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輕視,偷香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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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平安坐直了身體,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冬至給他舀湯,“這醒酒湯頗為靈驗,賈郎多喝些。”

    不會是想借機對我下手吧?

    賈平安喝了一碗味道古怪的湯。

    冬至此刻才把目光轉向其它地方。

    那些紈絝都哦了一聲。

    “賈參軍不是說他不怎麽來青樓嗎?”一個紈絝覺得自己被哄騙了。

    李必眸色微暗,他本覺得賈平安此人值得結交,可賈平安卻忽悠了自己。

    老鴇聞言就笑道:“這賈郎君就來過上雲樓一次,就一次。”

    那紈絝不滿的道:“就來了一次,冬至這等美人就貼上了他?”

    眾人都點頭。

    賈師傅是唇紅齒白的美少年,可也不能讓冬至這等美人一見鍾情吧?

    “他們莫不是老相好?”有人打開腦洞,幻想出了一個悱惻纏綿的故事,比如說二人青梅竹馬,後來女子賣身為妓,少年苦苦掙紮,最終出人頭地,二人在青樓重逢的故事。

    老鴇笑道:“這可不敢胡說,不是我吹噓,冬至這等美嬌娘,隨便去什麽地方不能廝混?若是她開口說想求個地方安度下半生,保證明日這上雲樓的門檻都被踩爛了。”

    “那是為何?”李必也有些好奇。

    老鴇剛想說話,就見冬至起身,於是說道:“諸位郎君請看就是了。”

    冬至緩緩走到前方,此刻她背對眾人,那蛇腰一扭,頓時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李必讚道:“果然是尤物。”

    冬至走到了前方,站定,隨即樂聲停。

    “桃花詩。”冬至輕聲說道。

    她站在那裏,微微昂首,桃花眼眯著。

    樂聲起。

    清越的聲音傳來。

    “一樹紅桃亞拂池,竹遮鬆蔭晚開時。”

    眾人隻覺得清風拂麵,格外的清爽。

    “是桃花詩。”李必微微頷首,“不錯。”

    “非因斜日無由見,不是閑人豈得知。”

    咦!

    有人在驚訝。

    “寒地生材遺校易,貧家養女嫁常遲。”

    “好詩!”王倫搖頭晃腦的道:“這冬至果然不凡。”

    李必眼中閃過異彩,“此女可願隨某回家?”

    他想著有這麽一位才藝出眾的妾室想來會很愜意。

    “你出手,她定然會點頭。”一個紈絝看了賈平安一眼,“就怕賈參軍開口。”

    先前冬至的模樣大家都看到了,對賈師傅百般溫柔,若是賈師傅開口,馬上就能帶著冬至回家。

    李必笑了笑,剛想說話。

    冬至看著賈平安,微笑唱道:“春深欲落誰憐惜,賈文書來折一枝。”

    王倫一怔,“賈文書?”

    李敬業得意洋洋的道:“兄長以前就是文書。”

    李必看了賈平安一眼,“人說他詩才了得,果然。”

    另一個紈絝嫉妒的眼睛發紅,“可你等看看他醉成了這副模樣,哪裏像是能作詩的模樣?”

    有人駁斥道:“喝多了如何作詩?你這是雞蛋裏挑骨頭。”

    今日賈平安指揮若定,讓多少人羨慕嫉妒恨,這個紈絝就是其中的一個。他冷笑道:“一個鄉下人罷了,鄉下有何物,也能作詩?”

    話音未落,賈平安坐直了身體,打個哈欠,“某要回去了。”

    白天喝酒真的難受,他揉著太陽穴,冬至飛也似的過來扶著他,“賈郎……”

    老鴇扶著他另一邊,深情款款的道:“賈郎……”

    賈平安隨口道:“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賈郎!”冬至的眼中幾乎要滴出水來,那崇拜之色溢於言表。在她的眼中,這位少年張口就是錦繡,舉手就是文章,讓人恨不能與他朝夕相處,永不分離。

    老鴇喊道:“快,唱起來!”

    她回身,就見那群紈絝目瞪口呆……

    那個羨慕嫉妒恨的紈絝此刻舉著酒杯,隻覺得渾身都是膈應和丟人。

    和他辯駁的紈絝喃喃的道:“你說他是鄉下人,鄉下的事物無法寫入詩中,可這一首如何?”

    紈絝低頭,“名篇!”

    ……

    後宮之中打破了頭,李治最近比較忙。

    “陛下!”

    蕭氏的腦門上依舊青腫一塊,此刻看著倍感淒慘。她抓住李治的手,含淚道:“陛下,那賤人竟然敢對臣妾下毒手,陛下為何不為臣妾做主?”

