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狂拽吊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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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雞湯泡飯,許敬宗和賈平安在村裏散步。

    許敬宗看著村裏那些懶洋洋的雞狗,不禁感慨道:“若是能歸家養老,也是一件幸事。”

    賈平安覺得這是人性的偶爾閃光,老許若是願意丟棄榮華富貴回家養老,他就願意去吐蕃勸說祿東讚成為和平使者。果然,接著許敬宗就冷冷的道:“阻攔老夫回長安,這是長孫無忌的主意,老夫想到殿下在長安被這奸賊欺淩,就恨不能插翅飛回去,和他決一生死!”

    長孫無忌目前操控朝政,好不快活。他要弄許敬宗,不外乎就是想把老許這根攪屎棍給弄出去。

    至於老許說要和長孫無忌決一生死,在目前的局勢下,賈平安覺得老許一定會被狂毆,壓根就不是對手。

    賈平安這幾日向許敬宗了解了不少目前的朝局,結合後世的研究,他基本上判斷出了局勢。

    “朝中輔政的是長孫無忌和褚遂良,有他們二人在,於誌寧等人隻能幹看著。”賈平安覺得李世民給兒子留下的這個輔政陣容有些奇葩。

    長孫無忌是他的舅子,褚遂良和長孫是一夥兒的,有這兩個大佬站在朝堂上,李世民憑什麽覺得李治能出頭?

    難道他是想磨礪兒子?

    賈平安覺得不可能。

    這年頭世家門閥可是會吃人的,老李家就是世家門閥造反成功的典範,所以李世民為啥這麽放心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呢?

    賈平安不解,覺得是蜜汁自信。

    李治後來把武妹妹弄回宮中,並非隻是舊情複燃那麽簡單,還有尋個幫手的意思。

    老李啊老李,你把自己的兒子逼得要尋個女人來幫襯,有意思嗎?

    滿朝大佬,最終能給李治提供決定性幫助的竟然是個女人,堪稱是奇葩中的奇葩。

    不過武妹妹確實是厲害,從進宮後就開始了開掛之路,直至成為女皇。

    “是啊!於誌寧他們壓根就無用。”許敬宗頗為躊躇滿誌的道:“殿下在長安翹首以盼,某當盡早謀劃回去,平安,你這少年有靈氣,連出個主意都是這般的與眾不同。老夫與你攜手為殿下效力,此後定然一同名垂青史……哈哈哈哈!”

    許敬宗想到高興處,不禁大笑了起來。

    但,他太樂觀了。

    曆史上他是李治和武妹妹的頭號忠犬,但掌控輿論的卻是那些世家門閥,於是他的名聲臭不可聞。

    名垂青史,你做夢呢!

    不過想到自己和老許已經被外界綁在了一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賈平安不禁有些憂鬱。

    他也是要麵子的好不好,難道以後頂著個奸佞的名頭出現在史冊裏能好受?

    退?沒法退,一退不但名聲全完蛋,連老許這個擋箭牌都不見了,那是作死。

    那麽就隻能一步步的頂上去,把那個啥……把輿論控製在手中,在史冊裏成為大唐著名的正麵人物……

    後世一看盛唐曆史,許敬宗這個老奸臣幸虧遇到了賈平安這個掃把星,否則早就名聲掃地了。

    想到這裏,賈平安不禁多看了許敬宗一眼,倍感不值得,“使君,咱們要努力呀!”

    許敬宗不知道他在琢磨這些,就欣慰的道:“好,老夫定然要一路逆襲回到長安城!”

    遠處有村民見老許器宇軒昂,不禁讚道:“使君果然是一表……一表什麽?”

    邊上的村民說道:“一表才人。”

    “才人不是宮中的名號嗎?是皇帝的女人呢!”

    “咦!也是哈!皇帝的女人說是好漂亮哦。”

    “是哦,還說一天沒事就等著皇帝去睡她們……”

    兩個村民的話題迅速跑偏,許敬宗卻問了賈平安,“小賈,何以教老夫?”

    這是誠懇的請教,賈平安思忖了一下,說道:“華州山多地少,若是想要讓百姓的日子好起來,就不能走尋常路。”

    “那該走什麽路?”許敬宗在大方向上不錯,但在這等時候還是個傳統的官員,隻是想著教化。

    為何?

    因為教化是自古以來官員政績的一個重要指標,不但是朝中,民間也是這般認為的。隻要你在任上多關注教育這一塊,回頭卸任時,保證能得一個賢臣的名號。

    可在賈平安的眼中,華州目前最緊要的卻是讓百姓富裕起來。

    許敬宗見賈平安在思索,就覺得年輕人還是不夠穩妥,說道:“如此你與老夫到州衙去慢慢琢磨,老夫多年為政,你少年機靈,你我合謀,定然能想出辦法來。”

    “某想去各處看看。”賈平安來自於後世,深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的道理。

    於是許敬宗就給了他一輛馬車,一個車夫,順帶讓人教他和楊德利騎馬。

    老賈家一個月做豆腐掙到的錢,基本上能買一匹馬還多些,所以未來買馬也是必然的事兒。

    過了一日,賈平安就出發了。

    他時而騎馬,時而上馬車,在華州境內四處遊蕩,每到一處必然看看地方特產,訪民疾苦。

    許敬宗得了消息後,不禁很是欣慰,“那少年在老夫的磨礪之下,也算是有些長進了。”

    廖全聽到這話,不禁覺得有些違和,但習慣性的在心中為老許辯護:是了,使君定然在私下教導了賈平安。隻是使君謙遜,不肯說出來。

    外麵來了個小吏,“使君,長安派人來了,說是新任司馬。”

    許敬宗一怔,旋即不滿的道:“華州已經有了長史,還要司馬作甚?”

