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之後！
    “老師，跟我一起去平都山的那些人怎麽樣了？”了解了進化相關的事情後，應一詢問道。
    他是過來人，最能夠理解這種痛苦，想必今天同去平都山的莊曉夢和薑零等人也和自己受著同等的煎熬。
    “她們目前都送進了醫院，還在觀察中，情況不是很好，是生是死，就要看她們自己的造化了。”陳之要歎息道。
    對於接觸源物質而引起的身體異變，目前還沒有有效的科學手段解決。
    “你很特殊，竟然這麽快的時間就成功覺醒，在兵器的記載中也很少見。”
    應一神情微微一怔，想到了身上佩戴的小銅鍾，他覺得自己能夠安然度過這個危機，和它脫不開幹係，之前的清涼感並不是夢中的錯覺。
    “進化每個階段的細節不同，等你接觸到再慢慢了解，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一概而論的，還是要具體的實踐，我之後會再讓兵器的老前輩好好引導你。”陳之要又道。
    “好，我知道了。”應一應道，又問，“那陳爺爺，您也是進化者嗎？”
    陳之要搖了搖頭“在兵器之中，並不是每個人都是進化者，進化者的數量很是稀少，就跟貓一樣，我們還有一些常規人員配合工作，關於兵器的組織架構之後讓小周和你慢慢說，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是我們的敵人，他們同樣也是一群很特殊的存在。”
    “是心懷不軌的進化者？”應一思維敏捷，立刻想到。
    “不是，他們的進化道路跟我們不同，而且不隻是人。”陳之要搖了搖頭，充滿歲月滄桑的臉上浮現著無限的憂愁，“對於神秘學家黑格的絕對精神學說，你應該知道一些吧。”
    應一心中一咯噔，進化本就是一個玄乎其玄的事情，如今竟然又牽扯到了神秘學。
    這個學科光聽名字就知道很玄乎，所有對未知的思考，對現有事物的無法解讀，對過去現在的謎團，一切人類認知範圍外的事情都可以歸之於神秘學。
    “有過一些了解，絕對精神，之外界。”應一道，他在剛進大學的時候，因為自己腦海中的異樣，了解過一段時間的神秘學。
    “黑格所設想的之外界究竟存在與否尚未可知，不過絕對精神卻是真實存在，夢境中不存在於現世的畫麵，昏沉意境下耳邊的低語，令人費解而又詭譎的行為，離奇的性格突變，從古至今，在我們的生活，不少的事情都和絕對精神有關。”陳之要麵色凝重地道。
    夢境中不存在於現世的畫麵！
    應一的心中一悸，他的腦海中不就經常會出現這樣的情景。
    在夢境中那般的真實，可是一醒來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迷霧，它好似就在眼前，但是抬手卻永遠觸碰不到，咫尺天涯。
    “絕對精神過去就曾降臨，現在還在降臨，未來依然在降臨，我們的對手就是它們，降臨之人，以及降臨之物。”陳之要低沉著話音說道，臉色十分凝重。
    看，它就在那裏，在那裏看著我們，在那裏做著我們的夢——出自神秘學家黑格小說《天空之城》
    “沙漠中的瘋詩人沙爾汗就是最典型的降臨之人代表，而他所著的《沙海古卷》也是最典型的降臨之物代表，其書字裏行間充滿著晦澀難以明會的內容，而且其書本身就有著詭異扭曲的力量。”
    應一仔細地聽著陳之要的介紹。
    絕對精神的降臨由來已久，主要有兩大預兆，一為天啟，一為不詳。
    腦海中的朦朧畫麵，縈繞耳邊的莫名低語，來自冥冥中的窺視等等，這些都是天啟，它們往往會給降臨者帶來超脫的智慧和認知，但也伴隨著巨大的危機，大多數人最後都淪落個精神錯亂，癲狂嗜血的下場。
    而不詳指的就是被絕對精神降臨之後更深度的變化，實體由內到外出現的各種不可名狀的外在異變，在兵器的檔案中有過一些離奇記載。
    兵器對絕對精神研究已久，隻是至今仍未找到它的源頭，直到黑格提出“之外界”的概念，兵器的矛頭便轉向尋找之外界，可能的另一個時空。
    “這其中很是紛繁複雜，等你之後漸漸接觸了這方麵的事情，就會有更真切的了解。”陳之要道，看了下腕上的手表，“都五點多了，我讓小周送你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小周都會跟進的，你有什麽問題隨時找她。”
    陳之要帶著應一來到門口，周卓宜還等在旁邊，陳之要交待了幾句，便讓周卓宜先送應一回去，自己則是邁步走向別處。
    應一看著老師有些佝僂的身影，頗為感慨，這個小老頭因為平都山的事情怕是一夜都堅守在這裏，在過去這幾十年的時間中，像這樣的夜晚恐怕不在少數。
    “我加一下你的曬曬賬號吧。”陳之要離開後，周卓宜立刻換了個笑臉，對應一說道。
    周卓宜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彎彎的，像是藏了一片星光在裏麵。
    “好。”
    應一和周卓宜相互添加了對方的好友。
    曬曬是中州保護傘公司開發出來的即時通訊和社交軟件，它成功在世界普及之後，便直接被政府監管了。
    “咦，你好像都不怎麽發動態的呀？”周卓宜當著應一的麵就開始翻起了他的動態圈。
    “是，我一般隻聊聊天，不怎麽發動態。”應一說。
    “你等我一會兒啊，我去調個休，今天加班到這麽晚的時間，明天就不用去了。”周卓宜見應一的動態圈沒什麽好看的，便收起了手機，說道。
    隨後快步離開。
    應一看著周卓宜，覺得她這麽活潑的性格，和身上嚴肅的軍裝搭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路上
    周卓宜告訴應一，如果平時有事找她，可以去豐都大學一附院，她現在作為兵器的外派情報人員潛藏在那裏，身份是實習護士。
    不過因為她及時上報莊曉夢的事情，繼而牽出平都山這麽一係列的事情，立了功了，估計很快就不用去醫院外派，可以調回兵器了。
    黑色的吉普車穿行在豐都市的道路上，此時天空已經放白，城市再度複蘇了起來，街道上清潔工也早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應一按下車窗，清晨的涼風順著車窗吹進，登時讓人心曠神怡，一晚上的疲累也去了大半。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再過來找你哦。”周卓宜坐在車內，揮了揮帶著婚戒的左手道。
    “再見。”應一也揮手示意著。
    周卓宜，應一覺得以後這會是一個很不錯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