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長進都沒有，真是讓人不得不惆悵。

    顧斯妄不說話，蘇顏拉了拉顧斯臣的胳膊，時間不早了，該去和顧森會和了。

    別耽擱了出差的事兒，出差才是大事兒，區區一個顧斯妄，就隨他去吧。

    “聽說顧總昨天晚上還被女人下了藥，顧總怎麽越來越窩囊了？這種圈套都往下跳？”顧斯妄一臉好笑的表情，那眸子裏寫的，分明就是不屑。

    窩囊。

    是挺窩囊的。

    顧斯臣點著頭，他讚同顧斯妄的點評，被女人下藥這種低級的錯誤都能出現在他的身上，他最近的確是窩囊了不少。

    但是話說回來。

    “總要給女人點麵子。”顧斯臣嘴角輕揚著，眉宇間間閃過一絲笑。

    總要給人家點麵子才好。

    “你給了人家麵子，誰給你麵子？”

    顧斯妄好奇，這顧斯臣腦子裏在想什麽？竟然說出給女人麵子這種粗俗低爛的借口。

    “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顧先生。”顧斯臣輕笑了一聲，好看的指尖在桌子上輕敲了一下，問他：“顧先生既然坐下了，那您又是長兄，不如，這杯咖啡，您就請了吧。”

    顧斯妄冷眼掃過顧斯臣，目光定格在顧斯臣手邊的咖啡上。

    請一杯咖啡不是什麽大事，顧斯臣也不是喝不起咖啡的人。

    隻是這舉動，是在向他透漏什麽嗎？

    “嫂子近期可好？”顧斯臣頓了一下，突然想起遲夏苒。

    短信裏顧森也沒有提到遲夏苒，那這遲夏苒出沒出來，就隻能從顧斯妄的嘴裏探話了。

    “她啊？”說起顧斯妄，他語氣更加隨意了。

    顧斯臣說起蘇顏的時候，恨不得就把蘇顏拖在身邊說她怎樣怎樣，眼神都是幸福。

    可顧斯妄說起遲夏苒，那無所事事的模樣，隨意的語氣，真讓人以為，那隻是一個陌生人。

    妻子？

    怕在顧斯妄和遲夏苒兩個人的心裏，誰都沒有愛過誰。

    之所以在一起，也不過是野心和利益。

    可這場感情直到最後，究竟給他們帶來了什麽？

    顧斯妄沒說什麽，隻是揉了揉眼角，笑著說了一句：“近來之則安之。”

    近來之則安之。

    好一句近來之則安之啊。

    聽這意思，顧斯妄可能是許久未和遲夏苒聯係了吧？

    若是在聯係，那顧斯妄又怎能隻是一句既來之則安之？

    顧斯臣右手在桌子上輕敲著，然後點點頭，“總之，歡迎大哥回家。我還有事兒，就和我妻子先走了。”

    顧斯臣起身來，伸手看向蘇顏，蘇顏很識趣的立刻搭上手，挽住顧斯臣的手臂。

    顧斯妄望著兩個人，嘴角掛著深不可測的笑。

    看不透。

    看不透顧斯妄的笑是什麽意思。

    “斯臣啊。”顧斯妄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叫了一聲顧斯臣。

    顧斯臣和蘇顏本要離開的步子，很統一的停了下來。

    顧斯妄抬手碰了一下鼻尖，卻依舊坐在那裏，都沒有抬頭去看顧斯臣。

    他想了想，最後隻輕輕一笑，“大哥錯了嗎？”

    大哥錯了嗎？

    蘇顏和顧斯臣對視一眼，倆人的臉上都閃過一絲懵。

    顧斯妄這突如其來的，是鬧哪門子？

    “經曆了這麽多，就如你所說，我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如果有點出息，怕早就和你一樣了才是啊。”

    顧斯妄又是一聲歎息，尾音拖長，有些滄桑感。

    蘇顏倒吸了一口氣，握緊了顧斯臣的手臂，這是什麽劇情？壞人要回頭是岸了嗎？

    那這算是……想要跟顧斯臣告別過去重新開始的意思嗎？

    怕是有陰謀，快走。

    “我不舒服，我們回家好嗎親愛的？”蘇顏拉了拉顧斯臣的袖子。

    顧斯臣嗯了一聲，到也沒理會顧斯妄，握上蘇顏的手臂就走。

    蘇顏眉頭微微皺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顧斯妄的背影。

    顧斯妄坐在沙發上，隻是低著頭，好似有些話還沒說出口。

    蘇顏和顧斯臣一同出了茶餐廳，蘇顏揚起頭去看顧斯臣，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很好。”他抬手拍拍蘇顏的頭，嘴角掛著笑，可眸子裏卻依舊複雜，讓人看不清。

    “你說，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蘇顏疑惑。

    顧斯臣搖頭，暫時他也不知道。

    說實話，剛才顧斯臣的確有點沒反應過來，還好蘇顏給了個台階下，她們兩個人離開了。

    “四伯雖然有點能耐，但是我想放進去的人，他應該是弄不出來的。所以我想……他應該不是被釋放了。”顧斯臣突然挑了下眉頭。

    不是被釋放了。

    應該是候審？

    可能是外麵有什麽要解決的。

    顧斯臣朝著茶餐廳裏又看了一眼。

    三號桌就在窗戶邊。

    顧斯妄還坐在那裏，而身邊，多了兩個穿黑色衣服的人。

    顧斯臣微眯起眸子，腳步停了下來。

    蘇顏本拉著顧斯臣的胳膊，她停下來，她就不得不停下來。

    順著顧斯臣的目光往茶餐廳裏看。

    也同顧斯臣一般，看到了那兩個男人。

    “走了，回家。”顧斯臣伸手搭在蘇顏的肩膀上，衝著蘇顏笑，往車旁去。

    蘇顏瞧著顧斯臣，眨了眨眼睛。

    男人啊。

    不懂。

    其實顧斯臣並不怕顧斯妄。

    顧斯妄怎麽對付他都行。

    但是他就怕顧斯妄拿蘇顏下手，尤其是現在蘇顏還懷孕了。

    再加上下午等下他就要飛走了，他更沒有辦法護蘇顏周全。

    顧斯臣摟著蘇顏肩膀的手不禁逐漸加緊力道，但是……如果顧斯妄真的是候審暫時出來。

    那他應該不用太擔心什麽，因為他身後跟著便衣警察。

    顧斯妄就是想幹點什麽，也難，畢竟有人盯著他。

    可就怕顧斯妄找人。

    “跟我一起出差吧。”

    車上，顧斯臣的聲音徐徐響起。

    蘇顏本看著窗外，頓時轉過頭來，愣了一下，啊？

    “我不放心。”顧斯臣好看的眉頭緊皺著，那一副惆悵的表情。

    蘇顏一臉無奈的望著顧斯臣，“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別總這樣吧。雖然你是身份特別了點，但我也就是一個普通人，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　　這還好不是什麽國家的大人物，那要是總統什麽的，出門還不得兩台坦克全方位特種兵伺候？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