再結合斬塵的反常，她有了個猜測。

    也許從前斬塵有一位故人，注意是故人卻不一定是友人，他就是利用這種藍血把自己改造成了冰靈體，後來不滿足於現狀，又想把自己改造成天冰靈體。

    然而，最終卻是失敗了。

    不過這種體質也會出現在凶植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