    李治不動聲色的挪動了一下手臂,但卻甩不脫。

    “朕已經嗬斥了她。”李治拍拍她的手背,可蕭氏卻把他的手握的更緊了,上半身都靠在了他身手臂上,“陛下,那賤人今日對臣妾下毒手,明日難保不對陛下……陛下,臣妾不為自己,隻為了陛下的安危……”

    李治的嘴角微微一抿,說道:“你安心養著,朕這便過去看看。”

    蕭氏的眼中多了失望之色,旋即說道:“臣妾覺著頭暈,若是不好了,還請陛下看顧咱們的三個孩子,如此,臣妾死也心甘……”

    李治歎道:“何至於此?”

    晚些他出現在了王皇後那裏。

    “陛下!”

    王皇後看著很是文靜,若非是知曉她的底細,李治也會覺得這是一位賢妻良母。

    “蕭氏受創,依舊在養著。”

    李治坐下,擺手拒絕了茶水,看著很是不滿。

    王皇後微笑道:“她用王字布偶來羞辱臣妾,臣妾若是忍了,那後宮之主怕是就變了。臣妾一人自然不打緊,可陛下卻不該為此勞神。”

    ——皇帝,蕭氏那個女人別想做皇後!

    這是王皇後的暗示,也是不退讓的表態。

    李治皺眉,顯得很是煩躁的模樣,“你二人鬧騰,朕頗為不安,以後且收斂些。”

    這同樣是暗示:你們打吧,別鬧出人命來就是了。

    王皇後心知肚明,但……

    她摸了一下小腹,上次雖然她打暈了蕭氏,可蕭氏也一腳踹到了她的小腹,至今依舊疼痛。

    那個賤人該死!

    但她弄不死蕭氏。

    論背景,她雖然有國舅等人支持,但蕭氏背後也有人。而且多番爭鬥,蕭氏總是不落下風,反而利用自己的撒潑占據了優勢。

    怎麽辦?

    做了皇後也收拾不了那個賤人,這讓王皇後心中焦慮不安。

    王皇後應付了皇帝,等他走後,就叫了心腹來問話。

    “陛下前陣子時常去禁苑,為何?”

    心腹看看左右,王皇後淡淡的道:“這裏都是我的心腹……”

    但……

    她突然看到了一個木訥的宮女。

    “等等,你出去。”

    那宮女行禮告退。

    王皇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說吧。”

    心腹說道:“陛下每次去禁苑,看似悠閑,實則最後都去了感業寺。”

    “感業寺?”王皇後眯眼,雙手無意思的摩挲著一塊玉佩,“那裏就是一群女尼,還有……先帝的無子嬪妃,陛下去那裏何意?”

    心腹說道:“陛下數次都是和一個叫做明空的見麵。”

    “明空是誰?”

    有人說道:“以前叫做武媚,是個才人。”

    王皇後嘴角微微翹起,一絲不屑的氣息散發出來,“這武媚……誰知道?”

    一個女官上前,“皇後,這武媚進宮時年歲不大,當年太宗皇帝訓馬,她說……”

    女官捂嘴笑了笑,眼神輕蔑,“她說請太宗皇帝賜下三物,鐵鞭,鐵錘,匕首。先用鐵鞭抽打,不服,就用鐵錘敲打,若是再不服,就用匕首殺了它。”

    王皇後的嘴角顫抖,眾人也是如此,都在看著她。

    “哈哈哈哈!”

    笑聲回蕩在寢宮之中,王皇後喘息道:“這般粗俗的一個女人,後來如何了?”

    女官笑道:“後來一直被冷遇。”

    王皇後捂著小腹,覺得今日果真是愉悅,“若是換了我,會尋了忠勇之士來降伏這匹馬,或是慢慢的用上好的草料來讓這匹馬低頭……武媚,有趣的女人,有趣,哈哈哈哈!”

    眾人都在笑。

    在宮中做事都得有章法,這等簡單粗暴的法子隻會讓人發噱。

    王皇後深吸一口氣,“先別管,看著,等明年再說。”

    ……

    李治一路去了感業寺。

    “陛下。”娃娃臉笑的很是純真。

    王忠良想呼喝一番,可娃娃臉沒說話,徑直進去。

    晚些,武媚出來了。

    “你……”李治看著她,心中想的卻是宮中的混亂,“你可想出去?”

    那雙長眉微微一顫,旋即平靜。

    “陛下,貧尼隻想在此了卻一生。”

    她需要矜持。

    當年太宗皇帝旁觀訓馬,那匹烈馬無人能降伏,太宗皇帝說若是朕當年……定然能降伏了這匹烈馬,隨後問眾人可有法子。

    她那時隨侍在旁,心中想出頭,就說道:“請陛下賜下三物……”

    隨後就是一番簡單粗暴的言論。

    記得太宗皇帝當時撫須大笑,狀似暢快。事後武媚把太宗皇帝的言行翻來覆去的琢磨,卻發現了問題。

    那是冷漠!

