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屬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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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臨之後!
    應一走在從兵器回家的路上,清風拂動楊柳,空中殘月映照,夜色總是讓人迷離,路過的一個濃妝豔抹,吊帶短裙的女子向他拋了個媚眼,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應一視而不見地走了過去,周卓宜比她好看,莊曉夢比她青澀。
    街角有一家咖啡屋還亮著燈光,三三兩兩的人坐在其中,品著咖啡的香醇暢談心緒。
    嗅著味道,應一也走了進去,隨便點了一杯黑咖啡坐在角落裏麵。
    他喜歡在晚上思考,同白日不同,黑暗總是能夠給人帶來更多感性的視角。
    黑咖啡盛在精致的小綠杯中被端上來,杯口邊緣還鍍著一層金邊,在燈光下泛著華貴的光芒。
    應一呡了一口,果然苦。
    李今月在家的時候偶爾也會煮咖啡,不過她喜歡往裏麵加很多奶和糖。
    “媽,喝咖啡不?”應一隨便在曬曬上問了一句。
    “老娘好不容易睡著,你又給我吵醒了(憤怒)”
    應一仿佛看到自己老媽雙手叉著腰,怒發衝冠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真是個寶貝媽媽。
    離開咖啡店,走出沒有多遠的距離,應一突然停下了腳步,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從心底湧起。
    他猛地回頭一看,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再回過頭來,卻是嚇了一大跳,一具白骨站在他的麵前,不過五米的距離。
    “你想做什麽?”應一警惕地看著麵前的白骨,下意識地問道。
    這具白骨似乎比他上次見到的要更白了一些。
    白骨抬手,細長有力的指骨一下子握住了路燈的燈杆,將它直接給掰斜了。
    這是在跟他炫耀武力?
    應一往後退了兩步,他絲毫不懷疑這指骨插在自己的身上,立刻就能夠出現五個血洞,連進化者的身體都抵擋不住。
    然而這白骨下一步的動作卻是驚呆了應一,它“哢哢”動了兩下頜骨,像是說了什麽異樣,隨後直接朝著應一半跪了下來,還筆直地遞起一隻手,如同一個虔誠的信徒。
    應一皺了一下眉頭,目中滿是疑惑。
    當然,即使這白骨目前表現得人畜無害的樣子,他也不會輕易地接近它,萬一它突然暴起傷人怎麽辦?
    應一保持著警惕,而白骨保持著半跪抬手的姿勢,一人一骷髏就這麽在暖黃的燈光下僵持著。
    這一幕放在電影中或許會被成為藝術,但是作為當事人的應一,完全無暇欣賞。
    它在進化,它的骨質出現了變化。
    應一的視力很好,縱使是在夜晚,僵持的這段時間,他更肯定了白骨的變化。
    無論是降臨物,還是降臨人,都能夠借助絕對精神而實現進化,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隻是他不太確定,眼前這家夥,到底是人,還是物。
    說它是人肯定不是,說它是物它也不像。
    “它不會傷害你的,它是你的屬族。”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白骨的背後,話音有些低沉地道。
    應一一看,比見到白骨還要訝異,夜色下的這道倩影竟然是莊曉夢的好閨蜜薑零。
    薑零穿著白色的短袖和短褲,雙腿修長白皙,烏黑的秀發披散在肩上,表情淡然地看著應一。
    在她和應一之間的白骨似乎被她給無視了。
    “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應一意外地問道。
    “是它帶我來這裏的。”薑零神秘兮兮地說道。
    “它?”應一下意識看向麵前的白骨。
    “不是它。”薑零明白應一的意思,否定著,向前邁出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像是觸及了白骨的底線,它突然從地上站起,回轉身一手掐向薑零。
    應一還不及反應,薑零的背後瞬間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銀盤。
    銀盤一共由七道銀環組成,每道銀環上麵刻有“1”和“0”兩種數字,向著相反的方向轉動著。
    白骨越接近薑零,行動越是緩慢。
    當白骨的枯爪離薑零僅有十厘米的距離時,它定住不動了,隨後“哢哢”地散落一地。
    銀盤漸漸地消失在虛空之中。
    “你殺了它?”應一不可思議地看著薑零問道,她不是普通人,而且比自己厲害。
    薑零搖了搖頭。
    這時,有人從馬路另一邊經過,應一擔心地看了過去。
    “不用擔心,他看不到這裏的事情。”薑零瞥了一眼道。
    “你是怎麽做到的?”應一問。
    “學長,你知道人眼是怎麽看到東西的嗎?光線從物體身上出發,進入人的眼睛,光線通過角膜、房水,從瞳孔進入,再經過晶狀體的折射,通過玻璃體到達視網膜,刺激視網膜上的感光細胞產生興奮,這興奮經視神經傳導到大腦的視覺中樞產生視覺,人也就看到的物體。”薑零說了一堆十分專業的東西。
    “絕對精神把照在我們身上的光線困在一片區域內,使它隻在這特定的區域內發散,所以馬路對麵的人看不到我們。”
    絕對精神,這四個字讓應一看薑零的眼神瞬間淩厲,降臨者?
    而且還是一位相當強大的降臨者,變化境界?
    “你是降臨者?”應一直視著薑零的眼睛問道。
    “其實更應該稱呼我們為主祭者,不是嗎?”薑零眼神毫不閃躲地道。
    她說的是“我們”。
    應一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脅感,他深藏在內心深處的隱秘竟然就這麽被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
    “你究竟是什麽人?”應一問。
    “學長,我們換一個地方聊吧,這裏……”薑零停頓了一下。
    應一警覺地看著她。
    “有點熱。”
    應一很想給她一記白眼。
    “這附近有家咖啡館,我們去那裏聊吧。”
    “好。”薑零爽快地應著。
    “那這怎麽辦?”應一看了眼地上的一堆白骨。
    這要是被哪個清潔阿姨看到,豈不是要嚇死。
    “不用管它,它自己會處理的。”薑零好像什麽都知道的說。
    應一領著薑零往咖啡館的方向走去,走出一段距離後回頭看,隻見那白骨又從地上重組了起來,一個跳躍便消失在黑夜中。
    屬族,之前薑零是這麽稱呼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