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馬死豬死人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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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

    啪嗒。

    啪嗒。

    山鬼!

    陳皮是被自己嚇醒的,揉著發脹的後腦勺坐起身,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宿舍,更為神奇的是腰腹和肋骨的傷,竟然痊愈了。

    “胖爺,醒啦?”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皮微微側頭,就看到尖嘴猴腮的劉強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個馬紮上,抱著手機美滋滋的傻笑。

    “板牙,我怎麽會在宿舍裏呢?”陳皮其實很納悶,自己本應該暴屍街頭啊。

    “蘇柔柔把你背回來的。”劉強隨口說了一句。

    “放屁!”陳皮根本不相信,自己少說得有二百斤吧,蘇柔柔多少斤?一百斤恐怕都沒有。

    “我也不相信啊,可早起就是蘇柔柔敲開的宿舍門,並且扶著你進來,親手扔在我床上的,說你喝醉了。”劉強賊眉鼠眼的湊近,“胖爺,老實交代,你倆昨晚都幹什麽了?是不是……嘖嘖。”

    “滾滾滾,滿腦子都是邪念,早晚自己把自己害死。”陳皮扭了扭脖子,直接坐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一夜未見,劉強肩頭被滅掉的兩把火,竟然全都悄然升了起來,人也跟著精神了不少。

    難道這小子的陽火就是林微給吞的?

    “板牙,你應該謝謝我。”陳皮很認真的對著劉強說了一句。

    “我謝你妹,我看是你應該謝謝人家蘇柔柔才對。”劉強白了陳皮一眼。

    蘇柔柔?

    大長腿?

    山鬼?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滿腦殼的問號?

    ……

    廣播電視編導專業的課程不單單是攝影、劇本、後期、導演這些操作類課程,還會有一些概論和文學類的課程,上午就有兩節漢語言文學。

    陳皮為了看一看蘇柔柔,捧起教科書就往公共大教室走去,這門課人賊多。

    當然,是不是因為文學就不好說了,反正編導播音還有美術和表演,四個專業一起上,全都是顏值身材一級棒的小姐姐。

    一百五十人的教室,不到上課點就坐滿了。

    老師是個禿頂的老爺子,姓曹,名學金。

    曹老爺子,歲數不小,講課卻中氣十足,還會時不時提個問題,似乎生怕有學生走神,錯過自己精彩的演說。

    劉強這個倒黴孩子,竟然在人海中第一個被點了名。

    “食馬者不知其能千裏而食也,同學,你來翻譯一下。”曹老爺子悠悠的問道。

    劉強都懵了,這個問題他不會啊,高中的時候就不會,上了大學更不會啊,介叫嘛?介叫倒黴啊。

    可為了撐麵子,劉強不能裝啞巴,隻好硬著頭皮翻譯:“吃馬的人,不知道它是千裏馬,就把馬吃了。”

    嗬嗬。

    把馬裹上麵包糖,炸至兩麵金黃,控油撈出來,隔壁小孩會不會饞哭呢?

    曹老爺子沒說話,但所有同學都能感覺出來,這位大佬想把劉強吃了,你信不信。明明是喂馬的人不知道它是千裏馬,把千裏馬當普通馬喂!你卻要吃馬!恐怖啊?

    “坐下吧。”

    曹老爺子忍痛讓劉強坐下,直接就翻了他旁邊陸航的牌子:“蒲鬆齡的《狼》中有這麽一句話,屠以後斷其股,亦斃之。同學,你來翻譯一下。”

    陸航這富二代跟劉強基本就是半斤八兩,但他更不要臉,張嘴就說:“屠戶從後麵砍斷了自己的大腿,也死了。”

    濃濃的血腥味啊。

    陳皮揉著額頭發愁:“船哥啊船哥,您這是文言文版的屠戶驚魂嗎?”

    那麽問題來了,怎麽自己從後麵砍斷自己的大腿呢?有同學就尋思著,這屠戶有點能耐啊,佩服佩服。

    兩連暴擊讓曹學金徹底怒了,這屆學生要搞事,這麽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

    “你,站起來。”曹學金抬手一指張宇。

    “啊?”這時候,張宇正美滋滋的盯著美術專業一個戴眼鏡的小美女,看得津津有味。

    “賈姬如廁,野彘卒入廁。翻譯一下。”曹學金冷著臉問道。

    “賈姬上廁所,野豬進了廁所之後,就死了?”張宇下意識的翻譯道。

    噗。

    全場大笑。

    這次就連陳皮都沒忍住,自己宿舍這三位大佬,威武啊,三道翻譯題,完全就是個懸疑故事,反正就是死死死,馬死豬死人也得死……漂亮,triple kill。

    “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一下語言。”曹老爺子嘴角都開始顫了。

    “賈姬上廁所,一個品行如野豬般的士兵也進了廁所?”張宇絞盡腦汁,想出這麽一個答案。

    哈哈。

    全場笑出豬叫。

    張宇麵紅耳赤,心裏納悶:“所以,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賈姬上廁所,突然野豬闖進來了,他被嚇死了?”

    曹大海這憨貨的豬笑聲最大,然後緊接著他就被曹老爺子給喊了起來:“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翻譯!”

    這哥們被點起來,其實愣了一下,下意識就說:“老師是個什麽東西?e,不對,老師是傳道授業解惑的東……不對不對,老師的職業是傳道授業解惑?”

    張口就來的一般都是真心話,陳皮小聲嘀咕道:“尼妹的上次在陰山被綁走,這是腦子進了多少水才敢這麽翻譯啊。”

    就在這時候。

    曹學金剛好背著手走到陳皮跟前,耳朵動了動,腳步直接就停了下來,敲了敲陳皮的桌子:“同學,起來,你也來翻譯一道題。”

    “李清照的詞,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這可就尷尬了,因為陳皮其實更菜,隻好嚐試著胡說八道:“守著窗戶,怎麽隻有我長得這麽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這梧桐,這細雨,這黃昏,都為我的黑憂愁?”

    愛美之心。

    躍然紙上。

    翻譯得好特麽貼切啊,陳皮自己差點都信了,反正一堂很正經的公共課早就被炸得烏七八糟,不差他陳皮一個!

    牛逼牛逼。

    佩服佩服。

    最後,就連曹學金都忍不住唉聲歎氣的抱怨:“你們真是我帶過最難帶的一屆,這些翻譯,我做學問做了這麽多年,都不知道怎麽接。如果按這個思路發展下去,曆史中的故事可能就是另外一個結局了!”

    曹老爺子在課堂上隨意的講。

    同學們在課堂下麵隨意的聽,並且交頭接耳傳紙條,隨處可見,還有串座位的。

    陳皮本來是想湊到蘇柔柔旁邊坐下,沒想到被人捷足先登。

    好像是劉強他們專業的。

    看到陳皮臉色不爽,劉強拍拍陳皮的肩膀:“胖爺,你等著,我去瞅瞅這群鱉孫整什麽彩虹屁呢,挖牆腳挖到咱胖爺家了。”

    如泥鰍般溜走。

    如泥鰍般溜回來。

    劉強坐下直接交代:“約狼人殺呢,晚上8點,建安路轟趴館。”