    在聽到她的回答後,太宗皇帝從此就沒多看她一眼。

    我錯了。

    在以後的歲月中,她不斷的反思著當年。

    她的回答太直接了。

    在沒有得到帝王的寵信之前,這樣的回答隻會讓帝王厭惡。

    所以,她目前首要的任務就是獲取帝王的信重。

    而蕭氏和王氏之爭,就是她可以利用的機會。

    而在此之前,她必須要表現的很溫順,能輕易被帝王或是貴人掌控。

    此刻,她的腦海裏浮現了那個少年的身影。

    ——阿姐,蕭氏厲害。

    蕭氏能怎麽厲害?

    不外乎就是帝王支持。

    也就是說,皇帝對後宮掌控無力,他需要一個可控的幫手。

    如此,我便收斂了渾身的鋒芒。

    她盈盈一笑,眉間全是溫婉。

    李治呆滯了一瞬,他心動了。

    若是要尋幫手,他有許多法子,但……

    這個女人讓他心動了。

    “你……”他微微頷首,“等著就是了。”

    這是許諾,但皇帝的許諾最不值錢。

    武媚深知。

    當年先帝聽聞她美貌,就把她招進宮中,可最終卻以冷淡收場。

    帝王的信任不可憑!

    我……

    要靠自己!

    ……

    賈平安大醉。

    回到家中後,他一覺睡到了半夜。

    醒來時,他覺得腦袋有些痛。

    這是純正的糧食酒,為何為頭痛?

    前世他喝過許多種酒,最怕的就是土茅台,那等低度米酒喝著很順口,口味很淡,但你醉了都不知道。

    肚子裏餓的在打鼓,怎麽睡都睡不著。

    起床,他去了廚房。

    廚房裏有水缸,裏麵養的有魚。還有一些熏肉。

    賈平安生火,切了一小塊熏肉,弄了一條魚宰殺了。

    熏肉切丁,和魚一起蒸。

    魚出鍋,撒上蔥花和調好的調料,燒熱油淋上。

    嗤拉……香味撲鼻啊!

    熱一碗米飯,賈平安就站在灶台前美美的吃了一頓。

    洗碗收拾幹淨,賈平安覺得有些飽,就悄然出了家門。

    阿福嚶嚶嚶叫喚,賈平安沒搭理。

    半夜的道德坊很安靜。

    因為田地很多,空氣也和別的坊市不同,算是帶著些鄉野氣息。

    賈平安漫步其間,腦子從未這般清醒過。

    他深吸一口氣,覺得神清氣爽。

    從到大唐開始,他一直在擔心被鎮壓,這種擔心是這般的根深蒂固,讓他想到了自己前世的毛病:神經衰弱。

    他的想法很簡單,要擺脫掃把星的威脅。

    可怎麽才能擺脫?

    托他出生時高祖皇帝駕崩,重病時先帝駕崩的福,唯一能對掃把星下狠手的就是帝王。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讓帝王覺得這個掃把星有價值,若是鎮壓了他得不償失。

    於是他拚命的練刀,拚命的琢磨兵書,上陣就豁出命去搏殺。

    王德凱都說他膽子大,可膽子不大怎麽行?

    他用拚命的搏殺和不斷的立功來讓皇帝深信自己的價值,更是得了意外之喜,那些老帥的看重。

    文官他就隻能指望李勣和老許,外加崔氏。

    這很差吧?

    他突然笑了起來。

    前仰後合。

    和先前與老許狼狽為奸,步履艱難相比,此刻的他已經有了根基。

    還不知足嗎?

    他看著夜空,搖搖頭。

    老子還要好好的看看這個大唐。

    身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賈平安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了以下畫麵:一個女鬼緩緩爬了起來,七竅流血,目光呆滯的看著他……

    他的脊背發寒,但卻不肯轉身。

    身後的聲音更明顯了。

    忍不得了!

    賈平安往右前方跳去,隨即轉身。

    就在他的身後,一個坊卒正躡手躡腳的靠近。

    月光下,二人相對。

    呃!

    “賈參軍?”

    “是啊!”

    賈平安心中一鬆。

    坊卒幹笑道:“某還以為是賊人,這就走了。”

    他回身就走,晚些,遠處傳來了嘀咕。

    “這大晚上的,賈參軍不睡覺出來走路,還看著月亮莫名其妙的大笑……”

    賈平安的第一次尋幽探勝以失敗而告終。

    淩晨起床,練刀,吃早飯。

    阿福湊了過來,扒拉著他的腿不放。

    這是昨夜的後遺症,這熊覺得自己被爸爸拋棄了,很幽怨。

    楊德利皺眉嗬斥了一通,阿福不搭理,隻是抱著賈平安的大腿,奮力的往上爬。

    鴻雁走出廚房,嘭的一聲。

    眾人無語。

    這個小娘子遲早會被撞傻的。

    她捂著額頭走過來,“昨夜奴聽到了些動靜,以為是來了賊人,就起床去看,卻看到郎君悄悄的出去。”

    楊德利愕然,“平安你半夜出去作甚?咦!難道……”

    他激動了,低聲道:“可是大屁股?”

