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這是要累死的節奏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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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宮欣隻是停頓變得長了些,聲音語調很是平穩,吐字也異常清晰。
如果不是不斷落入自己脖子裏溫熱的淚,她幾乎以為宮欣已經冷靜下來了。
真是奇怪的哭泣方式。
這個時候,衣衣還並沒有意識到宮欣話語中的“隻有你”是什麽意思,所以她尚有心情調侃這個。
但當宮欣真的冷靜下來,擦掉眼淚把所有事情講述一遍後,她體會到了宮欣的絕望。
這是要累死的節奏啊!
不知是不是前麵的經曆依然耗光了她的情緒,宮欣的講述客觀而平靜,她客觀而平靜地告訴衣衣剩下九人都受傷了。
重傷,無法參戰,所以衣衣需要一個人與齊家九人戰鬥。
當然,車輪戰沒什麽,他們第二局的宗旨就是車輪戰,在那一旬裏,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
但,糟糕的是,衣衣一局都不能輸。
按照積分戰的計分模式,第一局裏,齊家得了九分,宮家得了負八分,而第三局打敗莫柏能拿到十分,雖然有三次機會,卻是針對一個集體來的,衣衣本人隻有一次挑戰機會。
如果第三局輸了,哪怕她第二局辛苦來了個全勝,最終結果也隻是齊家九分,宮家兩分,對,還要扣掉負的,所以這是建立在第三局能贏的基礎上,如果不能,歸根結底,就是一個輸得很慘與不那麽慘的區別。
於整個大局而言,其實沒什麽兩樣。
都是輸!
衣衣必須在第三局打敗莫柏,加上十分,她在第二局需要爭取的分數是八分。
因為平局的話,情況是宮柏與莫柏都不能幹涉,然而這樣一來,事情就回到了原點,仍然有一個榮老對他們宮家虎視眈眈。
所以,隻能是八分,七分都不行。
即便衣衣隻輸了一場,她也徹底失敗了。
誰讓一開始的規定就是第二局敗者不減分呢?
衣衣被逼到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境地上。
車輪戰本就十分考驗人,特別是那些人的實力每一個都不弱,不看境界,僅僅從他們打敗了宮家九人便可以看出。
要知道,衣衣曾經敗在了這裏麵的某些人手下。
這讓她必須每一個都全力以赴,甚至可能每一個都要像今天麵對那胖子一樣,贏了後完全沒有再戰的餘力。
若幸運些,應對一個是全力以赴,第二個則可能是慘勝,需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那第三個,第四個呢?
這樣的對手足足有十個!
不怪衣衣發出會累死的感歎。
宮欣優越的計算與分析能力可以讓她得出成功的概率無限接近於零。
不過,相對於她全然的絕望,衣衣的心情卻並沒有那麽糟糕。
她隻是突然偏過頭,看了看身後的靜室,有些無奈地想:某些準備終究還是要用上了,無可避免。
該說自己考慮事情真全麵,果然是防範於未然嗎?
這個時候,她沒有去想齊家那邊可能會因為莫柏那一句“我要你贏”而對自己留手的可能。
把期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誰也不知道莫柏會不會又突然覺得自己還是輸比較好?
她不能夠拿自己與宮家其他人性命去賭莫柏這樣一個喜好無常的人是否會遵守約定。
這太蠢了。
可是衣衣僅僅是一個武徒三層的八歲小孩,哪怕擁有了不小的力氣與不弱的體魄在麵對其他人的攻擊時,亦不可能做到舉重若輕、遊刃有餘。
她隻能用自己的笨辦法。
鎖上靜室的門,她對宮欣道,“帶我去吃飯,然後去看宮克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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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是宮欣提前吩咐人準備好的,盡管後來她一直沒回來,下人們還是忠實地執行了這一命令,並且在飯菜涼了後,用爐子溫上了。
於是,衣衣一來到宮欣家都不需要餓著肚子等待,就吃上了熱騰騰的飯菜。
邊吃,她邊在心裏讚了一聲宮欣賢惠,宮欣家的下人機靈能幹。
衣衣的吃相不是很優雅,但也沒有難看到哪裏去,唯一的優點就是很快,大白米飯源源不斷地端上來,她鼓著嘴巴不停吃吃吃。
今天的消耗太多,她的飯量也是足足的,都把沉浸在莫名思緒中的宮欣給驚住了。
“你的肚子沒問題嗎?”宮欣敬畏地看了一眼衣衣的小身板以及凸出來的大肚子,小聲問。
“沒問題,你們家的飯菜很好吃,我還想在吃一碗呢!”衣衣耿直地回答,怕了拍自己宛如懷胎五六月的肚子。
“真的沒問題?要不,等會兒去塔樓的時候讓胡爺爺看看吧?”宮欣眼神有些憂慮。
她想著,若是有問題還好,胡爺爺醫術高超,治一治,不會影響到明天的積分戰,但若是沒問題的話……
得虧她賺錢的本事大(一次就賺了十萬枚石珠),否則還真養不起。
這麽個飯桶,將來宮柏的家人會不會嫌棄?她擔心地想,眉眼間的悲觀愁緒居然淡了許多。
衣衣可不知道,宮欣是想著自己將來如何與婆家人相處而被轉移了注意力,發覺她的臉色似乎不在如之前慘淡,盡管不知道是那個點get到了她,但還是鬆了口氣。
無他,之前的宮欣實在是太糟糕了,衣衣更喜歡那個仿佛眼睛裏永遠都有光,永遠都活力四射的少女,永遠都是宮學府玄一二級學員心中優雅卻又強大的女神。
直掉淚、狼狽如斯的宮欣應該像早晨天邊翻起的一抹魚肚白,很快便會消失不見。
而她的日常則該像太陽,把一眾星子,哪怕是月亮都照得黯淡無光。
吃過飯,衣衣跟著宮欣來到塔樓,看到宮柏時,她才知道自己方才略微的不自在是因為什麽了。
宮柏居然沒有跟宮欣一樣等著自己,而是在有點遠的塔樓,這對於纏工了得、基本除了睡覺沒離開自己太長時間的他而言,幾乎是不可思議的。
特別是那一次失蹤,他把自己看得更緊了。
衣衣習慣了他像個藤蔓一樣,某一刻人不在還有點不習慣。
不過衣衣很快就知道宮柏為什麽不在了。
由於宮欣的描述太客觀,但她又沒有列舉出具體的數據,以至於她以為所謂的重傷其實就和宮璿與黃導師那兩次差不多。
然而看到的情況令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