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草，冰屬性，通體碧綠，但在月光照射下會變成瑩白色，可以幫助水屬性的武者修煉。”斬塵的話緩緩響在衣衣耳邊，“不過，碧月草中有一類變異種，通體暗紅，在月夜下出現的也是猩紅的血色，它是煉製狂暴散的主藥，能在半個時以內提高二階以下一倍戰力，價值比之尋常碧月草高了十倍之多。”

    他告訴衣衣，這關於碧月草的知識是從胡醫師送的那些醫書中看到的。

    這意味著，狂暴散是可以拿出來的。

    而且斬塵還告訴她，書中的狂暴散會留下後遺症，但經過他的改良，卻隻是虛弱半日罷了。

    看攤主這樣子分明是不識貨，將變異的碧月草當成了雜草，如此一轉手，衣衣起碼可以賺上三四百枚石珠。

    不過，斬塵要她買下來，卻是覺得可以拿來教導她煉製狂暴散，碧月草的變異種在市麵上很是少見，因此即便沒有入階，價格也大概在四百多石珠左右。

    這與省不省錢無關，純粹是，剛好看到了，剛好想到了，又恰巧符合了衣衣心中撿漏的條件。

    因此，被宮柏買去，她亦很快接受了，畢竟學習煉製狂暴散於衣衣而言並沒有那麽迫切，碧月草的變異雖少見卻也不是天下獨此一份。

    沒有必要因為四百石珠，跟宮柏生氣。

    這一條長街走過去，以斬塵最近補充的新知識以及過人眼力，不怕沒有繼續撿漏的時候。

    提醒斬塵盡量找這種明珠蒙塵類型的，一行人繼續往前。

    “十五步遠，水黃色的石頭中最邊上的一個。”斬塵其實真不太看重這些身外之物。

    這從以前他明明看到衣衣窮困潦倒地隻能喝白米粥卻根本沒有開口說要幫助契主賺錢就可以看出，當然，或許還有一部分斬塵急著為自己療傷以及對衣衣這個契主並不是很認同的原因。

    那麽為什麽會開口呢？

    實在是因為他發現了一件不妙的事——衣衣的晉級比普通人來得困難。

    以斬塵的估算，衣衣應該早就可以升四層了，這個時間還是在她開始煉體之前，就好似一腳已經踏進了那道門，而煉體在打牢基礎的同時，更是會對她的晉級產生一股推力。

    在斬塵想來，衣衣出身桑家，即便血脈能力稀薄，即便天賦差到不忍直視，也不該推了半個月都沒把另一隻腳推進去。

    造成這一切的，隻有一個原因：衣衣的身體存在一些問題，這個問題導致她會靈魂出竅，現在還拖慢了她的晉升速度。

    偏偏斬塵根本瞧不出底細，暫時也沒什麽好辦法，為了讓契主的境界不至於停滯不前，連累到自己，隻能用資源堆。

    而且，斬塵隱隱有一種直覺，個中資源隻怕不會是小數。

    奈何他們一人一凶植背後都沒什麽大靠山，能省還是省一些得好，就像這株碧月草，跟白拿沒區別了。

    為什麽不要？

    可惜，像碧月草之類一轉手就可以翻倍的“蒙塵的明珠”實在太少，他展開妖識，又勉強挑了些個別突出、且會用到的。

    此時他口中的三步遠便屬於這種。

    衣衣倒是不知道斬塵辛勤如小蜜蜂的攢家底想法，隻覺得斬塵比以前更接地氣了，不過這是好事，她就沒有深究，伸手拿過攤主遞過來的織物袋，那株碧月草也在裏麵，對著宮柏真誠道謝，“小柏，謝謝你。”

    宮柏微紅著臉，似有些不好意思，不見半點麵對宮茹的冷漠，“翎翎，你喜歡就好。”

    後麵的兩小妾聽得紅了眼，不是感動，是嫉妒的，雖然那點東西他們根本不會放在眼裏，但少爺買的，即便是垃圾，那也是頂頂好的。

    他們兩個人來到少爺身邊，亦有一個月了，便是親自買東西送與少爺，少爺十次就有九次不會要，唯獨的一次還會給他們錢，分得清清的，更別提買東西送他們了，怎麽能不嫉妒？

    肖峰仿佛在這一刻從少爺身上看到了家族中為喜歡的女子一擲千金的紈絝的影子，這讓他的神色愈發不好看了。

    衣衣可不會管他們感受如何，主動牽上宮柏的手，拉著他來到斬塵方才說的攤位。

    這上麵的除了斬塵特別點出的那塊水黃色石頭，還有一些基礎材料，品相都很不錯，她打算一起收了。

    水黃色石頭叫熱石，這個衣衣認得，因為某些凡器的特性，要求溫度在某一個刹那上升個幾千度，臨時調溫根本來不及，後來人們就發現了這種熱石。

    斬塵特地指出的那個，年份更高，是中等品質，可攤主不知是忙忘了還是沒看出來將之歸類到下品，在價格方麵大概有個五六十枚石珠的差別，說撿漏也不算撿漏，聊勝於無。

    因為沒有煉器的打算，她準備到時候買下來送給林月牙她爹。

    於是衣衣更淡定了，半點不著急，邊挑著自己要的邊對宮柏說，“小柏，你若有喜歡的，也可以看看。”

    “嗯。”宮柏點點頭，蹲下身子。

    其實，以他的眼光，還真不太看得上這地攤擺的東西，會挑那株碧月草也不過是他想找個借口給親親付賬。

    盡管他的那些堂哥們都不會多此一舉，不過他覺著若是單單在親親買完東西後付賬就顯得太輕浮了，一點都不含蓄。

    像是夫妻兩人一起挑選東西什麽的便不會，反倒想想都覺得很美好啊。

    隻是，既然是親親讓挑，他就挑一些親親應該會喜歡的吧。

    宮柏想到這裏，伸出手拿起一塊水黃色的礦石，問衣衣，“翎翎，你覺得這個怎麽樣？”

    衣衣抬頭，“……”

    居然又是斬塵看中的！

    這裏水黃色石頭不少，特別是堆在正中間的那幾塊，顏色漂亮，沒有雜質，摸起來觸手升溫。

    為什麽宮柏唯獨就看中了這塊放在邊角上、體積不大、品相不怎樣的熱石？

    “挺好的。”雖然心中起了疑惑，但她沒有表現出來，想著事不過三，決定再帶宮柏去斬塵說的其他攤上試一試。

    然而，一條街逛下來，原本隻有綠豆大小的疑問迅速擴大、往外無限延伸。

    衣衣從一開始的疑惑，變成好奇，最後轉為羨慕嫉妒恨也不過花了兩個小時。

    居然全部都是！

    沒有一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