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深山老林
字數:3730 加入書籤
醉鬼忽然感覺脖子一熱,便拿手摸了一下。
他鎖骨的位置破了一道半指長的口子,鮮血已經順著胸膛染紅了他的領口。
那口子其實是我割的,之前在延安的時候我做了幾十個鬼拍脖放在身上,為的今後今後下咒能夠更輕鬆一點。
總不能以後見誰都拔人家頭發然後拿打火機燒,那不方便也不現實。
鬼拍脖說白了其實就是飲料瓶蓋子那麽大的鐵片子,但是得有點重量,而且邊緣也要磨得很鋒利,因為很多時候必須得用作投擲。
在延安的時候我找不到合適的材料,就換了五十個硬幣找了個鋼材店老板,給了他二百塊錢讓他幫我把硬幣四周打磨鋒利好充當鬼拍脖來用。
醉鬼見自己掛了彩頓時脖子都氣紅了,他們四個嘴裏罵罵咧咧的眼看著就打算要動手。
周圍老百姓也都散到了一邊,可唯獨那個小夥子依舊饒有興致的看著這裏。
這時候再不動手就晚了,我右手暗掐四指泰山咒,嘴裏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再動一步我讓你一臉的血。”
那醉鬼被我一激舉拳就要打,我抬起右手猛地往麵前的小桌上一拍!
那醉鬼揚著拳頭,頓住了。
醉鬼的三個同伴麵麵相覷,誰也搞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下一秒,醉鬼的口鼻就開始往外冒血,臉上的毛細血管也都全部爆開,那一整張臉刹那間就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紫紅色的皮下淤血塊。
我站在座位上依舊冷眼看著他們,其實整個右手都已經火辣辣的拍麻了,但這種場麵之下我臉上也就隻能強做淡然,硬撐著這股唬人的氣場。
“再動,眼球給你們拍爆了,你們四個有一個算一個,不信的可以試試。”
說完話,我不動聲色的把咒手放在身後,偷偷拿出一枚沾了咒血的鬼拍脖在陰身上的丹田位用力一頂,那醉鬼便下盤一軟,跌坐在了身後的座位上。
這下整節車廂都安靜了,醉鬼的三個同伴紛紛後退,扶起他就往別的車廂跑。
我也揮了揮手讓周圍的老百姓都別看了,一大叔卻意猶未盡湊過來一個勁誇我“小娃兒是練功夫的吧,內功深厚啊!”
我趕忙擺了擺手提高音量,“老鄉們別害怕啊,剛剛拍電影呢,都散了吧。”
逐漸的大夥兒對這個插曲也失去了興趣,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該聊的聊該吃的吃。
我再次看向那個小夥子,沒想到他依舊站在自己的座位上,而且那雙銳利的眼睛,始終都沒有離開過我的右手。
坐下之後,秦淮看著我眼裏都快要冒出小星星了,“我總算見識到了…這就是你們家祖傳的本事吧…”
我趕緊擺了擺手,“基本操作。”
秦淮小眼睛滴溜溜轉,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你老實說,之前在大巴車上是不是你給老王下的咒。”
我搖了搖頭,這種充滿了花季少女甜美夢想的功勞我可不能搶,“你別誣陷我啊,明明是你抱著小鬼咒的他,你才是凶手別在這推卸責任。”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半個小時之後,車到站了。
出了車站,迎麵而來便是一股弄濃鬱的自然氣息,視野之中的一切都是一片純粹的青翠生靈,遠方的青山起起伏伏,雖不巍峨壯麗倒也透著古老與靜謐。
鳥兒歡快的叫聲此起彼伏,歸家心切的零散乘客或是背著包或者挑著擔子,一會兒就走進通往林子的小路裏不見了蹤影。
秦淮拿出手機開始拍照,儼然一副遊山玩水的神態。
可我一眼就看到了之前在火車上的那四個人,他們老遠的惡狠狠地瞪著我,嘴裏聽不清的罵罵咧咧,最後也鑽進了林子裏。
那副模樣就差把“報複”兩個字給寫在腦門兒上了。
我趕緊叫來秦淮,“車上那四個人估計憋著報複我們,這深山老林裏我們被捅了扔溝裏沒個三年五載的估計都沒人找得到。”
秦淮小臉一下就白了,“那怎麽辦啊…要不我們報警吧…”
“報什麽警,人家都沒動手報警有屁用,我們趕緊去問問最近的村子在哪裏,一定要趁天黑前找地方住下,千萬不能在林子裏麵徘徊。”
在我們左手邊有個進山口,那裏有個小賣部,一個胖老板娘正坐在門口啃著西瓜,那張臉看上去倒是挺和善的。
來到小賣部門口我問道“老板,我們第一回進山沒什麽準備,有什麽東西我們能用的上的嗎。”
胖老板娘一口瓜子吐得老遠,胡亂的抹了抹嘴巴就說,“買點防蟲的膏子塗塗,再買點水,林子裏熱得很脫水就危險了。對了,你們要去哪兒啊?”
我一邊掏錢一邊說,“想去鷂子寨,老板能給指個路嗎?”
老板娘放下西瓜沒說話,直接走進店鋪從那落了灰了貨架子上幫我們拿貨。
我手裏捏著一百塊錢在那杵著,老板娘背對著我們忽然來了一句,“去什麽鷂子寨,是去找人頭溝的吧?”
這話說得我和秦淮麵麵相覷,難道說在這個地方人頭溝還是個有名的點?
我訕笑,“老板您說對了,我們就是想去人頭溝來著,請問我們應該怎麽走。”
老板拿了兩盒驅蟲膏放在櫃台上,又拿了五瓶礦泉水遞我手裏,“一共四十五,想去人頭溝可以給你們叫車,再加一百五。”
“真的?!”秦淮直接就把錢掏出來了。
老板娘看著那兩張大票子,眼睛都饞了,“還能騙你們不成,這些年一直有人來找人頭溝,不算多但沒斷過,我一直都做的這個生意,你們到底決定沒有,要不要叫車?”
“叫叫叫!”秦淮把二百塊錢遞了過去。
老板娘把錢裝好拿出手機了撥了通電話,“來!你個懶死的賤鬼!成天吃了喝,喝了睡,來活兒了,送一男一女去大清坡,對,就是要去人頭溝的,你個死賤種喝那麽多怎麽不去死,趕緊的。”
這一通電話居然把我小三十年裏聽過的髒話都給罵一遍,最後髒話牙磣的我耳朵眼子裏都刺撓。
老板娘罵完了掛掉電話衝我們一樂,“等會兒哈,我男人一會兒就開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