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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現在去做吧？”

    顧南提議。

    顧以安拒絕了：“我要陪小梔。改天。”

    “小梔……當年你們兩個玩的那麽好，沒想到十幾年後，你們兩個人真的走到了一起。”

    顧南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恍惚。

    顧以安捏住了季顏梔的小手，微微揉撚，幫她舒展筋骨：“小梔妹妹不經常出門，第一次父親你帶我去找她，我便對她很有好感。我不知道你們上一輩的恩怨，隻知道我是真心喜歡她。後來地震中，也是她救了我一命。可惜的是，我當時眼前暈眩，沒有認出她來……”

    “她肩膀弱弱的，身子小小的，卻能奮力把我從地板下拉出來，背著我走了好長一段路，摔倒了，一聲也沒坑……”

    “這點兒倒是像棠兒。”

    顧南的眸子越來越恍惚。

    當年的謝棠也是那樣，堅強到讓人忍不住心疼。

    母女兩個……又怎麽能不相像？

    “父親，你從來沒有喚過母親那樣親昵的昵稱，你從來都是冷冰冰地喊她‘葉蓮’。我媽一輩子，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直到現在，還在惦念，我的嶽母麽？”

    顧以安這話說得一針見血。

    顧南的臉色有些蒼白。

    當年的他，一廂情願，心裏眼裏都是謝棠……哪裏容得下別人？

    後來，和葉蓮結婚後，顧南也曾想過要好好待她……

    可惜，她竟然對謝棠下毒？！

    更不能忍的是，她竟然出軌季沉……

    這兩件事壓在一起，才徹底惹怒了顧南。

    “以安，你的母親，害過小梔的母親。你們兩個……”

    顧南斟酌開了口。

    顧以安薄唇畔滑過了一絲諷刺：“直到現在，你還覺得我媽害過我嶽母麽？我媽媽那麽善良的女人，怎麽可能做這些事情。”

    “說到底都怪我……兒子，你不要小瞧女人的嫉妒心。而且，你媽不喜歡小梔。”

    “她會喜歡的。”

    顧以安眸光裏已經有了不悅：“你說到底還是不肯信我媽。”

    “不是我不信她，是她確實……”

    “門在那裏。”

    顧以安驟然站了起來，聲音低沉：“不送。”

    “以安，這就是你對父親的態度？小宇在看著你呢。以後小宇這麽和你說話，你是什麽心情？”

    顧南突然發現，他的兒子，他已經需要仰視了。

    其實，細細看，以安和他長得很像……

    “小宇？我對小宇，可不是你對我這樣。爸，你別以為時間真的可以撫平一切，我永遠不會忘記，當年你對我們母子的暴戾！”

    顧以安的眸子已經添了猩紅色。

    如果不是自己的妻兒在這裏，他真的很想和顧南打一架。

    當年的顧南，喝醉了酒，便會狠狠地打媽媽和他，用酒瓶砸……

    有時候看見媽媽額頭上流著血，包紮了之後還會溫柔體貼地去給顧南做飯，顧以安就覺得，顧南這個男人，真孬！

    等他能打過他，一定要狠狠打回去！

    事實上，他也確實打回去過了！

    “也就是說，你永遠無法原諒爸爸？”

    現實裏，顧南又開了口。

    “廢話真多。”

    顧以安蹙緊眉頭，已然薄怒。

    顧南走了出去，一向偉岸的背影竟然有一絲佝僂，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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