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防人之心不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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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防人之心不可無
商討了好一會兒,也沒個始終,最後大夫人決定,連夜送信回閣老府,請閣老府出麵,讓婧妃娘娘從後宮走動走動。
畢竟,得罪的是於太後,後宮若是能說得上話,最好。
說著說著,唐延平才想到最最關鍵的問題點,“好好的,那臭丫頭她跑去攔於太後的轎攆做什麽?這不是找死嗎?”
五姨娘肩膀顫了顫,不敢開口又不能開口,下意識看了眼大夫人,隨後支支吾吾的道,“額,妾身猜測,這丫頭或許是對太傅府的婚事實在有意見,又不敢明著跟咱們說,所以便衝出去攔住於太後的轎攆,想著因此影響自己的生育,太傅府那邊便可就此作罷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唐延平臉都要氣紫了,“便讓她多在大牢裏待幾日,蠢到家了,真是蠢到家了!”
怒甩袖子,衝出門去,隻剩下劉氏和五姨娘兩個,緊皺著眉頭。
即便是庶女,畢竟也是出身丞相府,唐顏的事情一出,唐延平嘴硬說不想管,實際還是不得不管。女兒在大牢裏一日,他就要被指指點點一天。
這樣的屈辱,唐延平是萬萬受不得的,加上閣老府那邊遊走,婧妃娘娘在後宮努力之下,於太後總算是鬆口了。她也沒受到什麽驚嚇,聽說鬧事兒的是丞相府一個小小女兒,想著大動幹戈也不好,便遙遙的說了個禁足的懲罰,便親自開口讓大牢放人了。
接唐顏出來的時候,唐家上下幾乎全到了,除卻唐延平和老夫人。連唐暖都不例外。當天她不過是例行事宜,回家問一問近況,沒想到恰恰碰上大家夥要出門去接人。
不得已也得跟著去了。
這時候的唐暖還沒有料想到,這看似不想管的唐顏出獄,即將給她帶來的影響有多大。更細致的說,是即將給她在乎的人帶來的影響有多大。
唐顏灰頭土臉的從大牢中出來,還好有丞相府的威嚴在那兒押著,大牢裏的人並不敢把她怎麽樣,所以不過是吃了幾天餿飯罷了,較之前略瘦了些。人也看起來沒那麽精神而已,她以為劉氏或五姨娘會一見麵就斥責她,沒想到兩位母親抿唇欣慰的模樣,一直拍著她的後背念叨,“出來就好,出來就好。”
唐暖一路護送,將唐顏送回丞相府就告辭回去了,剛出相府大門,碰見回來的唐坤,帶著唐楠,“聽說她回來了?”唐楠沒好氣的說。
嗯,頹廢了不少。二哥怎麽沒去接?”
有事。”笑著,簡單單兩個字,唐坤臉上的淡然卻是裝也裝不出來的,無不在詮釋對唐顏的不在乎。
幾人正在府門口閑話,就有一匹快馬停在了不遠處,看馬上的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兒,臉生的很,噠噠噠跑上台階,對著唐暖、唐坤等人拱手一禮,“小的奉太傅府卓夫人的命來傳信給大夫人。”
唐坤指了個守門的小廝,將信交到那小廝手裏,“速速送進去給大夫人,不得遲疑。”
然後,又指令身後的人給了太傅府小廝一些賞銀。
待人走了,他這才拉著唐暖往旁邊挪動了幾步,“王爺待你,可還好?”
二哥說的哪裏話,夫君待我自然是極好的。”
我是想說……算了,也沒什麽。二哥這麽說,你別放在欣賞,但是,雖為夫婦,隔層肚子到底猜不透人心如何,盡管你聰明伶俐,卻也猜不透世間萬事。所以,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夫婦倆,也是如此。”
唐暖挑眉,本想發脾氣的,想一想又忍住了,“多謝二哥提醒,不過,我想我跟景王之間,用不著什麽防來防去的。”
轉身,在邁下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唐暖突然回過頭,“二哥,是不是知道什麽暖兒不知道的事情了?”
唐坤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用笑容很好掩飾過去,“不過隨口一說。你別多心。”
此時的安怡苑,唐顏躺在床榻上,有種心歸家園的感覺,從不覺得自己的床榻這麽舒坦。
五姨娘知趣的退下,隻剩下大夫人一個在屋裏,“你真是傻透了,跑去找太後有什麽用?你以為太後娘娘會隨意見一個無名的女子嗎?”
我顧不上那麽多了母親,不過經此一事,還是有成果的,我現在名聲突然間這麽不好,太傅府是無論如何不會再跟咱們談婚論嫁了吧?”
我現在在跟你說正經事,小時候你多多少少還能聽進去一句兩句,怎麽現在大了,丁點兒母親的話都聽不進去?我說過會幫你籌謀,會幫你擺脫,你怎麽就不信呢?冒冒失失的,現在因小失大,將來可怎麽辦?”
總之,能夠擺脫掉太傅府的婚事,對我來說就是好事兒,我管不了那麽多了。”
你心裏的那個人是不可能的,今兒去接你,他都沒出現,這態度還不明顯嗎?”
唐顏略顯心虛,她出大牢看到親人的第一瞬間就在尋找,人堆裏卻沒找見那個她最想看到的人影,“我知道,定是母親或四姨娘不讓他來的,就算他不愛我,但這麽多年一起長大的情分還在,隻要有這份情分在,就有轉化成愛情的希望。”
你怎麽就聽不進去話呢,若繼續這樣下去,非闖出大禍不可,母親明日開始便為你擇婿,必親手挑選一個比之那人更好出千萬倍的人,一個不滿意咱們就挑兩個,總之你要答應母親,早早放棄,萬不可執迷不悟了。”
女兒,……若是不答應呢?”
你?”
夫人,太傅府派人來傳信,說讓親手交到您的手中才行。”
唐顏喜極坐起,“來了,退議婚事的信件來了。太傅府的動作還真是不慢。”
剛出大牢的那點兒倒黴勁兒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喜悅,“算他們識趣。”
小青親自將信件送進來,碰到了大夫人的手裏。唐顏二話不說奪過來,迅速拆開,忍不住從頭看到尾,喜悅的表情卻漸漸變成了難以置信,“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