    長史和司馬都屬於那個啥……沒有具體職務的官員,輔佐刺史,合稱為‘上佐’。許敬宗有個崇拜者長史就夠了,來個司馬啥意思?

    晚些新任司馬來了,三十餘歲,看著很是謙遜的模樣,“餘文見過使君,見過廖長史。”

    許敬宗頷首道:“華州的事不多,你無事就別來了。”

    這話是說:你沒事就自己玩自己去吧,別來礙老夫的眼。

    為啥老許說話這般不客氣?

    因為華州靠近長安,那些在帝王的心目中有些地位的官員被貶官多半來這裏,或是在邊上的同州,這樣想調回去也方便。長孫無忌為啥把老許弄到華州來,而不是不弄遠些?就是因為這個潛規則。弄太遠的話,就是直接抽李治的耳光。

    現在來了個司馬,不消說,多半是哪家的關係。

    餘文微微抬頭,謙遜的道:“使君客氣了,下官新到華州,定然是要每日來向使君學習……”

    咦!

    這人怎麽那麽謙遜呢?

    許敬宗不禁暗爽,但看了廖全一眼後,竟然生出了些那等移情別戀的愧疚來,就板著臉道:“去吧。”

    他美滋滋的覺得靠著自己的人格魅力,定然能俘獲許多崇拜者。

    為官要幫手,這個道理老許是懂的,隻是他選擇了忠犬這條路,自然就被主流官場給排斥了。

    以前他一直就這麽形單影隻,就東宮的李義府不時來和他切磋一番忠犬之道。在廖全成為他的崇拜者之後,他就徹底的覺醒了。

    主流官場拒絕老夫不打緊啊!老夫能發展自己的人手,到時候抱團過日子,誰怕誰呀!

    “掃把星……賈郎君來了。”

    外麵有人叫了一嗓子,不等老許點頭,賈平安就進來了。

    廖全注意到他的雙腿是撇開的,這多半是學騎馬的代價。

    “水!”賈平安臉都黑了不少,嘴唇有些幹裂,一進來就徑直尋到了水壺,提起來就喝……

    許敬宗見他形容憔悴,不禁感動的道:“辛苦了,平安。”

    賈平安喝光了壺裏的水,呼出一口氣,說道:“熱啊!”

    他目光轉動,看到了站在邊上的餘文,就目視老許。

    許敬宗幹咳一聲,“新任司馬餘文,這是……賈平安。”

    餘文的臉上多了謙遜的笑意,“賈郎君看著頗有氣度……”

    咦!

    這人竟然知道我是掃把星依舊麵不改色,這膽氣不錯啊!

    賈平安心中一動,就走過去。

    他速度越來越快,那餘文開始還能維持著那等謙遜的笑意,等他逼近後,也扛不住掃把星的壓力,一邊退一邊說道:“你且住!止步!”

    可賈平安卻茫然道:“為何,某一見餘司馬就覺著親切,不禁想親近一番,餘司馬為何拒人於千裏之外?”

    讓我們一起嗨起來吧!

    餘文臉上的謙遜笑意消散了大半,怒道:“還不退下!”

    他覺得一個農戶定然不敢和自己嗶嗶,可卻忘記了老許。

    老許自詡一諾千金,說了要護著賈平安,那就不含糊。見賈平安被餘文嗬斥,就罵道:“賤狗奴,滾!”

    呃!

    賈平安止步,餘文愕然看著許敬宗,“使君,這掃把星咄咄逼人,下官隻是情急罷了。”

    他說著又開始了那種謙遜的微笑。

    可許敬宗何許人也?

    著名奸臣。

    “滾!”

    什麽叫做直接?

    這就是了?

    什麽叫做蠢萌?

    這就是了。

    換了旁人,絕對會出言撫慰餘文,好歹不能讓這個下屬和自己離心。可老許卻是直接開罵,什麽下屬離心,老夫隻要心情爽,別說是離心,就算是離婚都行。

    賈平安有些懵,然後有些小感動。

    餘文麵色微變,“下官告退,明日再來。”

    等他走後,許敬宗不屑的道:“老夫在此為刺史,他要麽低頭,要麽就滾!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嘖嘖!

    這等跋扈囂張的表態,廖全不該是要勸諫,甚至是駁斥的嗎?

    賈平安看了一眼,卻見到廖全一臉崇拜的看著老許……

    這是……

    狂粉絲?

    看到偶像老許這般狂拽吊炸天,廖全嗨了。

    ……

    賈師傅刷雞蛋,書友們也該刷刷他,用推薦票來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