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小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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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爺爺奶奶去世之後,我確實是受到了一係列“不公正”的待遇,例如奶奶出殯我不能跟著,頭七還得由我一個人守之類的。

    很可能我的陰身就被奶奶單獨放在這個抽屜裏了。

    畢竟我們老吳家全家的陰身都在這兒,橫想豎想也不可能單獨沒有我的吧,那我也真是太特殊了。

    我做了個深呼吸,伸手拉開了抽屜。

    果然!

    一個小人掉了下來。

    就在小人落地的同時,我忽然腦子裏一震胸口一悶。

    那感覺很清晰,但是好在不算嚴重,這樣想來地上這個毋庸置疑肯定就是屬於我的那個陰身小人了。

    我蹲下仔細看,這個草人額頭的布片上確實就寫著我的名字。

    但是令我難以理解的是,這個陰身小人的喉嚨處居然插著一根細細的五寸釘,而且那釘子都繡了。

    “奶奶在咒我?!”

    不可能吧,奶奶這麽疼我怎麽可能詛咒我呢。

    不過人到底還是最容易被心理暗示的動物,就在我看到這根生鏽五寸釘的同時就總感覺喉嚨裏不舒服,好像是有個什麽東西頂在那兒咳不出來,也吞不下去。

    其實不管奶奶的目的是什麽,我堅信她是不可能害我的。

    另外還有一點我也很堅信的就是,沒有插釘子的小人肯定要比有釘子的安全一點。

    想到這兒我把地上的陰身小人撿了起來,準備把五寸釘給拔下來。

    我手還沒碰到釘子,屋子中間的大床下麵忽然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還是一個我極其熟悉的聲音。

    “別動。”

    是小瑤的聲音……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把我給嚇得渾身都僵掉了,我機械般的扭過頭去,卻又不敢看向床底下。

    “小瑤…你怎麽在床底下…”

    小瑤的聲音很小也很虛弱,聽起來就像是身患了重病,甚至嚴重到隨時都有可能死去的感覺一樣。

    房間裏安靜了片刻,小瑤忽然尖銳的笑了一聲,這種不合時宜的笑我之前聽過一次,那種感覺非常的滲人,以至於我甚至都有一種奪門而逃的衝動。

    “我就住在這裏呀。”小瑤說道。

    小瑤住在奶奶的床底下?

    怎麽可能……

    我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後背靠在了大衣櫃上,“小瑤,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你就老老實實的跟我說吧,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嘻嘻——”

    小瑤又笑了一聲,隨即幽幽的說道“你來看看呀。”

    我渾身的汗毛孔都立起來了…

    因為小瑤的這句話比她親自承認自己是鬼還要恐怖一百倍…

    我幹咳了幾聲,強打精神說道“你就別逗我玩兒了,你到底是誰?是不是認識我奶奶,還有你為什麽要躲在床底下,今天我回來的時候你就一直在這裏嗎?”

    說完話我餘光一瞟,發現床底下有個什麽東西很快的伸了出來,然後又縮了進去。

    那東西是黑色的,有點像是個人的頭,但是特別的小。

    還沒空怎麽多琢磨,小瑤又說道“我當然認識你的奶奶,我是跟他在葬蠱堂裏認識的。”

    “葬蠱堂?!”

    難道我奶奶去過人頭溝?

    小瑤好像看透了我在想什麽,接著又說道“不是人頭溝裏的那個葬蠱堂,是寸子山邊橋林子裏麵那個葬蠱堂。”

    啊?!

    葬蠱堂不止一個?!

    我趕忙問道“你是說世界上有很多葬蠱堂嗎,除了你讓我去的人頭溝的那個,到底還有多少葬蠱堂啊?”

    我非常的好奇,但是小瑤卻沒有回答我,她再一次尖銳的笑了一聲,然後說道“花家二爺,能幫小瑤端一盆水來嗎,我現在有些口渴。”

    我二話沒說就跑到廚房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然後拿來爺爺的臉盆接了一盆自來水。

    倒不是我積極,隻是房間裏的那個氣氛真讓我有些不舒服。

    端著盆我卻沒有第一時間回去,說真的我現在都嚇得發抖了,畢竟我第一次和小瑤見麵就是處在一個極其詭異的場景之下。

    沒想到第二次見麵,居然比第一次還要恐怖。

    我做了無數次心理鬥爭,到最後還是對真相的好奇說服了我自己。

    我端著盆走向奶奶的房間,還沒進門,小瑤便說道“請幫我把水盆放在床邊,我會自己拿進去喝的,可是如果你真的很好奇,我不介意你看看我。”

    我直接搖了搖頭,“沒事我不看。”

    我把水盆放在了床邊,又用腳尖輕輕的把盆往裏麵送了送,接著水盆嘩的一下就被拉了進去。

    我不動聲色的退了幾步,直接站到了門口。

    這時候床底下便傳來了一種奇怪的聲音,那確實是水發出來的聲音,但絕對不是喝水的聲音。

    我仔細的聽了聽,怎麽像是洗澡的聲音?

    就好像小瑤這會兒正趴在床底下,用雙手撈著盆裏的水,然後一捧一捧往自己身上澆的那種感覺。

    “小瑤你在幹嗎?”

    澆水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喝水呀。”

    ……

    幾十秒鍾之後,事實印證了我的猜想,床底下開始往外流水。

    又過了一會兒水聲停止了,那水盆被也小瑤一下子給扔了出來,撞在了我的小腿上。

    “啊,好多了,謝謝。”

    兩人沉默了幾分鍾,我點起一支煙站在門口,小瑤也許是聞到了煙味,輕輕咳了幾聲說道“你去過人頭溝葬蠱堂了吧?”

    “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葬蠱堂,我感覺是,但是有人說我是去錯了地方。”

    就在我覺得我已經可以和小瑤毫無阻礙的聊天溝通的時候,我二伯忽然打了個電話給我,而小瑤也極其識趣的選擇了保持安靜。

    二伯大侄子,守夜呢?

    我對啊。

    二伯能不能幫二伯一件事兒。

    這麽些年來,我記憶中二伯從來沒找我幫過忙,我在單位裏的權利也確實幫不上別人什麽忙,所以他一說這話我就覺得這裏麵有些奇怪。

    我好啊,什麽事啊?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二伯也很明顯的放低了自己的聲音。

    二伯你最近是不是已經開始研究你奶奶生前那套東西了?

    我以為二伯會直接說事兒,沒想到他居然問了一個我實在不太好意思承認的問題。

    就在我不確定是應該坦誠還是抵賴的時候,二伯說了一句讓我久久無法回神的話。

    “幫二伯去葬蠱堂找一個叫“軟金椎”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