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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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酷刑結束後,衣衣驚訝地發現,這獸血還有了別的效果,比如麻痹的半邊身體恢複了原本的靈活。
像是斷掉的神經末梢不僅被接好了,還要比原來的更加粗壯,傳導信息的能力更強。
她站起來,做了些熱身訓練,疲憊全消不說,似乎也更輕靈了,仿佛重力對她的影響被削弱了一層。
身體的掌控力更強了,練起奉天訣來仿佛原本一板一眼地動作多了分靈動,很是自然隨意,一抬掌一踢腿間都像是帶了種古怪的韻律,頗為賞心悅目。
就在衣衣還在為這種變化欣喜的時候,屋裏突然想起了“咚咚咚”聲音,她眼中悅色一斂,隨手整理了下身上淩亂的衣服,然後走過去打開門。
“時間到了。”門外,是宮欣帶著憂慮的臉。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當時衣衣狀態的糟糕,雖然強撐著走下台,但從鬥場到靜室的這一段路是被自己扶著過來的,可見當時的痛苦與無力。
宮欣有勸說衣衣要不要去找個醫師過來,卻被她果斷拒絕,理由是誰也說不出錯來的宮柏給了她藥。
而宮柏的回答也證實了她不是在說謊。
所以,宮欣才沒有打擾,放任衣衣在靜室裏呆了將近半個時,直到再也沒法拖延,不得不按鈴給她提醒。
如今看到精神抖擻,氣勢不曾萎靡,神情裏沒有勉強的衣衣站在自己麵前,這懸在心口的大石終於可以放下了。
宮欣不知道,宮柏那樣說根本是受了衣衣的拜托。
還記得在開始前,她曾經找過肖峰嗎?其實她不止找了肖峰,還和宮柏來了一場“坦白”。
鍋勉強甩了出去,如果宮欣敢去逼問宮柏,就會發現衣衣給他的理由和曾經給自己等人的一樣。
嗯,這就是所謂的一招鮮,吃遍天下吧!
沒辦法誰讓衣衣平生還算有用的經曆就隻有死亡穀那麽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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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手!”
“光波步!”
“百褶腿法!”
……
既三次不正常的對手後,衣衣終於迎來了戰鬥的正確打開方式。
第四個,是一個學了不少武技的家夥,掌法、身法、腿法、拳法等一一使出來,令人眼花繚亂。
把衣衣這個沒學過武技的土包子很是震撼了一把,差點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好在她立刻想起來宮柏的告誡——所學武技繁多且雜,不曾專精,基本在小成境界。
這一回,衣衣練出來的速度變得沒法看,對手的光波步,可攻可守,尤其是在吃了幾道虧後,終於發現她力量不小時,更是被其發揮到了極限。
衣衣的拳頭十道起碼有九道落空,而對手的武技卻往往隻能躲過去一次,這樣懸殊的對比令兩人的戰鬥看起來完全就是衣衣被動挨打。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的攻擊強度遠遠比不上齊魯。
衣衣受了十多次組合攻擊,才會感覺不適,但衣衣的每一次力道卻都讓對手欲生欲死。
他終於明白某人強的不是防禦,是力量啊!
可惜已經晚了,最初不設防,挨上的拳頭已經開始對其造成影響。
而隨著時間推移,衣衣這邊的優勢越來越大。
一個時後。
對手滿頭大汗、麵色慘綠,呼吸聲粗重如牛,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另一邊仍然神清氣爽,隻麵色似乎微微紅潤的衣衣,眉目間的驚恐像是看到了一個怪物。
盡管施展武技消耗的體力不是揮拳頭能比,可兩者境界之別導致的體力之差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啊!
然而,看著衣衣,他卻油然而生一種錯覺,武徒九層的其實是她,而自己才是貨真價實的武徒三層吧?
這樣的體力不是怪物是什麽?
台下的觀眾此時也大都張開嘴吧,一副見鬼的表情。
“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若沒有這樣的體力,她在第一局的第一場就該敗了吧?”
一片安靜中,忽然有一道聲音帶著遲疑開口了。
人們恍惚想起,那一次次站起來又被打倒的圓柱體,忽然打了個冷顫。
他們一直以來都小瞧了圓滾滾,那樣的噸位,要打倒得用多大的力量啊!
而若是每次都用上同樣的力量,又能堅持多久?
你能做到?
你,你,還是你?
不少人暗暗帶入自己,臉都發白了。
恐懼過後,對著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衣衣,大部分宮家這邊的武徒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一股敬意,這在他們的生命中極為罕見。
在他們看來,長者,該敬著,幼童,該疼著。
這樣的觀念一代代傳下來,已然定型,要改變,除非是遇到一個全然顛覆他們認知、打破常規的人。
而衣衣就是這個人。
可,她真的有那麽強?而對手,武徒九層,就真的這麽弱?
nonono,他們不知道,比體魄,衣衣其實比這些武徒九層還差那麽一籌。
想想看,後者靈道開啟,靈基鑄就,靈氣可以自發進入他們的身體,進行溫養、強化,如此日複一日,積少成多,隻會越來越強大。
唯一遺憾的是,因為丹田不曾開辟,身體還不夠強大到可以學習功法,承受靈氣慢慢轉化為靈力的過程,他們無法主動吸收天地間遊離的靈氣。
被動吸引過來的,終究是少量。
這正是武者之下,等級越高,體魄越好,但彼此差距卻不是非常大的緣故。
有這個在前,再則,衣衣先有宮大師無所不用其極的地獄式調教,後又有斬塵方子製成藥劑煉體。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先天素質極好。
種種條件疊加,才導致衣衣隻比那些人差小小一籌。
若不是把自身客觀條件拉高,減小了差距,比拚下來,輸的絕對是她,而這,並不是衣衣意誌力與忍耐力不如人,是客觀條件上就拚不過。
更幸運的是,衣衣比對手能忍,沒有在不該暴露自身已然不濟的時候露出馬腳,麵癱臉讓她看起來極為鎮定,仿佛一派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這看在對手眼裏,無疑又是一陣煎熬,以至於半個時後,他竟然主動認輸了。
當然,這是衣衣當時以為的,後來她又從宮欣口中得知,前一場戰鬥才是最大的理由。
這位,擔心自己體力不計暈過去後,會遭遇像齊魯一樣的男性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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