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看著她跟別人走，這種感覺真的很爽。

    可是爽過之後，卻又是更深的迷茫。

    連慶祝升職都變得沒那麽開懷了。

    “小梔還喜歡他，對嗎？”

    錢梓言看著季顏梔低頭間柔和又失落的發絲鬢角，不禁緩緩開了口。

    季顏梔的刀叉驟然頓了一秒，然後輕輕低聲道：“喜歡又怎麽樣？反正他不愛我了。”

    “顧以安有時候對我很好，好到能把我寵上天。有時候對我又很壞，壞到能把我氣死。我也不知道他對我到底是什麽態度，真的好累啊。”

    她眼底有些黑黑的，能看出來，最近都睡不好。

    其實那個人的眸子也深陷著錢梓言能感覺出來，顧以安更疲憊。

    他心裏一定藏著很深的秘密，這個秘密，讓他身心俱疲。

    “小梔”

    錢梓言剛想啟唇，季顏梔又開了口：“算啦。我也有我的驕傲，一次次去犯賤也沒必要。”

    她的笑容靜美。

    錢梓言又啟了唇：“犯賤？小梔，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你在我心裏，是最高貴的女神。”

    “女神別啦，女神經還差不多。”

    季顏梔被逗笑了，自嘲地道了一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拿起杯子，和錢梓言一起碰了杯。

    “升職愉快！”

    “升職愉快！”

    後來的路上，錢梓言開車送季顏梔回公司，季顏梔還是忍不住問了錢梓言：“你們男人不喜歡了一個女人，會對她很差嗎？還是會怎麽樣的怎麽判斷還喜歡不喜歡啊”

    錢梓言扭頭看了她一眼，唇邊悄無聲息地滑過了一絲苦澀。

    淡淡的，暈在心田。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他想了很久，回複了這樣一句話。

    “啊？”

    季顏梔有些懵。

    “如果他不喜歡你了，他便不願意碰你。尤其是顧以安那種強勢又潔癖的男人，是不會碰不喜歡的女人的。”

    他說完這句話，季顏梔沉默了很久。

    顧以安後來確實沒有再碰過她

    隻是，這話從錢梓言嘴裏說出來，怎麽感覺那麽酸，那麽有違和感

    “你剛剛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也是嗎？”

    季顏梔笑眯眯地反問，眼看著錢梓言一向溫和的麵色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他咳嗽了兩聲，卻怎麽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這個問題。

    氣氛倒是一下子緩和了過來。

    季顏梔還是第一次見凡事都淡然處之的錢梓言這麽窘迫，頓時覺得很有趣。

    他們兩個閑閑地聊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題，時間過得很快。

    到了宏瑞科技樓下，季顏梔解下了安全帶。

    錢梓言想了很久，才在她耳畔緩緩道了一句：“我也是。”

    “啊？”

    季顏梔早已忘記了剛剛的話題，不明白錢梓言現在說，他也是什麽？

    “沒事，去工作吧。”

    錢梓言溫和一笑，為她打開了車門。

    “好，謝謝錢總的款待。”

    季顏梔點點頭，最後笑著看了錢梓言一眼，才轉身下了車。

    錢梓言沒有動，一直凝視著季顏梔進了大廈裏，看不見了身影，才收回了目光。

    他也是男人，心愛的女孩在旁邊，他也會衝動，也不想恪守君子之禮。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