    他懷疑賈平安昨夜出門是去偷香竊玉……

    賈平安滿頭黑線,“某隻是出門轉轉。”

    “道德坊有何好轉的?都是田地。”楊德利正色道:“平安,屁股不大的女子不能娶,不然某死後沒臉去見姑母。”

    賈平安:“……”

    鴻雁收拾了碗筷去廚房,出來時,不由自主的摸摸臀部。

    不大哦!

    隨後出發。

    到了坊門那裏時,薑融靠過來,曖昧的道:“賈參軍昨夜是去尋幽探勝了?”

    “是啊!”賈平安總不能說自己昨晚上是睡多了出來溜達吧。

    但……

    尋幽探勝,這貨是說我去尋摸女人?

    賈平安一直到了百騎都覺得冤枉。

    “參軍。”包東每天都來得早,然後糾結拿哪張胡餅給唐旭吃。

    賈平安活動了一下身體,隻覺得渾身舒泰。

    “賈參軍,外麵有人找。”

    賈平安出了皇城,卻是劉架。

    劉架諂笑道:“掃把神……”

    賈平安看了一眼守門的軍士,覺得聽不到,但他依舊覺得自己在作死的邊緣不斷試探。

    掃把神,這人要是自稱神靈,多半就離倒黴不遠了。

    “掃把神,韓進說想再開幾家店,某想著炒菜就是掃把神弄出來的,要不……掃把神要些股子?”

    賈平安愕然,隨後搖頭,“你等隻管掙錢,某不會幹涉。”

    隨後劉架回到了天然居,尋了韓進說話。

    “賈參軍說了,此事他不幹涉,也不要錢。”劉架歎道:“這般君子的賈參軍,可惜卻不肯和咱們合夥。”

    韓進的眼中多了歡喜之色,“你可知曉,最近高陽公主掙了數萬貫,在尋掙錢的機會。”

    “咦!”劉架一愣,“那和咱們有何關係?”

    這個蠢材,若非是看在賈參軍的份上,韓進真的想把他清除出去。

    “咱們的生意越發的好了,可掙錢……你可嫌多?”

    “當然不會。”劉架有些迷惑,“你想做什麽?”

    韓進笑道:“咱們這般掙錢,若是把高陽公主拉進來,多開幾家天然居,長安這般大,酒樓酒肆無數,活該咱們掙錢。可若是和高陽公主拉上了關係,以後這生意就越發的順暢了。”

    商人尋找權利是本能,他們想尋找安全感,以及尋找更多掙錢的機會,於是找個靠山就成了重大任務。

    劉架皺眉,“據聞公主和賈參軍認識。”

    “不認識某還不敢去尋公主!”商人最擅長的就是把關係利用的幹淨透徹,“咱們利用這個關係去求見公主,隨後把開店之事說了,你說公主可會心動?”

    想到天然居的掙錢程度,劉架點頭,“定然會心動。”

    韓進起身,本想讓劉架去,可再想想,又覺得自己該拓展一番人脈,若是能借此和公主搭上關係,以後就有了靠山。

    想到這裏,他歎道:“據聞公主不好說話,如此某先去試試。”

    晚些,他束手站在了公主府前。

    “掙錢?”

    高陽得了通稟,問道:“天然居……很出名?”

    肖玲說道:“錢二說了,天然居有什麽炒菜,在長安城是獨家,掙錢可不少。”

    高陽皺眉琢磨著。

    她最近陰差陽錯的掙錢不少,那些錢堆在家裏無用,她無師自通的感到了焦慮,想著是不是尋個投資的地方。

    “讓他來。”

    晚些,一道屏風擋住了高陽,韓進侃侃而談。

    “某弄了炒菜,在長安城中並無對手,每日天然居的客人多的都沒法進,某就在想,這就該開新酒樓了。可錢卻不趁手,某就想著……若是公主願意,可投錢進來,每月某會把賬本送來,利錢送來。”

    這個堪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隻要酒樓一直開,就一直有掙錢的機會。

    高陽心中微動。

    但……炒菜,怎麽聽說過呢?

    “弄幾道炒菜來。”

    隨後幾道炒菜一吃,高陽不禁暗自讚許。

    她本想投錢,可腦海裏浮現了賈師傅憤怒的臉。

    呃!

    小賈怕是會生氣。

    要不……先問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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