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夜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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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室方向傳來動靜,董毅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此時他正躺在沙發後麵的地板上,本打算伏擊的他,沒想到竟然爬著爬著就睡著了。

    “我靠,怎麽就睡著了!”

    嘴裏嘀咕一句,董毅立即起身,忙去往臥室方向查看情況。

    等到了莎蓮娜臥室門外,就見陳家駒、莎蓮娜兩人正大眼瞪小眼,全都沒好氣的模樣。

    且不管二人怎麽樣,董毅此時心中納悶“怎麽回事,朱滔的人怎麽還不來?”

    陳家駒也意識到不對勁,不由看向趕到臥室門外的董毅,衝著董毅默不作聲的挑了挑眉。

    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口口聲聲說今晚朱滔會派人來,人呢?!!

    董毅聳了聳肩,雙手一攤,我他媽哪知道?

    陳家駒仰頭一歎,皺眉捂著自己的腦門,早知道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派大嘴過來假扮劫匪。

    董毅探出一聲悠長的鼻息,內心不由暗罵“朱滔啊朱滔,你他媽睡著了,怎麽不按劇情走?”

    “喂,你們兩個擠眉弄眼的幹什麽,我要喝水請讓一讓?”莎蓮娜蹙眉道。

    陳家駒一臉訕訕,退出臥室,來到客廳。

    董毅也來到其身旁,二人相互一視,陳家駒忍不住壓低聲音“喂,你說的,不是有人要來嗎?”

    “我怎麽知道,按理說朱滔早就派人來了,不應該啊!”

    “那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我看看時間!”董毅抬手看向腕表,發現已是淩晨三點,按理說朱滔的人這會應該到了,不可能放著莎蓮娜不管。

    可計劃怎麽就趕不上變化了呢?

    一時間董毅百般無奈,壓低聲音朝陳家駒問到“現在叫人假扮殺手還來不來得及?”

    陳家駒撇嘴,小聲埋怨到“讓人這會趕過來起碼兩三個小時,你說可不可能,早知道我就按自己的辦法來了!”

    “看來所有希望隻能等莎蓮娜天亮出庭交給檢方律師了,但願他有專門的對策。”

    說到這董毅看向陳家駒,覺得對於明天出庭事宜,有必要對這人囑咐幾句,忙對陳家駒說到“明天出庭作證的時候,答辯時小心點那叫張律師的人,那人嘴皮子很溜,不好對付!”

    “怎麽說?”

    “明天出庭,我倆勢必會被叫上法庭作證,到時候一定要小心應付對方律師的刁難,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人家是靠嘴吃飯的,拚拳頭我不怕他,可鬥嘴……我可沒什麽招!”

    聞言董毅蹙眉,全亂了,怎麽都不按套路出牌,一時心煩意亂,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到“算了,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也沒了法子,前世看電影的確記得陳家駒出庭作證的劇情,可是裏麵的對話,跟連珠炮似的,早就忘到姥姥家了。

    現在唯一的突破點就是莎蓮娜,也不知道莎蓮娜會不會在法庭上說漏嘴,恐怕這也是朱滔現如今最怕的。

    回憶情節,會發現檢方律師之所以那般被動,恐怕也和莎蓮娜玩了一出金蟬脫殼有關,以至於檢方律師針對莎蓮娜的一係列操作都沒有辦法實行,所以讓朱滔沒被當庭宣判。

    此時另一邊,莎蓮娜去了廚房打開冰箱,喝了一杯橙汁後,便又回到自己臥室,關上房門開始睡覺。

    董毅、陳家駒二人則坐在客廳沙發上,打算隨便對付一夜,坐等天亮。

    片刻後,董毅氣悶,來到陽台處想著透透氣。

    從莎蓮娜的公寓陽台,遠遠看去,夜晚霓虹燈閃亮著整個港島,燈火迷離間充滿著這座城市的繁華。

    從高空俯視而去,浮動的光流,來來往往的人群,即便是深更半夜,在港片世界裏,港島依舊是充滿活力的女郎。

    此時此刻,這是一座不夜城,置身其中,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座城市呼出的紙醉金迷。

    可不知怎的,董毅覺得越是繁華,越是有點冷,又有點陌生。

    迷人的夜景,居於這座城市,多少人都在不知不覺間充當著一幕幕陌生的背景。

    立交橋上,賣唱的年輕音樂人,唱著他人生悲苦情調,淚水與心酸的背後,充滿了迷茫與無助。

    一條條燈紅酒綠的街頭,一個個站在樓下的女人,手裏拿著煙,看向來來往往的男人,露出她們的媚態,想著多招呼點客人。

    視線穿過無數路口,望眼四周,除了高樓林立,霓虹閃爍,似乎找不到這個城市的出口,逃不出,躲不開。

    這是一座用鋼筋水泥打造的森林,生活在裏麵的人們,堅定的奉行著叢林的法則,弱肉強食。

    站在路燈下來往提刀的古惑仔,看似熙攘,人頭攢動,卻又都是一群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每個置身於這陌生孤獨環境中的人,無論貧窮富貴,總有他們自己的故事,或悲或喜。

    他們對身邊的一切都充滿了敬畏感,渴望被理解,被陪伴,或待在酒吧與最熟悉的人聊天,談論,傾訴所有的悲傷與快樂。

    也有那放浪形骸的男女,在夜總會裏,成雙成對,肆意的宣泄著自己的躁動,一對對年輕戀人,在燈紅酒綠中寄托各自的情感,可又有幾人能找到那獨屬於自己的那個人。

    陌生的城市,孤獨的身影,燈火搖曳,汽車流光中,漫無目的的找一個人,吻一個人,成了他們掩飾孤獨宣泄的方式。

    穿梭於大街小巷下,漫步於維多利亞港,等待一段故事,駐足於江湖之中。

    聽著空中滑行而過的夜班飛機聲,看著港島江湖中的芸芸眾生,望著燈光閃閃的高樓。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又有多少放蕩不羈的少年郎,站在天台,抽著香煙、喝著啤酒,幻想著未來的一切,或思念一個人,回憶一件事,亦或是一段過往塵煙中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用他們各自的方法,打發這繁華,卻也無聊的夜晚。

    董毅感歎,這或許就是電影裏讓人陌生也熟悉的港島。

    有著繁華的夜景,但也暗潮洶湧,再加上一個個孤獨的身影,無意間構成了一道時代的淒美和那人間煙火裏的滄桑。

    在這裏,人們喜怒無常,迷茫著,無助著,隨意的找著另一個人排解著自己的孤獨,受傷時,不過多是裝模作樣的擦擦眼淚,說一聲別過,再一次的投身紅塵,廝殺、相互糾纏,留下一句誰沒幾個生命中的過客,演一段人世浮沉。

    似乎這般潦草的活著,是正常的,那怕活的隨意,活的不知所謂,很多人還是覺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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