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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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覺得這樣一個人會因他眼中的螻蟻改變主意。
宮欣也是,這倒不是說她和衣衣有什麽默契,而是心中還記得宮柏曾經告訴自己的,莫柏其人,最是霸道,他傾力要做的事、認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變。
除非有另一種他覺得更有趣的事取代了原本的想法。
最後的結果也一如兩人所料,順了莫柏的心。
不過,高一個大境界卻也是有講究的,不等於高三個小境界。
打個比方,如果齊家出一人是武徒七層,正好踩著築靈的點,但相對應的,宮家應該出的人可以是武徒四層到武徒六層任一個境界的人,而不是限定在武徒四層。
當然,齊家人是不可能這麽傻的,他們再弱,再比不上宮家,卻不可能連十個武徒九層的人都拿不出來。
三局積分戰,最後商定是這樣來的。第一局至關重要,兩兩比鬥,勝者加一分,平則不加不減,敗者減一分,也就是說,在這一局中,雙方積分有可能越拉越大。
第二局是車輪戰,輸者與平局皆是不加不減,唯有勝者才能拿到一分。
為什麽說是車輪戰呢?因為每一個人都需要與敵方所有參戰的人打過一場,在這種情況下,加分顯得很艱難。
第三局,則是兩方可以選擇性地出人,各向對方陣營的宮柏或莫柏挑戰,平局與敗不加不減,若勝可以加十分,但隻有三次機會。
最後三局分值加加減減,得出雙方的總分以及輸贏勝負。
規則沒有人提出異議,哪怕有人暗戳戳覺得第三場若勝過莫柏或宮柏加分太多,認為兩個小孩一定很弱,輕輕鬆鬆便能打倒,然而隻有少數人清楚,什麽叫大家族的底蘊。
說武徒之間差距不大,隻是相對於同一層次的人而言。
當然了,莫柏把第三局的分值定得這麽高,從另一個角度看,也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或許對宮家人與齊家人而言,這很大程度上關係到他們家族的生死,需要全力以赴。
但對於莫柏來說,定下積分戰的初衷就是為了與宮柏一決勝負,什麽家族啊,勢力交鋒全不關他的事。
想想看,若是自己培養出來的手下,打敗了老對手,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莫柏覺得,比他自己勝過宮柏都還要高興。
隻是,這個說法是不能讓人知道,否則,讓盟友怎麽想?
積分戰是你提出來的,我巴巴配合你,結果你把我要命的事當成兒戲?
哪怕莫柏並不在乎這些他眼中螻蟻的看法,然而為了自己的計劃,他不能讓齊家人對他產生怨氣,這會導致某些人消極怠工,進而趣味性降低。
於是,最終風影是這樣解釋的,他們擁有左右局勢的力量,因此分值所占比重就要多。
如此,才符合以武為尊的大勢。
積分戰的運行規則商量好了,接下來就是選人然後開始為期一旬的訓練。
齊家主誌得意滿,昂首挺胸,聲音洪亮,開始念名單。
隨著他念到每一個名字,都必有一人站出來,“我齊家選出的是這十位,齊魯,武徒九層,齊凡,武徒九層……”
而隨著一個個人站出來,宮家這方眾人的臉不斷黑沉,盡管已有預料齊家人不會放過機會,做那損己利人之事,但見到那選出來的人時,他們還是不約而同地在心裏罵了句無恥。
無他,這些人竟然都是壯年或者將近老年但絕對可以看出是老當益壯、能以一敵倆的人。
武徒之間,同一層次,差距是不會太大,然而這其中還有一個經驗問題。
就像同一層次身經百戰的人總比擁有力量但很少動用的人要強。
莫柏並沒有限定年齡,也就是說,這是允許的。
這讓宮家人臉色怎能不難看?
境界上的差距可以用經驗來彌補,但若是經驗都相差無幾呢?
用裝備?焉知齊家不會打造更好的護甲、武兵?
衣衣一直沉默地聽著,直至齊家主念到最後一人時忽然瞪大了眼睛,其他人臉上亦是有這不可思議之色。
隻因這最後一人居然是武徒六層的。
武徒六層,這是什麽概念?
也就是說,與之相對的,宮家要出一個煉體之境的人。
衣衣的心跳驟然失了頻率,驀地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讓她的腦袋開始發熱,讓她的血液開始發熱,她幾乎可以推測,若是按照自己所想去做,最後可能達成的結果。
這讓她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莫柏這一刻表情,然而此種念頭始一冒出,她心頭便是一陣發涼,手不自覺縮緊,並不太長的指甲掐進手掌,用疼痛提醒自己。
不能,不能打草驚蛇!
若是,若是……要徐徐圖之。
最終,她仍是忍不住,視線裝作無意掃過莫柏,卻和他對了個正著。
他是故意的!
故意弄出一個武徒六層,為的就是我參加!
陡然間,所有激烈的情緒平複下來,衣衣眼中重回冷靜,心道:既然這是你要的,我就成全你。
但最後,能不能按照你想的走,可就不由你了。
衣衣沉默著走向宮家主。
她不知道,身後莫柏嘴角彎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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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宮欣不敢置信,看著衣衣像看一個大傻子,“積分戰生死不論,你沒聽到嗎?”
生死不論?衣衣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腹部,那裏曾經被人捅過一刀又一刀。
現在,她還會怕這所謂的生死不論嗎?
當然,這個事實她不會說出來,於是宮欣就聽到衣衣用一種平靜得有些詭異的聲音說,“莫柏已經盯上我了,他是故意的,武徒六層是他故意弄出來的,我必須參加,不然莫柏還不知道會搞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如果我不參加,如果我們宮家沒贏,宮柏也保不住我。”
“宮翎……”宮欣看著她,想說什麽,卻忽然覺得無力,若是從前,她或許會勸衣衣去扒著、去討好宮柏。
然而經曆那一場後,她比誰都明白,她們能依靠的隻有自己、隻能是自己。
隻有自己真正強大起來,才能掌握命運。
別的無論是誰,都沒用。
“別擔心。”衣衣看向宮欣,握起拳頭,意有所指,“我是最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